“還好,這個空間沒有計時,我們可以休整。”謝安移步到厭北身邊,幫他一起撐起男子,“怎麼了?厭北你對被人還能這麼貼心?”
“隻不過覺得他挺可憐的,雖然是個NPC,但是莫名很親切。”厭北看着男子,眼神如輕柔的月光,輕柔地撒在男子身上,“饅頭……我想去找找他,萬一真的有危險,還可以幫他擋擋。”
“「空間術」?轉移?你有多少把握帶他回來?”謝安神色從容,略一遲疑,很快又眉目肅然,“知許都回不來,那是「傀儡術」以上級别的boss了。”
“也是。”厭北将男子放着平躺在地,“但是我還是想再去找找他,萬一他沒有使用「傀儡術」就已經敗下陣來了呢?”
開了空間門,厭北确定好方向後進入空間。
在空間通道中走了十幾秒鐘的樣子,又再次回到原來的樓層,當他跨出空間之時卿也葉離和厭北也是一愣。
“怎麼回事。”厭北不可置信地看着手心,瞳孔微縮,“這怎麼可能,有共鳴,我不可能找不到他的位置。”
“也許是「他」不讓你去找他呢?”謝安推推眼鏡,微眯雙眼,先讓厭北關閉空間門,又在這層樓内轉悠着。
“會不會知許就在樓層内,隻不過和曾經在水鏡一樣,是分割出來的空間呢?”
“有可能。”
卿也葉離跪坐在地,将男子的頭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将遮住眼紗的碎發抛開,這時,眼紗之上又再次滲出新鮮血液。
而男子的臉又白了一分,看起來更加虛弱。
“猜的不錯哦,謝安。”
這聲音。
又是「他」。
新世界主人又這麼水靈靈出現在這層樓内,這一次僅僅戴着件半臉面具,還能看到深淺不一的紫色眼睛。
全身下來,最過顯眼的是那金色長發,正慵懶地披在身上,洋洋灑灑。
身上披着件米色鬥篷,從脖子遮到腳腕,是一點身體曲線都不舍得露出來。
而在脖頸處,有着那白色的蝴蝶脖飾,是之前厭北控制宋知許時給他佩戴的那類。
但不得不說,「他」将神秘感維持的十分好,在神秘之上又帶着些強勢的侵略感,此時他正慵懶的依在牆壁之上,嘴裡嚼着泡泡糖,微眯着眼望着這邊的幾人,輕笑一聲,慢悠悠走了過來。
“隻不過,我可沒有将許許寶貝放在别的空間呢,我可舍不得。”
「他」勾勾手指,躺在卿也葉離腿上的男子緩慢漂浮起來,移動到「他」身邊,最後軟塌塌倒在「他」懷裡。
“你的意思是,他是,宋知許。 ”
“你一向很聰明的,謝安。但你們早應該猜到的。”
新世界主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把玩着男子的發絲,幽深的狹眸死盯着男子的身體,微微皺起眉子,眸色變得幽暗危險。
“體内有我的共鳴,卻不願意配合我,為我所用,是該受點折騰。”
「他」輕歎一聲,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心疼。
“我當然不想傷害他,畢竟他的異能可是我從未見過的稀罕物。他很有趣的,也是個很活潑的孩子,不應該叫的那麼大聲。”
半晌後,一抹清亮從眼中一閃而過,面龐依舊清冷,和第一次與衆人相見少了幾分嬉鬧和搞笑感。
算是有了新世界主人的那份威嚴。
“所以你把他變成這個樣子,是嗎?”
厭北握緊拳頭,剛想上前就被「他」一個招式困在原地,最後無力的癱倒在地,隻能用手撐着勉強立起身子。
“我的,第一席。”新世界主人将男子抱的更緊,指甲似乎都要嵌進男子的皮肉,“你要知道,你的「異空間」是我給予你的恩賜,如果對于别人來說你就是神一般的存在,那在我眼裡,你什麼都不是,懂嗎?”
衆人不再說話,「他」也沒再開口,用指尖捏着男子紗布的一角,緩慢從左邊扯出。
紗布在完全脫離男子的皮膚後化為灰燼,「他」甩了甩手,在男子額頭上落下一吻。
衆人想象的皮肉分離導緻的鮮血直流,眼球爆炸并沒有出現,而是傷口的愈合和男子的劇烈咳嗽聲。
「他」拍了拍男子的背,眼帶笑的瞥了其餘人一眼,将男子慢慢撐起。
男子的白發飄逸,如同一朵盛開的白蓮,不得不說,純淨的白和尊貴的金十分匹配。
男子搖搖腦袋,看向「他」,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般,喚了「他」一聲:“衍。”
在初次蘇醒時聲音還帶這些沙啞,不過聽着十分親切,「他」很滿意。
“嗯哼,我在。”「他」揉了揉男子的頭發,表情溫和的不像話,“你看看,認識他們嗎?”
男子轉過頭去,那雙眼睛,那顆淚痣都叫嚣着男子的身份究竟是什麼,他就是宋知許,活生生的宋知許。
雖然發色不同,皮膚也更加白芷,但這五官和面部特征都這麼說明着。
“不認識。”宋知許伸了個懶腰,輕微活動了下筋骨後,又轉過身認真的看向「他」,“衍,我餓了。”
“那我帶你吃東西去麼?”
宋知許點點頭,牽着「他」朝虛空之時那個方向走去。
等到通道一關閉,幾人的束縛解除,齊齊癱軟在地。
這種感覺和鬼壓床無疑,全身都不能挪動一絲一毫,但聽得見、看得見。
所以他們全程沒有發出聲音,這種束縛一接觸,每個人都汗流浃背,如同從水裡出來一樣。
厭北不解,新世界主人要一個人類有什麼用,真的是因為他的異能?還是說有着其他的緣故。
謝安由于體力消耗,「推測」暫時用不了,就連一向精力充沛,在初世界打怪幾十都不會過多勞累的卿也葉離都罕見的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
按照現在這麼來看,這層樓的雙子是沒有出現的必要了。
如果「他」真的和說的一樣,已經将宋知許同化,那接下來的路就要他們三人來進行。
備受打擊的還是要論厭北,他垂着頭開始思考這一路走來的一切。
一個駐領所擁有的一個共鳴機會他毫不猶豫給了宋知許,果然在最後還是毫無用處,被新世界主人的主共鳴占領了。
圓盤在發出異響,想必這一層樓隻是「他」給予的一個通知。
現在,應該去往下一層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