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虛空之時,任念年沒有意外對面出現的池衍。
“怎麼?不會是想處置我吧?”
池衍眯了眯眼,略帶探究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随後,有些知名顧問道:“成功完成了儀式,你應該很開心吧?”
“當然了,不過~儀式并沒有完全結束哦。”
池衍有些不明所以,但依舊禮貌問道:“缺什麼?或許,我還能幫你一把呢?”
任念年也沒有回避這個問題,笑着說:“那還真需要你這個「新世界主人」的一份貢獻。”
任念年攤開手掌,随後,手中若隐若現地顯現出宋知許現在的模樣----躺在冰棺中,是那麼蒼白,是那麼弱小。
池衍湊上前去瞅了瞅,若有所思:“假死的風險大,你能這麼做,想必也是将自己的神識全部貢獻進去了吧?”
池衍對着手中的虛影左看看右看看,終于看夠了,才對上任念年嚴肅的目光問:“做到這一步,知道代價嗎?嗯?違背者。”
這個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任念年收回手中的影子,點點頭。
“等到他的蘇醒,你至少要花個上百年時間穩定神識的狀态,這期間的副作用很大,還可能失去異能力,而你明明都知道,甚至比我還清楚,卻故意去行動。”
池衍背過頭去,身上的毛孔都散發着大大的疑惑,即使這樣,他也并不想被任念年看出自己的異樣。
任念年也聽出這位主人的言外之意,表面上風平浪靜,嘴上卻依舊不留情道:“什麼時候你也對我那麼關心了?怕不是想讓我放棄,然後間接性不勞而獲将宋知許制成傀儡來頂替你的「世主之位」吧?”
任念年揉了把頭發,盡量将自己的面孔表現的祥和,“我希望你可以将宋知許手上的手環取掉,雖隻有在遊戲中才會顯現,但是,這也算是一種自毀裝置,隻要有它的存在,宋知許一進入就必須要參加遊戲。”
“我還以為你發現不了。”池衍臉上露出欣慰的神色,“當然,我可以取掉,不過嘛,宋知許還得參加一場崩塌。”
“為什麼?”
“他的污染度不夠。”
池衍開門見山,一揮手,污染度的排号展示在任念年面前。
池衍指了指第一名,以及宋知許的污染指數,說道:“你的穩居第一,而他連淘汰的某些人的污染都不都不及……”
雖然池衍話未盡,但任念年還是聽清楚了「他」的意思。
任念年張張口,不帶任何其餘感情地說道:“殺他們其中一人,都可以,對嗎?”
池衍愉悅。
“正是此意。”
任念年再次回到那個小空間中,看着冰棺中赤身裸體的宋知許,拉着他的手使其坐起。
任念年看着宋知許閉上的眼睛,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更多的,是對自己物品的占有和審視。
随後,與他十指相扣,喃喃道:
“保持心髒震蕩,直到你我共鳴。”
“走進我的影子,觸碰你我共心。”
“宿命将你我相連,共鳴與此身相識。”
宋知許的身體緩緩上升,任念年拉着宋知許,一隻手輕撫宋知許閉上的眼睛。
“雖然時間短了點,會不舒服,但為了趁早完成儀式,忍忍吧,而現在……”
任念年閉上眼,又睜開,盯着冰棺。
“也該到時候了。”
宋知許一躺下,兩縷魂魄争先恐後從宋知許身體中跳出,并回到任念年手中。
将屬于卿也葉離以及厭北的那一魄歸還到他們身體内後看向人兒的目光變得溫柔,“如果沒卷入這個世界遊戲中,我的年齡,你還應得叫我一聲哥呢。”
“穩定的差不多了,隻不過需要時間滋潤,沒事,我自有辦法。”
卿也葉離的突然清醒給謝安吓了一跳,随後,卿也葉離幾乎是立馬起身,警惕地看着眼前的謝安。
謝安還沒搞清楚狀況,卿也葉離就握着武器劈向他。
沒有如一開始的靜等,而是立馬躲避,雖然手臂還是挂了彩,但雙方已開始摩擦僵持。
然而,在謝安一個熟練的推動眼鏡,并且目光也開始改變後,卿也葉離愣了,他輕喃一聲:“謝安哥麼?”
“嗯。”
“嗯?”
這聲音……
卿也葉離和謝安轉向床上默默做起、打哈欠、揉眼睛、抓頭發的厭北,謝安驚喜,卿也葉離恐懼。
感受如此熾熱的目光,厭北不明所以的問了句:“你們怎麼了?我不就多睡了會兒嗎?難道“慕太陽”已經結束了?”
仔細梳理所發生的一切,幾人的臉色陰沉,尤其是卿也葉離。
實際上他的心中還是有些懷疑,這到底是不是真實的世界,但的确沒有再發生那些離奇的事情。
就算如此,還是要留一個心眼。
畢竟前幾次自己的盡力告訴自己,不能大意。
“所以,“慕太陽”時節就算是結束了嗎?”
卿也葉離這一問,思緒回轉,轉向窗外,天光大亮,按照謝安的說辭,天空在那時的确黑暗,也确實進行了這一環節。
所以“慕太陽”是真實存在過的。
期間,卿也葉離所承受的和厭北所沉睡的,最後是留下時時刻刻在警備中惶恐的謝安,這無不是一場遊戲。
而卿也葉離的遭遇也稱得上恐怖和令他崩潰的經曆。
這麼一看,這次的輪回,也算的是團隊上的圓滿。
而卡牌上的那串數字,就是在為現在的經曆打上一個圓滿的句号。
但意料之中的崩塌并未到來,也就說明,還沒有結束。
畢竟這一切也隻是猜想罷了。
“難不成……還有第四輪?”/“有第四輪?”
厭北和卿也葉離一起回答,也是意料之外的默契謝安剛想「推測」,隻聽大地轟鳴。
這也太巧了。
就像是心思被人聽到以後的打擊。
看來第四輪,或者是世界即将崩塌沉淪,要開始了。
趕忙向樓下跑。
穩固的大門也能輕松被打開。
去向屋外,大雪一齊消失,地上殘留的積雪融入地底,轉而來的,是從地上長出的姹紫嫣紅。
一片欣欣向榮之景,卻讓人高興不起來了。
因為瀚林小屋,消失了。
在眼前的一切猶如幻象,卻又不是,從冬日變為暖春,氣溫上升,身上的冬衣也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