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濺到自己臉上,溫熱的觸感讓卿也葉離有一瞬間的失神。
随後,卿也葉離大口喘着粗氣,向前一步,踩着雪地,手上異能不停,将面前的怪物擊殺後朝着謝安的位置看。
謝安同樣看着自己,眼中帶着笑,是自己救下同伴的自豪和欣喜。
也是一種,莫名的勝利感。
怪物的數量在減少,沒有增加。
看着逐漸消失的怪物,卿也葉離的心中也閃過自信,這次沒有機制,謝安也不會有赴死的機會了。
也許,這就是真正的世界吧。
自己終于回來了。
這個謝安倒是沒有異常。卿也葉離慢慢放下警惕心。
兩人聯手很快就消滅完這些雜碎,一起回到小屋内。
消滅怪物的緣故,小屋裡很暖和,卿也葉離也不由得開始詢問剛剛發生的一切,自己為什麼會躺在床上醒來,謝安為什麼會獨自出去迎戰。
“剛剛發生了什麼?謝安哥?”
謝安表情有些郁悶,開始解釋道:在我完成下一次推+之後,++樓上+去,發現你居然+着了+++來是想,你+了,就+了,在我“++陽”開始前幾++,來+你,結果你++來……”
謝安哥的有些字自己實在是聽不清,卿也葉離掏掏耳朵,看着謝安自顧自講着那些遭遇,面部表情越來越豐富。
再過後,謝安的臉開始扭曲,原本一動不動的厭北也在旁邊拍着手掌,興奮猙獰地笑着。
幾乎是一瞬間的改變。
卿也葉離汗毛直立,後背已經粘在衣服上。
他緊張地看着身邊的兩人,聽着自己越來越聽不懂的語言,卿也葉離再也受不了這樣的氛圍,抓着一邊不知何時出現的刀具,狠狠刺在謝安脖頸上。
謝安死了。
厭北又恢複了呆滞的模樣。
卿也葉離猛然驚醒,自己……自己成為了那個殺死謝安的人。
這裡依舊不是真實的世界啊。
卿也葉離隻覺得恐懼蔓延全身,他的臉色迅速蒼白起來,忍不住後挪幾下。
但就算如此,好友的屍體、朋友依舊的興奮,身體還是止不住發抖,手指都涼透了。
而此時,卿也葉離終于忍不住嘶聲大叫起來,鋪天蓋地的痛苦好似将他整個人席卷起來,厭北的笑聲也變得尖銳刺耳,讓卿也葉離心頭一顫。
卿也葉離站起來死命地捂住耳朵,試圖抵擋外界帶來的一切,但身體無法承受這樣的重擊,最後再次覺得頭腦疼痛難忍,又再一次倒在地上,死死暈了過去。
這一次,他沒有再次醒過來。
而在真實世界中,怪物并沒有出現,一切風平浪靜,謝安看着呆滞的兩個隊友,臉色難看。
“怎麼會這樣。”
卿也葉離的突然轉變讓謝安感到無奈和疑惑,明明剛剛還好好的。
現在崩塌生物也沒有出現,自己去掐卿也葉離的腿,卿也葉離也沒有任何吃痛的反應,和厭北一模一樣。
這讓謝安對厭北的反應産生了一種新的懷疑。
或許,這一輪有新的風格,隻不過沒有落到自己身上。
那一切,就又解釋的通了,不是嗎?
“擾亂了「他」的秩序呢。”
任念年趴在冰棺上,隔着一面冰闆輕輕撫摸着冰面下的宋知許。
“哎呀,「他」會很生氣的吧。”
任念年的笑聲持續回蕩在空間之中,肆意而又灑脫。
“我說過,我會讓你早日醒來,對于你兩個朋友的幾縷魂魄,當然要借來借鑒借鑒,才有助于幫你恢複,知-許-你不會怪我吧?”
任念年肚子笑的生疼。
“可是,為了完全消耗掉你之前殘留的髒東西,我還是要好好努力一把呢,誰叫,你這麼誘人可愛呢?”
任念年将冰棺上闆一腳踢開,一腳跨進,雙手扶棺,待另一隻腳進入後,跨坐在宋知許身上。
“宋知許,活着多好啊。”
任念年喃喃着,擡手撫摸宋知許被凍的發紅的眼尾。
“而我就想讓你活着,怎麼樣……”任念年咬破手指,将向外冒血的手指插入宋知許的口中,一邊擠壓一邊玩味地說道:“怎麼樣怎麼樣,我是不是對你更好呢?”
任念年催動内力,湧出的鮮血更多了。
看着宋知許嘴角溢出的血液,任念年還拔出手指将它們推回嘴裡。
任念年沒有因為失血過多導緻的眩暈,反而精神越來越好。
他張張嘴,埋下頭,對着宋知許的耳邊說道:
“我已經好久沒有體驗過現在的感受了呢。”
“所以,我也得更加努力。”
擡起頭,任念年更賣力了,手指深入進去,血液流動激烈。
宋知許蒼白的面孔也變得紅潤起來。
“果然還是祭術才有作用。”
“為了完成這神秘的儀式,我可花費了不少精力啊。”
任念年舔舔嘴唇。
“哇哦,小許的傷口在恢複呢!”
任念年歪頭看宋知許,嘴角扯出一抹漫不經心的微笑。
“我相信,再過一段時間,你就可以坐起來……哦不!站起來了。而現在……”
離開冰棺,猶豫而又舍不得地蓋上蓋子,任念年伸了個懶腰。
看着憑空出現的虛空之時,右眼的金瞳霎時變換為紅色,嘴裡長出兩顆尖牙,又被自己隐沒住,乍一看還看不出來。
一邊走一邊解掉上面襯衣的兩顆扣子,順便扭了扭脖子。
任念年松懈地看着面前的虛空之時,很清楚這是通向什麼地方。
看來……
最近的事情還真是多到讓人厭煩啊。
任念年最後看了眼宋知許,走進虛空之時。
“我要去會會,我們的老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