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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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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秋,宮裡照舊設家宴。

前有傅晨起兵謀逆一事,居于宮外的幾位親王倒是比從前都安分多了,就等娶了王妃盡快離京。然而傅練卻沒這個心思,他畢竟是最小的兄弟,如今還在讀書,成婚自然不急。

傅練進宮後先去紫宸殿給傅祯問過安,随後便和傅楚楚到了含涼殿。

媛媛正在給鹦奴梳頭發。鹦奴看見傅練,立刻歡心地咧開嘴叫“六叔”,傅楚楚上前捏住他臉頰問:“沒看到姑母嗎?”

鹦奴吃吃笑着,在傅楚楚逼迫下才喊出了一聲“姑母”。

“這還差不多。”

“自從六郎出宮,鹦奴總是無聊,常念叨你們能進宮來。”

傅楚楚接道:“小六課業重,來往宮中和王府又耗時,不到年節是不便和他玩了。倒不如哪日接他去我家裡住上兩日。”

媛媛卻笑:“真讓他出去住,他指不定夜裡會哭成什麼樣。”

傅練就道:“這個我信,他慣會哭。”

傅楚楚橫他一眼:“你才有幾日不哭了?”

媛媛睇他一眼,他則沖傅楚楚道:“阿姊也不能讓我在晚輩面前留幾分顔面嗎?”

長輩說話,鹦奴跟不上,卻聽懂了其中一句,好奇道:“六叔總是哭嗎?”

傅練忽然氣急敗壞:“沒有!”

說話的功夫,媛媛給鹦奴總好了兩角,擱下梳篦,按着他兩肩左看右比,覺着滿意了才給他穿新衣,又指揮着他擡胳膊擡腿。小孩子平日裡動作大,又愛瘋跑,衣裳寬松些才好。

“嬢嬢?”

“什麼?”

“我想吃蟹。”

“好。”媛媛想了想,又說,“蟹寒涼,鹦奴隻能吃半隻。”

半隻也好,鹦奴聽話。

家宴依然設在清遠閣,中秋之際,夏暑已褪,秋意正濃,登閣觀太液池之景最是合适。

不少皇親國戚已經等候在清遠閣了,此刻立在高處,或心曠神怡于太液池上的秋景,或對比于芙蓉園上的景緻。

媛媛抱着鹦奴,鹦奴指着太液池問:“嬢嬢帶我去劃船吧?”

媛媛就問:“不吃蟹了?”

鹦奴又說:“吃。——什麼時候可以吃啊?”

“等阿爺來。”

傅祯的儀仗停在清遠閣外,媛媛居高望去,他和皇甫婕妤一前一後而來,便壓下了眼簾,抱着鹦奴轉了身。

傅練又一次見到了陛下新納的嫂嫂,這位新嫂嫂與之前那位……确實有些像,不過這一位許是因為更加年輕,比之前那位也就多了不少靈動。

傅楚楚卻是吃驚于陛下新納的嫔妃容貌。當年他為一個低階宮人,不惜與太皇太後頂撞,如今那人犯下大罪被賜死,這才過了多久,居然又冊了一個與她有幾分相似容顔的人為正三品婕妤。

她忍不住好奇,席間便尋到杜尚宮一問,悄聲打聽後,方知這位皇甫婕妤出身武家,且是忠烈之後。聽罷,她不免看向首位上的媛媛,她卻正襟危坐,仔細欣賞着歌舞,沒事人一樣。

這時傅祯舉杯,衆人共同為中秋月圓飲酒,皇甫婕妤卻說她喝不慣酒,請求以茶代酒。

傅祯立刻讓人給她換茶。

媛媛打眼看她,似是明白了緣故。

郭賢妃卻不肯死心,極力和她說,中秋時節的河蟹最是美味,一定要讓她嘗嘗,方不算辜負。

皇甫婕妤回之一笑:“多謝賢妃,隻是妾幼時食蟹會起疹子,現如今也不敢嘗試。”

傅祯既得新寵,自然維護于她,便道:“家宴自在些。”

郭賢妃這才沒再勸她,會給身邊韋德妃一個眼神,韋德妃卻沒許多表情,她入宮有百日了,隔三差五承宣,有了身孕并不稀奇。

從前徐寶林在時,身受聖寵,傅祯也會去其餘嫔妃處宿住,為的就是堵住悠悠之口,現如今他故技重施。三妃既知他的作風,又疲憊于接駕,倒不如他别去她們那了,大家都怪累的。

媛媛更是厭煩他這點施恩,近來直接以身子不适為由早早歇下,但凡他來,雲舒硬着頭皮把他擋回去了。

隻是雲舒終究為媛媛着想,幾次勸媛媛接駕,媛媛卻不再聽了。沒了徐寶林,他好心哄她做成夫妻之實,媛媛想通了,便想養一個自己的親骨肉,可他轉頭得了一個皇甫婕妤,又把她扔在了含涼殿,她屬實不願再見他。

月上中天之際,傅祯帶人賞月,衆人或是吟詩或是放燈祈福,着實熱鬧了一番。

而後散席,皇室宗親和國戚先後出宮,傅祯顯然有些中酒,被王順和馮全扶着上了禦辇,往紫宸殿去了。

而鹦奴,卻已經睡着了。

媛媛看着保母懷裡的人,小臉紅撲撲,微張着小嘴,煞是可愛。她就要自己抱過來,身後卻有人叫她:“殿下。”

媛媛扭頭看去,皇甫婕妤施施然行了一禮,恭敬道:“妾有一事相求殿下。”

媛媛就道:“你說。”

皇甫婕妤主動說:“殿下,妾有了身孕,請殿下多多關照。”

大概是媛媛方才有了心理準備,此刻聽她這話不至于吃驚,便道:“婕妤自有陛下福澤護佑,便不必我來關照。何況我不懂醫理,又未曾生育,更是不便關照婕妤。婕妤若有什麼不适,盡管辛勞尚藥局的醫官,至于旁的,知會杜尚宮即可。”

皇甫婕妤回了拾翠殿,已是含恨帶怒,卻又無可奈何。

唯一能做的,是好好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傅祯得知皇甫婕妤有了身孕,自是高興了一番,送這賞那,無不細緻。

雖是喜事,不免又讓文融上了一通火。他想出人頭地,他想燒皇後的竈,且是燒皇後所出的嫡子這個竈,捏準這點,過不了多久,他就能高出鄭國舅一頭。

于是他又勸谏傅祯,庶子固然貴重,可嫡子更為重要,陛下如想在朝堂之上不被掣肘,就得盡早得一個嫡子,這于大衛江山社稷也極為要緊。

傅祯現下連含涼殿的門都進不去,如何得嫡子?

不過,他近來也沒得閑。既然要顧全大局,他就不能像從前那樣直接把省裡的人給殺了,何況其中一位還是他親娘舅。太皇太後在時,能鼎力助他,如今隻他一人,又經傅晨兵變,更有南诏叛衛,即便皆已化解,終究讓他學會了慎之又慎。一旦先前的法子再現,應對不及,朝堂會亂,屆時他便危矣。

除了左右監門衛和左右千牛衛,其餘十二衛雖為天子親衛,終究讓他膽戰心驚。因而他現下更為上心的是增擴左右羽林軍。

當年跟随他在東宮的一衆衛率漸漸從百騎增至千騎,卻在一場兵變中迅速消耗了一半,他心疼。這大半年來他格外注重在宮城以北駐兵,兩千人已不夠滿足他,需得慢慢擴充至萬騎,将來任十二衛中再有任何變故,他均能及時應對。

有這樣一支軍隊,往後朝廷裡有任何變故,他亦能迅速應對。

秋去冬來,氣溫驟降,鹦奴咳了幾聲,卻依然吵着往外跑,媛媛不肯依他,又讓人給他喂梨湯,潤肺解渴,以免染上風寒又遭罪。

他如今長大了些,嬢嬢說什麼,他就聽什麼。

可惜不巧,三日之後鹦奴發起燒來了,小小的人窩在榻上昏沉閉眼,才睡上片刻,又被咳醒。

給他喂了藥,沒一會卻嘔了出來。湯藥太苦,他吃進去後再加蜜餞,依然是整個喉嚨泛苦味,再一咳嗽,便功虧一篑。

他整個人恹恹的,伸着手,啞着嗓子喊“嬢嬢”。

媛媛抱着他。一邊順背一邊寬慰:“嬢嬢在這,好孩子,吃了藥就好了。”

鹦奴搖頭道:“藥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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