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賀宴瑾走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魏長陵都出神的望着窗外的孤月,無人知其心中所想,或許,就連魏長陵自己也不知道應該去想些什麼。
試想,自己一心愛慕的夫君,視自己為可以随意殺死的仇敵。
然而自己還費心幫他籌謀,這一切不是很可笑嗎?
可魏長陵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隻是不知會來的這般快。
“行了,你這大病初愈的人,就不要這般愁思滿面的了。”
古離一推開門,瞧見魏長陵那“悲悲戚戚”的樣子就煩,順着魏長陵的腦子想到那衛景時就更煩了。
你說說,先不說她那破爛心腸的皇帝老爹。但就從外面看着怎麼也是個金尊玉貴的人兒吧,什麼樣的男人不是一抓一大把,偏偏是個死心眼子,就吊在衛景時那顆不長眼的樹上,且一吊就是這許多年。你說說,要不是我受師父所托前來照料她,她都指不定死了幾百次了。
這下到好,差點死在自己夫君手裡頭,也真是,真是活該。
還害的我這般狼狽。
真是孽緣。
但古離眼珠子一轉,又想了想自己得此下場的源頭是床上那人起的禍根。
思緒又開始發散。
這兩個人,一個使喚我使喚的心安理得,一個抓捕我抓捕的心狠手辣,也算是一種般配。
古離自己在心裡嘀嘀咕咕完了,扯過凳子就在魏長陵床前大大咧咧坐下。
也不給魏長陵倒上一杯水,自己就喝上了,咕咚咕咚幾口之後。
才接着說,“小槿啊,也不是我說你。這趟去玉龍山取那冰玉芝,你古大哥我也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取到了,誰知回來的路上卻被衛景時那厮給攔了。也不知他是想要你的命,還是不想要自己的命。唉,你們一個個的都傻不愣登的,他關我那幾天,差點沒把我氣死,他隻要再給我關上那麼一天,我肯定要把事情都給他說了,讓他抓我,讓他關我,哼。”
魏長陵聽着古離這滿腹的牢騷,才提了提精神,但是總歸是昏睡了那麼多天,實在是沒有精力像往常那般同他鬥嘴。
隻淡淡的開口道,“東西取到了?”
得,瞧瞧!瞧瞧!别人都說那衛小公爺投機耍滑,頑劣不堪,可内裡卻是個另有乾坤,韬光養晦的主兒。
别人還說這長陵公主是個如玉般玲珑剔透,純潔無瑕的人兒,我怎麼瞧着就是個無良的商家,是個骨子裡壞透了的小壞蛋。
也罷,也罷,既上了這條賊船,就這麼着吧。
古離挑了一下眉,盯着魏長陵說道。
“嗯,是,拿到啦,怎麼?經這一劍,你難不成還想給那衛景時?”
“你且先休息一下,而後将它煉制成藥。”
魏長陵看着眼前咋咋呼呼,滿面風塵的古大神醫,終于想起來還有讓他休息這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