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過是出去問問關于鬼嬰的事,有必要再帶上兩個阿飄嗎?待會給人家暖和的家裡整得和冰箱似得她都過意不去。
“你不知道丈夫一個人在家裡帶孩子的艱難嗎?”溫庭美眸薄紅,尾角還緩緩擠出了一滴透淚,他輕吸嗦了下鼻子,鼻尖小痣也跟着上揚,“既要忍受一個人在家的孤獨,還要帶着沉睡的孩子以防它被驚醒,臨了我被拐走還成我的過錯了嗎?”
沈棠癱着臉靜靜地欣賞溫庭的表演,她以前怎麼不知道這人這麼能裝呢?
“行了,别廢話,你到底怎麼被人帶出來的?”沈棠伸手想要賞那家夥一個糖炒栗子,但指尖從對方額上穿過時她才想起來,自己是碰不到對方的。
溫庭瞧見沈棠動作時瞬間收回了眼角的淚水,像隻接飛盤的活潑小狗般湊到了少女指尖下,詳裝被彈了一下,這麼熟悉的動作。他就知道,這個人還和以前一樣。
“你别忘了,那女人仗着自己有個術士給的破銅闆,現在能看到我們。你離開時我躺在你床上休息,誰成想她叫了幾個家夥偷偷趁着我睡着把我的附身物搬到了外頭。那女人帶着玉石離開出租屋了我才醒過來,結果那在我肩上睡着的鬼嬰也一塊被帶過來了。”
說着,溫庭無奈地攤了攤手。
沈棠聽到這無厘頭的辦法後也是眼皮跳了跳,“那你還真是心大啊。”改明要是再有人叫幾個阿飄把這玉石帶走,他豈不是又要被迫“離家出走”了?
似乎是看出了沈棠眼底的無語,溫庭好心情地揚唇回道,“你放心,如果是你來之前那個臭屁蟲或許還有可能被人騙走,但我不一樣。”
“我是你的,阿棠”,溫庭微彎的眼中隻有沈棠的身影,“我不會認錯的,你就是她。”
柳玲見二人你來我往的有些看不下去了,當即重重扯了一下沈棠的胳膊,“小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個阿飄他就纏着你不放了?”
被打斷了氛圍的溫庭不悅地眯起了眸子,“你将我帶離我主的事我還沒同你算賬,現在又緊趕慢趕上來想要被收拾嗎?”
“可她是我朋友,你憑什麼跟着我朋友!”柳玲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便說出了這話,但很快她又繼續說道,“小棠是我的朋友,我當然有資格把她帶走,也有理由制止你繼續跟着她!我必須要把你帶回去,這樣才是正确的......”
她說着,自己的身體卻是一僵,口中又跟着重複了一遍,“是正确的。”
這樣,真的是正确的嗎?
溫庭盯着柳玲的眸光逐漸可怖起來,他輕輕擡了擡指尖,方才那群阿飄便又重新聚集到了這處,一個個眼巴巴地盯着他,像極了在等待将軍号令的士兵。
“把她帶走,别放在這裡礙眼”,溫庭語調低沉,在那群阿飄圍着柳玲要将人帶走時,他又緩緩補充了一句,“别傷害到她,她是我主人的朋友。”
話音落下,那群阿飄也不顧柳玲的意願,強行就把人拽離開了原地。沈棠呆愣地瞅着這事情的發展脫離了她的想象,不過唯一算好消息的,或許就是那幾個阿飄不會像原來的劇情一般去謀害柳玲了。
肩膀跟着輕輕放松下來的沈棠還沒籲出一口氣,便感受到了身側少年放上她肩膀處的手。
寒冷的手指逐漸從肩膀上挪動到了她的臉上,溫庭在摸她。
“你幹什麼?”沈棠瞪了他一眼。
溫庭并沒有将這一眼的威力放在眼裡,他輕輕摸着少女的臉頰,口中緩緩道,“變了張臉啊。”
“我警告你,别瞎說什麼不該說的話!”沈棠意識到對方是在說她現在的臉與上個世界内用的柳玲的臉不同,隻好硬氣地呵斥了幾句,試圖壓下對方的懷疑。
“阿棠,這枚玉石,它的主人是你,也隻會是你。我不怪你那時沒等我,可是這次,别再抛下我了好麼?”少年嗓音如羽毛般勾人魂尖,那玉石也随之緩緩出現在了沈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