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茉莉夫人去拿醒酒湯。
約莫半盞茶時間後,陸潔起身幫忙。
再過不到半盞茶時間,唐君虞和言書玉出去,路上遇到了茉莉夫人,一起回來。
這個過程是一盞茶時間。
期間,東方連翹和陸風齡也離開,不過并不知道具體幾時。
言唐二人剛到沒多久,陸潔就回來了。
陸潔回來後一刻鐘,東方二人回來。
至于方庚,他并沒有中途出去,但是結束時,他提早離開了,也是有動作時間的。
“不對!”陸潔此時問道,“可是,不是還有一個人不在嗎?”
方辛啊。
就在這時,上官環從外面回來:“我和言公子排查了一下,山莊裡沒有方辛公子的足迹。”
王有霜的臉忽然變得煞白。
“會不會是他殺了我的夫君,然後逃走了。”茉莉夫人問道。
上官環搖搖頭:“言公子也排查了周圍,包括每個房間通往外院的窗戶,還有山莊大門,都沒有人出去的痕迹。”
痕迹,那就是腳印。
現在雪那麼大,要是有人出去的話,一定會留下腳印的。
想到這裡,唐君虞内心忽然湧起了些許不适感,腦海中不自覺的回放起内院的雪亭,還有那潔白卻有不平的雪地。
好像有什麼古怪的被她遺忘了。
“君虞,你怎麼了?”東方連翹覺察到唐君虞的奇怪,柔聲問道。
“沒事,我們繼續吧。”唐君虞摁下心中的不适感,目光掃過方庚和王有霜身上,“你們兩個最好解釋一下。”
“我好像從來沒有看過你和方辛同時出現,你們說,方家兩位公子,是不是同一個人呢?”
是的,當時方辛與東方連翹對決時,方庚剛好不在。
之後王有霜去敲門喊二人,這兩人也沒有同時出現。
方庚甚至不合時宜地披了件大袍。
是因為接下來要假扮成方辛,所以不好換衣服是吧。
“今天連翹來的時候,我也偷偷向外觀察過了。”唐君虞道,“你們說方辛公子是騎馬來的,那麼,他的馬呢?外面應該就隻有東方連翹來的時候帶的那匹馬吧。”
“其實沒有方辛這個人吧,你方家公子一人分飾二角。”
王有霜看了看方庚,支支吾吾。
她拿起令牌,重重在桌上拍了幾下:“說話!”
方庚猛地站起身:“你個小姑娘,在這裝什麼大官!我看,就是方辛殺了江莊主後騎馬跑了!”
唐君虞怒瞪着她,不甘示弱。
東方連翹抽出腰間軟劍,劍身一下又一下地打在她手心,飽含威脅意味。
王有霜此時弱弱答道:“唐姑娘,有話好好說......我們為什麼要讓阿庚假扮阿辛呢?這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唐君虞木着一張臉。
正常來說,雙胞胎詭計,就是二人飾演一個人,在另一人處于“真空”狀态下時,像幽靈一般殺害掉死去的人。
可是一人分飾二角,詭計就完全被逆反了。
“你們的互換詭計很拙劣,但是動機我也一直想不明白。”唐君虞道,“後來,我想到了我來到這裡的原因。”
“你們知道今早在洛縣和陳縣交界處,被發現的無頭男屍嗎?”唐君虞道,“他手裡,有一份被臨摹好的長平山莊地圖,就是你們所說的憑證。”
“地圖憑證有三份,他手裡那份,是怎麼回事呢?”唐君虞道,“而我觀察過字迹,那份臨摹品單調粗糙,全然不似我們手裡那幾份。”
“言書玉那份我清楚,絕不可能給人臨摹。”而且那羊皮紙的高級貨,真臨摹,也不會是無名氏手裡的那個鬼樣子。
“那也有可能是陸潔!”方庚指着淡定喝茶地陸潔,道。
“你還記得,賞雪前你們說過的話嗎?”唐君虞問道,“陸潔說,他是從無雪的原都而來。而你們,是從陳縣來的。”
“陸潔也可以撒謊啊。”
唐君虞道:“當然可以,不過那具無名屍,可是證據,現在陳縣和洛縣的官府估計已經通過他身上的物件兒掌握證據了,等我們去到官府,你們再和他說道說道。”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現在殺了我們。”唐君虞說話時帶了十足的底氣,手不自覺地摸上東方連翹的手背,“前提是,你能對付得了她。”
對面二人都不說話了。
唐君虞繼續道:“既然二位都不說話,那麼,我就開始推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