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北的出現讓兩人吓了一跳。
“厭北,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卿也葉離問。
“……”厭北沒有回答。
“身體上還有地方不舒服麼?”謝安走上樓梯,将厭北扶到床上坐着。
“……”厭北還是沒回答。
卿也葉離輕“啧”一聲,心裡一度認為這孩子是傻了,但嘴上也毫不留情說了出來:“謝安哥,他不會是吸毒氣傻了吧?這種情況還不如死了好。”
受到嘲諷,厭北還是不說話。
卿也葉離臉綠了幾分,謝安也覺得不對勁,眼神示意卿也葉離盯着他後,謝安獨自前往一樓,開始「推測」。
期間,厭北
全然沒有之前的得瑟樣,整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床上,時不時流下幾顆小珍。
卿也葉離也是覺得莫名其妙,盤着腿坐在床上,由于厭北的靜止态,使卿也葉離在那麼一瞬,也變得安靜不動地坐着。
謝安回來時嘴角還殘留着血漬,身上潔白的冬衣也沾染上了一些,卿也葉離一眼就看到,趕忙站起身來。
“屋内使用異能會遭到反噬,也是夠嗆,不過能用。”謝安說道此處眸子一暗,表情也變得憂傷了幾分,“宋知許死了,厭北親手殺的。”
“???”卿也葉離臉上大寫的問号,随後又像沒事人一樣不滿的說道:“每次都說他死了死了死了,哪一次死了?你該不會……”
話還沒說完,卿也葉離注意到謝安眼角滾下的淚珠,閉嘴了。
“一開始是徐鄭,然後就是知許,是不是在不久以後,就輪到我們了。”
空氣安靜了幾分。
“謝安哥……這未免…這未免也不是一件好事,宋知許現在可不是我們線上的螞蟻,危險性也大……”卿也葉離說着說着自己都快信服不了,幹脆不再開口,直接坐到床上。
厭北還是一言不發,好似将自己置身事外。
距離“慕太陽”時節也沒多少時間了,這個話題必須要終止,不能再繼續了,如果影響心智,是不利的。
尤其是最後一場。
目前還不知道要面對什麼危險,厭北遲遲不再說話,雖然知道第二輪的崩塌對象絕對不是什麼好惹的貨,但具體什麼類型的攻擊方式和崩塌對象的思維方式都不知道。
厭北閉口不語,想必是精神上收到了什麼刺激,一會的戰鬥也絕對不能把希望放在他身上,或許還要抽出時間來保護他。
謝安盯着窗外,深呼吸一口氣後再度坐到地面,為了減小反噬,不如先攻而後行,謝安咬破手指,圍繞自己畫了個圓後靜靜坐好。
他要繼續「推測」。
卿也葉離在二樓陪着厭北,看到謝安的行為也是一頭霧水,這是他從未看到過的,謝安也沒這麼大張旗鼓地搞過這類似陣法的東西。
視線回到厭北身上,看着他雙目無神的雙眼,卿也葉離時不時将手臂在他眼前晃來晃去,這人甚至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但也表現出一絲端疑。
即使是失去了玩伴也不至于表現的如此頹廢,厭北這個樣子更像是中了邪?或者丢了魂?
卿也葉離蹙起眉頭,站在厭北前面,狠狠給了他一耳光。
換做平時厭北的性格,他一定會立馬站起身然後将給他耳光的那個人“碎屍萬段”。
但今天厭北甚至連頭都沒有偏一下。
巴掌印漸漸顯現,厭北還是呆滞地望向前方,一動不動。
這也驗證了卿也葉離的猜想,厭北絕對是在上一輪裡遇到了什麼事。
趕緊跑下樓去,一眼就看到從圓圈中站起的謝安。
剛想喊一句“謝安哥!厭北他果然有事!”
就見謝安在站起後直挺挺向後倒去。
謝安磕到了家中櫃子,頓時血流不止。
卿也葉離瞠目結舌,臉上的表情在一瞬間凍結了,信息量太大,本想上前的他居然立在原地,臉失去了血色,那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卿也葉離的心猛地一沉。
一瞬間,卿也葉離隻覺得頭痛欲裂,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知曉太多,卿也葉離内心有一種猜忌,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在第一次排序之時,最後一張本來屬于自己的卡片上隻淡淡出現了三個“*”。
就算是簡單省略,自己的名字也有四個,不應該是「***」,而是「****」。
卿也葉離捂着腦袋痛苦地蹲在地上,想用這種方法減輕疼痛,但不想……蹲下的一瞬間,并沒有預想的,而是疼痛加劇,疼的自己牙關咬緊,整個口腔都淪陷了。
再過後,卿也葉離閉上雙眼,每一次呼吸都讓他感受到胸口的劇痛,眼前的視線也越發模糊。
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連最後一次面對怪物的機會都沒有麼?
卿也葉離朝右邊倒下,在要閉上眼時,他發現,謝安的身體不見了,連他身邊的血迹都一同消失,但自己明明剛剛還看到他呀。
雖有震驚,但自己的身體也強撐不了,眼皮子抵抗住了自己,慢慢和上。
與此同時,太陽降落,天空昏暗。
“慕太陽”時節,開始了。
醒來之時,卿也葉離看到了身邊躺着的謝安,以及依舊呆坐的厭北,搖醒謝安,兩人靠近厭北,開始打量這片土地。
依舊白雪皚皚,但放眼過去是一望無際的雪原,在旁邊,還有一條小河。
小河上有着薄冰,看起來十分脆弱,想必也是一踩上去就會馬上陷入的地盤。
謝安揉了揉腦袋,所碰撞處還有一絲餘痛,但已經不再流血,更誇張地說,連傷口都已經消失不見。
倒也是件好事,剛剛所經曆的碰撞就像是夢一般,如果不是存在的疼痛,謝安都會覺得是自己在昏迷後做的一個夢。
不過身體剛經受了反噬,現在用異能肯定會大傷身體和元氣,對于後面的戰鬥無非會成為卿也葉離的負擔。
所以無論怎樣,謝安都決定不在最後時刻先不用這可以窺視新世界主人想法的異能力。
目光回轉,謝安看着現在的情況,思考起來。
“你的卡片上所寫的三個符号,可能不是一個簡稱,而是代表着「所有人」,這可能也是為什麼我們都會來到這裡的原因吧。”
謝安眼眸深邃,有一絲不解。
“這又是什麼把戲嗎?”
“「他」從來不按套路出牌,我們也不用顧及,做好當下吧。”卿也葉離又靠近了些厭北,繼續問道:“按照時間線來看,現在應該已經處于“慕太陽”階段,要面臨的崩塌生物呢?”
“不知道,按第一輪來說現在應該已經開始召喚。”謝安道。
一人拉着厭北,三人就這麼在這相似的雪原中沒有目的的漫步着。
崩塌生物依舊沒有出現。
倒是吊起了兩人的胃口。
“這一關,倒是像想讓我們找到出口,沒有任何阻擋才是更駭人的。”
卿也葉離聽謝安這麼抱怨,也覺得有可能,所以将目标指向那方圓十裡僅有不同的湖面。
“按照常理,如果真有出口,會不會存在于湖下面?”
謝安也将目光看向那裡。
湖面上結了冰,就這麼安安靜靜,但仔細一看還是能發現----湖面上散發的寒氣是綠色的。
“這像是一種引誘,想讓我們發現後立即前往那裡。”謝安摸着下巴,有些猶豫,“你敢賭嗎?”
“賭什麼?會不會是陷阱嗎?”卿也葉離輕笑一聲,“敢賭,也隻能賭賭看。”
謝安神情複雜地看了眼卿也葉離,随後立馬将這複雜的眼神轉移到厭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