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感受到了額上傳來的冰涼感,但随後少年說的話卻讓她的心更涼了。
那句話是上一個世界内自己為了把人趕去投胎轉世曾同他說過的話,怪不得她覺着溫庭有哪裡怪怪的,原來被女主帶走後竟然還恢複了之前的記憶!
“你在說什麼啊”,沈棠有些尴尬,不太好戳破自己的人設,隻能裝着聽不懂對方話的樣子,偷偷縮了縮脖子将眼神瞄向别處。
溫庭微微眯眼,唇尖彎着,伸出的指尖輕輕壓在了少女頸邊,整個人輕倚在她身邊懶懶道,“沒什麼,知道這次你是為了我來的我便已經很高興了。”
沈棠内心呵呵了兩聲,不敢接對方的話,眼下對方雖喊了她的名字,隻要她不認,興許會有别的轉機?
她将話題重新繞到了柳玲身上:“我看柳玲被那群阿飄圍着,我以為出事了才上來看看,沒想到這麼巧啊。”
沈棠面上毫無表情,内心波濤洶湧,無比盼望着對方不要再問下去了。好在溫庭似乎沒有什麼問責的意思,隻是目光停留在她臉上時似乎有些複雜,最後還是乖乖地呆在沈棠身旁,看着她小跑到了柳玲身旁。
“你沒事吧?”沈棠朝着跌坐在地面上的柳玲伸出了一隻手,神情透露着微微的緊張,柳玲見狀,也迅速伸手借着她的力,一屁股從地面上爬了起來。
原本不戴眼鏡的柳玲許是為了能看清那些阿飄的存在,直接拿了副眼鏡框,将那銅币架在了眼鏡框上,雖然模樣看着詭異,可确實方便了許多。她一從地面上爬起身,雙手便迅速地在自己的兜裡摸索着什麼,最後慌慌張張地将兜裡的玉石拿了出來,朝着沈棠的方向喊,“你,你快點過來!”
沈棠眨了眨眼,往身旁的溫庭與眼前的柳玲身上來回觀望,這兩個家夥之間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嗎?
溫庭的神情在聽見了柳玲的話語後逐漸冰冷了幾分,臉上的笑容也随之消逝,“我的東西,怎麼可能是你這樣的人可以染指的?”
話音剛落,沈棠便親眼見着被柳玲緊緊抓在手心裡的玉石似乎是在某種力量下開始掙脫她的手心,任憑柳玲不斷用力想要掰扯回玉石,卻隻能眼睜睜瞧着那滑潤的玉石逐漸脫離了手心,飛向了溫庭的眼前。
“為什麼,她究竟有什麼地方值得你這麼跟着她?”柳玲本就淩亂的頭發在握着玉石使勁了一段時間後變得更加淩亂了,然而她卻和中了邪似得隻是一個勁在問溫庭為什麼,沈棠甚至沒有弄明白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就被柳玲扯進了争論話題中。
她不是才趕過來的嗎,怎麼這也能幹她的事?
沒來得及喊冤,沈棠便看着柳玲怒氣沖沖地跺步到她跟前,“我不能理解,那些鬼魂都害怕你,為什麼你就隻跟着小棠一人!我是她朋友,你陪我玩幾天怎麼了!”
沈棠古怪地瞅了一眼神情愈發冰寒的少年,心底有些不安,她連忙扯開了柳玲,肅着臉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柳玲這才滿臉不悅地瞪了沈棠後頭的溫庭一眼。
“剛剛我把班裡作業送上來,結果就碰到了那幾個鬼魂,他們盯着一個男生不知道在幹什麼,我就上去插了一嘴,結果他們就把目光對付到我身上了。我...我偷偷從你那裡拿了這玉石,想着讓你這鬼魂陪我一起玩玩嘛。我告訴你,跟在你身邊的這家夥可有本事了,當時他一出現那群阿飄一下就被吓退遠遠的,誰知道他同那些阿飄說與我沒關系,害得我被那群鬼魂圍住了。全過程他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柳玲恨不得将自己的委屈都說給沈棠聽,隻是她忘了,自己才是最開始将玉石從沈棠出租屋内偷出來的那人。
沈棠在聽到對方談将玉石拿出來時,她眸光微黯地開口詢問,“那玉石,你又是怎麼從我那裡得到的?”
“我可是将那玉石放在了廚房上邊的櫃子裡,你沒有我家的鑰匙,你又是怎麼進去拿到它的?”
柳玲委屈的氣息一頓,方才還理直氣壯抱怨人的臉當即側到了另一邊,有些不敢看沈棠的臉。
“想知道這些事情,來問問我不就行了,何必問一個對你有異心的人呢?”溫庭慢條斯理地将一隻手搭在了沈棠的肩上,頭也順着手輕輕貼在上頭,他看着沈棠的神情溫柔而缱绻,宛若在看一個自己已經認識了幾百年的故人。
“哦,那你說你是怎麼跟着她出來的?”其實沈棠并不想從溫庭嘴裡知道,畢竟依照她當下仍是柳玲朋友的性格來說,出了事情肯定會率先問對方的,但溫庭既然主動出頭了,那她便隻能将問題重新抛開給這家夥。
“都是你的錯!”才收到了沈棠的問話,溫庭一下蛄蛹着變了副神情,方才對着柳玲冷若冰霜的冰臉直接變成了委屈樣,眉尖壓起,撅着嘴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地看着她,“都怪你出門還不帶上我們!”
沈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