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胡沒有繼續攻打大秦,而是派出了和談的使者前來觐見秦帝,不日就将到達翰京。
嫣然覺得奇怪,一般都是戰敗方才會派出使者,怎麼現在反而是戰事順利的北□□出了使者。
若凝早就思索過這個問題。
“能攻下城池,但未必能守得住。”
“戰事,尤其是像這次北胡和大秦如此陣仗的舉國戰事,并不是說占領了城池就是勝利。”
“北胡雖勝,但後勁不足。糧草、兵馬、軍備處處要錢,可他們偏偏要錢沒錢,要糧沒糧,僅靠搶來的物資,勉強能撐幾個月,等到大秦卷土重來,他們隻能棄城而走。”
所以,北胡比大秦更傾向于和談!
元和十六年才過完年,北胡的使團進了京。
使團進京本是大事,尤其是戰勝國的使團進京,要麼隆重歡迎,要麼冷待,配合和談的策略來選擇哪種方式。
但是北胡使團很快發現了不對,大秦的禮部禮儀絲毫不差,衆官員也對他們很是公事公辦,偶有謾罵,也看得出來隻是個人情緒。
這讓北胡的大使們很是摸不着頭腦!
其實這樣做是皇帝的意思。
大秦的禮部接到的聖旨,是按照常規辦理接待。
常規即國宴!
禮部尚書接到旨意後,結合當前的局勢,總覺得不對勁,苦思良久,終于體會到了皇帝的意思:當沒有戰事來接待使團,不熱情,不冷待。
言外之意就是不用管和談。
想明白的禮部尚書,也揣測到了皇帝背後的意思,這仗隻怕還要打,不過這話他誰也不敢說,隻得爛到肚子裡。
和談之前,是迎賓宴。
此時兩國正交兵,最好的場地當然是校場,所以,迎賓宴直接被安排在了校場,露天宴!
一方來勢洶洶,一方想要一雪前恥,定有一番打鬥。
一衆吃瓜群衆拭目以待。
宮妃也是一衆吃瓜群衆中的一員!
在去宴會的路上,史明曉問:“凝姐姐,宮妃能參加這種……國家與國家的宴會嗎?”
“原本是不應該參加的,但是大秦一向自诩自己的女人比北胡的女人地位高,這種可以打壓嘲諷對方的小事,為何不做?”
“北胡的女人地位很低嗎?”
“北胡的女人可以自由買賣,包括妻子!”
史明曉聽到這句話,震驚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太可怕了,妻子都可以賣?果然,還是做大秦的女人好啊,大秦的女人地位高啊!”
若凝卻在心裡吐槽,不是大秦的女人地位高,是北胡的女人地位太低了!
***
校場的席位整體是圍繞擂台布置的,擂台正前方搭了三層高台.
最高處是皇帝的禦座。
第二層宗室坐席,左側是男座,右側是女座。若凝身為宮妃就坐在第二層的右側。
第三層是官員以及命婦的坐席,依然是男左女右,北胡使團的席位在第三層左側。
擂台的後方則是統一的席位,為大秦一些職位較低的将士準備的。
若凝到的時候,校場的席位已經基本上坐滿了。因為不止宮妃有席位,連诰命也有,所以一眼掃去,校場密密麻麻都是人。
若凝大體看了一下,京城有身份地位的女人都來了。
不過,她沒有找到母親。
幾日之前,若凝得到消息,母親林靜姝于二月七日日出之時,誕下麟子,母子平安。
按時間算,母親應該正在坐月子!
若凝又找了一圈,這才看到父親。
左側的蘭白毅早就看到了女兒,如今看到女兒向他這邊看來,遠遠地揮了揮手。
若凝看到父親的動作,也好笑地也揮了揮手。
嫣然翻了翻白眼:“你們父女兩個能不能顧忌一下場合?”
若凝聽她欠揍的語氣,順手拿起桌子上的筷子,照準她的胳膊敲了一下。
第三層左側席位方向,韓仲宣遠遠地看了若凝一眼,看到她和身邊的宮女嬉笑打鬧,嘴角不禁也帶上了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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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客人席位的那些北胡大使們,自然明白大秦官員如此安排坐席的意思,暗自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