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回絕了:“不,我在這裡多待一會兒就多一分危險。以後在外面遇見我或者景光都當不認識。特别是景光,他的記憶出了問題。”
“怎麼回事?”萩原研二臉色微變,他記得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諸伏景光的并沒有表現出記憶有問題。
“不清楚,我還在調查。”降谷零沒有在這問題上多說什麼。
“你剛剛看見我謹慎沒有開口的行為挺好的,繼續保持。”降谷零誇贊道。
萩原研二貼心的沒再追問,眼角彎起,順勢接過了話題,“謝謝誇獎。”
傾身點擊鼠标,彈出電腦上的U盤,“之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記得來找我。”
降谷零戴上帽子,接過遞過來的U盤:“好。”
轉身離開的時候,猶豫了一下,“你……如果遇到什麼問題,聯系這個郵箱,我看到就會聯系你。”降谷零留下了一個一次性郵箱。
說到兩年前的淺井别墅案件,就會讓人想起至今未抓到的炸彈犯,和那一年後松田陣平犧牲的那場爆炸。
他有點擔心萩原。
“知道啦,知道啦。”萩原研二輕笑一聲,擺擺手,“小降谷,變得像男媽媽了。”
降谷零青筋一突,怒氣沖沖地轉身爬窗,雙手搭在窗上,又忍不住回頭叮囑:“記得不要一個人硬撐。我走了。”
看着金發同期熟練地鑽出窗戶,萩原研二搖頭失笑,這位金發同期進出的方式真是越來越刑了。
送走降谷零後,萩原研二癱倒在沙發上,呆呆地望着天花闆。
沉默良久。
寂靜的房間裡響起幾聲輕喃。
“小陣平,小諸伏找到了,人還活着。”
“小降谷的變化很大,你看到肯定很吃驚。”
“那個炸彈犯,我會找到的。”
“……”
“小陣平,我想你了。”
閉上眼,沖天的火光和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以及自己撕心裂肺的吼叫。
松田陣平,萩原研二的幼馴染和警校同期,一年前的的11月7日,為獲取炸彈犯有關另外一枚炸彈的提示信息保護民衆,放棄了拆彈而因公殉職。
經過現場痕迹調查和爆炸殘留物的分析比對,那個炸彈犯和兩年前11月7日的犯人是同樣的手法,是兩個犯人協同犯案,一個在兩年前的車禍死去,剩下的那個依舊在逃。
和降谷零交談淺井别墅的案件,确實讓他忍不住地想起松田陣平犧牲的那天,巨大的爆炸和靈魂仿佛撕開兩半的自己。
每天都覺得空落落的,遇到心儀的模型再也沒有人一起拼裝,拍下新款墨鏡下意識發郵件時想起分享的人已經不在。
十幾年有松田陣平陪伴的日子,在一年前的11月7日生生斷裂了。
他的世界整個都錯位了,像是永遠無法咬合的齒輪,摩擦着磕磕絆絆地推動前進。
現在支撐着萩原研二沒有倒下的,就是抓到那個炸彈犯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