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衢州城裡,因着路上有行人,陸吟寒便放緩了速度。
兩人在平坦的石闆路上緩行。
陸吟寒神色淡淡,在前方慢悠悠地策着馬:“撐把傘吧,别再淋濕了。”
兩人的衣衫在靈力的作用下轉瞬幹透。司馬儀撐開傘後,這才發現這把傘是自己曾經送給阿鶴的。
她什麼也沒說,隻道:“司馬家快到了,就把我放在路口吧。”
陸吟寒打趣:“你是怕你的那個什麼嫂嫂誤會我們的關系嗎?”
司馬儀一愣,老實回答:“……這倒不會。他們隻是怕我跟着你去坑蒙拐騙,殺傷搶奪。”
她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你名聲确實太難聽了,我并不想在風言風語中聽到我們二人的名字并列。”
陸吟寒哈哈大笑起來,“能和美麗的儀姑娘一同成為世人的談資,陸某可太榮幸了!”
他黑色長靴輕輕踢了一下馬腹,速度又快了幾分。
季染秋得知今日一早司馬儀又一聲不響出門去了,便差了人跟着,得到的結果便是——那兩個修為絕頂的侍衛被陸吟寒打得鼻青臉腫,灰溜溜地回來複命,隻道二人上了不鳴山。
她心知這兩人應當是上山除妖去了,可一日過去,司馬儀也不曾歸家。
如今衢州城裡謠言傳得沸沸揚揚,說是簪玉會上,陸家小公子和司馬家的姑娘一見鐘情,以武定終身,最後陸吟寒在決賽上放了水,司馬儀才有機會和他并列第一。後來陸吟寒為了司馬儀背井離鄉,來到千裡之外的衢州城,隻為日日常伴愛人身邊。
季染秋有些惱怒,怎麼就不能是阿儀手下留情呢?她倒還沒看出來陸吟寒有那麼大的能耐,還能氣定神閑地給司馬儀放水了。
這些人造謠也就罷了,還造得不倫不類,陸吟寒那小子就是一塊怎麼也甩不掉的狗皮膏藥罷了,如何配得上他們家阿儀?
這樣想着,她已将自己氣個半死。尤其一擡眼便看見司馬儀和陸吟寒并騎一馬,由雨幕中緩緩走來,昏暗天光下,萬般光影明滅,他在前方驅着馬,司馬儀在後面替他撐着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