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犯......”言書玉出言主持大局,他的聲音冷淡平靜,完全不似平日吊兒郎當的樣子,“有人殺了江莊主,破壞了這裡。”
“那人......是誰?”茉莉弱弱地問道,這個失去了丈夫的女人似乎還有些恍惚。
“長平山莊地偏,而且難以進入,而且書房門與我們大堂為互為對側,有外人進入我們能第一時間察覺到。”言書玉道,“所以,我認為,殺人兇手在我們當中。”
“開什麼玩笑!”方庚道,“你這臭小子什麼身份!敢來懷疑我們!”
他兩步作一步,沖上前去,揪住了言書玉的衣領。
“住手!”唐君虞走向前去,舉起了手中的令牌。
那是上官柳的私人令牌,去洛縣時上官柳私下交給她的,有多少威懾力嘛,她也不知道。
不過能用就是用,再不濟,還有東方呢。
“我是洛縣的捕頭唐......君虞,代師傅查案。”唐君虞說這話時,底氣并沒有那麼足。
方庚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後,無動于衷。
唐君虞偷偷給東方連翹使眼色。
可就在這時,王有霜走上前來:“上官柳?是那位捕頭嗎?我認得她。”
“我年少時,受過她的恩惠。”
随後又斥責方庚:“阿庚,這位是我恩人的徒弟,不得無禮。”
方庚無奈地放下言書玉:“我要教訓的是這臭小子,又不是這姑娘。”
被放下的言書玉仍舊嬉皮笑臉,他偷偷對唐君虞吐了個舌頭:“沒想到你還挺有範兒的嘛,多謝了。”
随後又悄悄在她耳邊輕咬:“你去審問一遍這些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麻煩了。”
唐君虞不自然地後退兩步:“我當然會做,倒是你,有什麼事情要躲着我幹?”
不會是要找明錄的線索?
好吧,那她确實不能參與。
“書玉,這裡也有奇怪的東西。”陸風齡一邊檢查屍體,一邊道。
火統的光照了過去,隻見江莊主的頭旁邊,滴了許多零散的血迹。
而血迹中,似乎有人為連成的線。
“這是......”言書玉傾下身子,眯起眼睛,好一會兒才分辨出。
“應該是金木二字,金在左,木在右。”
“這是不是什麼死亡訊息。”東方連翹看着江歸熒沾血的右食指,道,
“極有可能。”陸風齡下意識回話。
然後氣氛就變得尴尬起來。
當然,言書玉和唐君虞二人并沒有受此影響,唐君虞蹲了下去,仔細查看。
火光微弱,他們的臉湊得很近,連呼吸都要噴灑在對方的臉上,可這二人全然不覺。
“說起金木,你能想到什麼?”言書玉問道。
“金木是五行,金克木。”唐君虞道,“入宮硬湊的話,金就可以指方家二兄弟了。天幹中的陽金與陰金,正是庚辛。”
“你個臭丫頭,胡言亂語些什麼!”方庚聽後,又想揮拳,被王有霜攔了下來。
唐君虞不察,繼續道:“木的話,那就是茉莉夫人了吧。但我覺得沒有那麼簡單......”
言書玉點頭:“先不說這二人是否有關系,你看這血迹,是不是有些奇怪,我覺得......”
兩人一起開口:“深淺不一啊。”
兩人對視,在柔和的亮光中,似乎能看見對方眼底的探究與思索。
這是不是僞造的線索,将嫌疑引向名字中帶有“金木”的方家兄弟和茉莉夫人身上?
在這緊張氛圍中,言書玉忽然笑道:“君虞,我們合作一次。”
——
半刻鐘後,除了言書玉和上官環外,一衆人都集結在了大堂内。
前不久,這裡還在品美酒開盛會,可現在,卻成了新任捕頭的審案所。
唐君虞根據剛才所見,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江莊主頭朝書房門倒下,極有可能是兇手打開門後,對着站在書房内的江莊主射出一箭,然後破壞房間。”
“現下我懷疑兇手就在大夥中間,且大家除了上官環和王有霜,都有一段出去的時光。”
方庚提出疑問:“我沒出去啊!要真說的話,你和那個姓言的小子不也出去了嗎?憑什麼你能審問我!”
唐君虞皺眉,方庚現在,是越來越暴躁了。
更像.....方辛。
“我用那個令牌擔保。當然,諸位要是對我和言公子有疑問,也可以調查。”
然後他就開始盤江歸熒出去後,衆人離開大堂的先後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