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名字,組織代号是蘇格蘭,平時的話随便你怎麼叫。”蘇格蘭又咬了一大口三明治。
“沒有名字?”安室透重複了一遍。
或許是他疑問的表情太過明顯,蘇格蘭還是打字解釋了一下:“或許有,但是我想不起來了。”
安室透擰眉,這也太奇怪了:“你加入組織的時候他們沒有問你名字?”
背景調查什麼的總需要名字吧,無論是真名還是假名。
将三明治吃完,蘇格蘭才慢條斯理地回了話:“他們說之前叫什麼不重要,記住以後叫蘇格蘭就好。”機械音配着話語的内容,令人感到一股寒意。
這話聽着就讓人火大,不過從景光這裡直接知道用的什麼身份進入組織是行不通了。
“可你總有個明面身份吧,就算是假名。”安室透繼續耐心地問道。
假名的話,他記得證件上的名字是:“星野亮(Hoshino akira)。”
亮(akira)。
伴随着這個名字喚出的是一個充滿血色的場景,漆黑的巷子,淩亂的腳步,滿地的鮮血,他看到自己雙手顫抖地抱着一個渾身是血緊閉雙眼的瘦弱男孩,嗓音破碎卻不死心地一聲聲呼喚着:“亮(akira)。”
蘇格蘭恍神了一瞬。
将他的神色盡收眼底,安室透眼神微暗,突然調轉了話題:“為什麼殺了彥谷康儀?”
聽到提問聲,被拽回思緒的蘇格蘭眨了眨眼,像是在疑惑對方說的是誰。
“就是你上一個任務那個目标,一槍斃命那個。”金發男人解釋道。
啊,那個人,蘇格蘭想起了倒在自己槍口下那人的模樣,看波本一副隻是閑聊的樣子,好似并沒有多在乎這個答案。
可不知道為什麼,平時用來糊弄琴酒的各種回答“他之前打我,很讨厭”、“想殺就殺了”、“看他不順眼”,種種理由在指尖打了個轉,面對安室透一個都說不出來。
憋悶,這是克星吧。
重重地吐了口氣,蘇格蘭沉默着沒有回答,指尖在已經暗下的屏幕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
是啊,為什麼殺他呢。
因為在看到目标臉的那一刻,他的直覺在瘋狂的預警,眼前看到的是漫天的血色和絕望的哀嚎。
緊接着席卷而來的,是前所未有的強烈殺意,這個人絕對不能活,他會……
當他回過神的時候,目标已經一擊斃命,微微發燙的槍口訴說着是他開槍的事實。
蘇格蘭沒有回答,金發男人也沒有非要追問到底的意思。
吃完早餐後,蘇格蘭回了房間,脫下衣服将身上層層纏繞的繃帶取下,不出所料的摸了摸身上已經冒出新肉快要愈合的傷勢,照這個速度大概明天就能好了,脖子上的掐痕和抓痕應該明天也能好。
沒再上藥,重新纏上繃帶,遮擋住這愈合速度非同一般的傷勢。
之後的幾天蘇格蘭和對方相處的都還不錯,安室透早出晚歸似乎在做任務,他們默契的沒有太過幹涉對方的生活。
直到某一天晚上他在客廳看電視,金發男人回來後,視線時不時掃過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這目光太明顯了,簡直寫滿了快來問我,蘇格蘭歎氣,“哒哒哒”地開始打字:“安室君,你五分鐘看了我六次了,有什麼話不能直說嗎?”
“是安室。”不要敬稱,安室透糾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