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君虞一陣無奈,不一會兒後,陸潔也端着一鍋醒酒湯回來了。
唐君虞喝了一口,估算着時間:“怎麼感覺他們去得挺久的,不會又打起來了吧。”
言書玉道:“他們都是知分寸的人,不會打的,但是嘛......”
會吵。
話音剛落,陸風齡冷着臉,走了進來:“翹兒最近怎麼回事!”
唐君虞偷偷跟言書玉道:“要不你打直球,直接跟他講連翹喜歡他。”
“翹兒會殺了我。”
“你是哥哥,包容一下妹妹啦。”
“包容什麼?”
東方連翹就在這時進來,直呼親哥大名:“言書玉,你在人背後說我壞話,嗯?”
言書玉立刻道:“沒有!我隻是關心一下寶貝妹妹去幹嘛了而已!”
東方連翹冷哼一聲:“去解手。”
衆人把剩下的東西對付完,然後幫助茉莉夫人收拾東西,期間上官環問道:“要不要給那位方公子送去?”
方家夫妻倆愣了愣,随後王有霜将剩菜夾到一個幹淨的盤子裡:“阿庚說要給弟弟一個教訓,不給他吃。但我還是覺得不妙,人不吃飯怎麼能行呢?阿庚,你把這些菜端給他吧。”
方庚接過:“吃點剩飯剩菜,他也長不了教訓啊。”
茉莉忙着收拾碗碟,但看到大家都在幫忙,那苦愁的臉上總算湧現一抹笑意:“不如我帶大家去賞雪吧。”
“賞雪?”
“嗯,内院圍着的是個雪亭和假湖,那是來此處不可不見的美景,現在下了雪,肯定别有一番韻味。”茉莉道,“不過,大家若是困了的話,那回去睡覺也行,畢竟現在已經很晚了。”
沒錯,唐君虞方才粗略地算了算,這頓飯吃了少說有一個半時辰。
但是每一個人是不想去的。
“甚好。”陸潔起身爽朗道,“我自南邊原都而來,那裡冬日無雪,今日到洛縣,早就想賞雪了。”
王有霜拉起方庚:“我和夫君是從陳縣來的,雪是見過,但還沒靜下心來看過雪亭呢。”
說是賞雪,但衆人真實的目的,可能不止嘴巴上說的那麼簡單。
畢竟這次的主題是尋寶,内院中央的美景,巧奪天工的雪亭,很有可能是寶藏的關鍵線索。
通往内院的門再書房隔壁,幾人幫忙洗好碗筷,就從這裡進去。
一打開門,雪風伴着寒冷的氣息而來,可随之看見的,是雪亭上澄澈比的圓月。
月輝與白雪共一體。
雪亭下的湖,已然潔冰,反射着潔白的光芒,如同夢境中的天橋,順着這裡而去,就能走到那聖潔巍峨的仙山。
唐君虞沉浸在此處的美景無可自拔,忽略了身邊東方連翹和言書玉一瞬間的蹙眉。
方庚和陸潔往雪亭上跑去,唐君虞想那裡可能有什麼奇特的地方,于是也跟了過去。
走着走着,她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怎麼......有股怪怪的味道,你們有聞到嗎?”
茉莉夫人搖了搖頭,王有霜試探着問道:“是雪的味道嗎?”
“那邊!”身側一道黑影閃過,言書玉正向東側的書房内,似乎有些許詭異。
火統點了幾次,才亮起火光,照過搭在窗柩上的雪霜,還有被坎爛的殘痕。
唐君虞跟着跑了過去,越過書房的窗戶,看見一句人影,頭朝書房門,倒在血泊中。
那紫色的豔麗袍子,向衆人昭示着他的身份。
長平山莊的現任莊主,江歸熒。
“這裡好亂。”東方連翹看着這個房間,房間似乎被兇手破壞掉,淩亂不堪,昂貴的花瓶和古書冊像破爛一樣被丢在地上,雪白的瓷器上沾染了血的顔色,到真像遍地紅梅。
陸風齡越過三人,直奔江歸熒身側,蹲下試探,片刻後,輕輕搖頭:“沒救了。”
随後指着他額頭上系着飄帶的箭矢:“應該是弓弩。弓弩射出的箭矢一擊斃命,随後......”
他有指了指趴在地上的江歸熒背部:“兇手用小刀之類的器具,淩辱屍體。”
王有霜和茉莉夫人幾乎要吓暈過去。
唐君虞看着眼前的慘屍,強忍心中的不适,努力告訴自己好幾遍“這都是虛拟的”,“這都是假的”之後,總算平複了心情。
她去到最邊邊的床上,拿起潔白的床單,正要蓋在江歸熒身上。
“唉?”
她忽然停了下來。
床邊也受了一些破壞,可是離屍體還是有點距離,可是為什麼上面還會沾到一點血迹?
這有古怪。
可是唐君虞現在心有點亂,想不出所以然,所以她把床單放回原位:“翹兒,我們去拿床被子,給江莊主蓋上吧。”
方庚和陸潔等人也趕到了,他們看到屋内狼藉也是一臉不可置信:“這是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