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脫口而出後,蘇格蘭就愣住了,他居然能正常說話了?
來不及多想,項圈瞬間釋放出了更強烈的電流。
好痛啊。
針刺的疼痛感、燒灼感從脖子擴散到全身。
蘇格蘭用力地抓向自己的脖子,即便知道拆不下來,還是掙紮着企圖破壞這禁锢着自己的項圈,被電的麻木的肢體,不太能控制好力道,粗暴的動作在本就青紫的脖子上又添加了幾道帶血的抓痕。
發現始終拆不下來後,幹脆利落的放棄不再死磕,轉而尋找能讓他開口說話的緣由。
蘇格蘭吃力地擡起頭,惡狠狠盯着眼前的金發男人,死咬唇瓣,擠出幾個氣音:“你、做、了、什、麼。”
感受到電流随着聲帶的震動再次加大,蘇格蘭雙手無力地垂下,徹底疼的說不出話了。
他是知道沒有允許擅自開口說話的後果的,從前是想說也說不出,後來帶上項圈是想說也不能說。
然而剛才他居然下意識開口說話了,說話前的記憶有幾分鐘的空白,在場的隻有他和波本,唯一的解釋就是波本做了什麼,讓他開口了,他是怎麼辦到的?
金發男人保持着單膝跪地,想要伸手靠近他的動作,那聲質問令他僵在原地。
降谷零緊緊的抿着唇,紫灰色的眸子黯淡無光,脊背佝偻了下來,指尖狠狠地嵌入手心,肉眼可見的難過。
蘇格蘭對于自己毫不客氣的質問感到了後悔,他好像隻是擔心自己,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
蘇格蘭喘息着艱難地掀開眼皮,渾身都疼,意識卻愈發的清晰,是那個據說能放大十倍感官的藥劑效果。
内心嗤笑一聲,這是要他清醒地熬着啊。
“嗡——嗡——”突然響起的手機震動聲,打破了兩人之間寂靜的氛圍。
手機一直锲而不舍地響,金發男人始終沒動,直至響聲停止也沒有接聽的意思。
震動聲停下不到幾秒就再次響起,降谷零掃了眼屏幕,按下接聽鍵接起電話,将手機放在耳邊。
琴酒的聲音清晰地從手機的另一邊傳來:“波本,你在幹什麼。”
蘇格蘭與波本的距離不遠,在這個距離能清楚聽見琴酒說話的内容。
降谷零面無表情,開口卻是用平時波本身份時甜蜜又透着危險的語調反問道:“怎麼?有事?”
視線依舊落在蘇格蘭的身上,琴酒打電話的這個時機很不對勁。
琴酒轉而又問道:“蘇格蘭在幹什麼。”
降谷零猛地攥緊手機,大腦飛速地運轉起來,琴酒為什麼這個時候打電話,先問自己在幹什麼,又問景光在幹什麼。
這段時間的特殊性在哪裡?
景光之前處于失憶狀态,在自己“說”出他真正的名字的時候,他的記憶恢複,開口說話了,并保持意識清醒大概三分鐘,接着痛苦地跪倒在地,變回了之前的狀态。
景光現在的狀态像是被電擊,比一般的電擊反應要大的多,還有剛才抓項圈的動作。
這是電擊項圈。
什麼情況下會啟動?
清醒?還是說話?
降谷零意識到此刻他的回答很重要,看着像是從水裡撈起來一樣的景光,身體疼的顫抖,卻在聽到自己接起琴酒的電話後,強忍着不發出一點聲響。他的心像是被人放了一把火,要将一切燃燒殆盡。
可他不能沖動,需要讓琴酒多說一點,才能提取出更多信息。
波本勾起了輕慢的笑:“他?跪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