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開始。”她道,“我們一直在想,是江歸熒在書房中央時,兇手開門,朝他射箭,然後江歸熒被殺,兇手破壞了現場。”
“但這是錯誤的。”唐君虞指了指“金木”二字和它那裡的血迹,“翹兒,你練過射箭,正常情況下,會噴出這麼多血嗎?”
東方連翹搖了搖頭。
唐君虞低下身,指了指“金木”二字:“那麼在這裡寫這兩個字的用意也很明顯了,金木有兩層僞裝。第一層,是讓别人以為這是江歸熒留下的兇手線索,讓人往與金木有關的人去聯系。
第二層,根據江莊主被一擊斃命根本無法寫下金木二字的事實得出這是兇手寫的推理,從而讓人猜想兇手這麼做是想栽贓什麼。
但其實,兇手這麼做的目的,隻有一個。
那就是借金木的文字信息,掩蓋出血迹詭異的地方。”
東方連翹蹲下身,也在看那些字迹:“沒錯!金木上的血印,跟下一層的血迹,深淺不一。如果抛開淺的部分,隻看深的部分,那倒像是——”
“受傷的人走動時傷口滴下的血點!”
“沒錯!”唐君虞道,“我之前仔細檢查過,江莊主的背部和手臂有刀傷。”
東方連翹:“那根據血迹痕迹,江莊主是從外面走進來的嗎?他在外面被人追殺後進來被人殺掉?不對不對,那樣他該向我們求救才對!”
“他時被人追殺。”唐君虞走到窗戶旁,指着外面,“不過,他是從窗戶進來的!”
“可是,那樣血迹不應該是在靠近門的地方啊!”
“這就是這個兇殺案唯一有難點的地方了,事實上,他隻是再簡單不過的把戲——”唐君虞指着書架上的書,“最右側那本書,抽出來!”
唐君虞當時是發現地上奇怪後才注意的書架。
那裡中間有一塊空了出來,是兇手為了破壞現場把書抽出來坎爛扔在地上。
可是最右側還有好幾本書沒有動。
想到這個奇怪處,唐君虞走過去好奇地将一本一本地抽了出來,當拿到最右側那本時,地闆就像現在一樣旋轉起來。
東方連翹被吓到了,震驚地看着地闆上,一個以屍體為中心的“圓”開始旋轉。
唐君虞在心中粗略地數着數,大約是半徑一米多的圓,順時針旋轉了一百八十度。
完成旋轉後,屍體的頭朝向了窗戶,而血迹,也變得離窗戶更近了。
“這是?!”
“這是設計這座建築的詭計之一。”唐君虞指了指經過此次旋轉才出現的,地闆的縫隙。
“你再将書抽出一點,記住,不用抽太多。”
東方連翹點頭,随後行動,她驚訝地發現,随着抽出書本的幅度變大,地闆竟緩緩升了起來。
她忍不住跑過去,趴在地上看了起來。
裡面好大一股味道。
“這就是兇手将陸風齡藏起來的地方。”唐君虞道,“當時發現這個空間後,我把暈倒在裡面的陸風齡弄醒,然後把他帶了上來。”
“當時我很需要人保護,但也需要人去聯系外面的救兵,上官環身子弱明顯兩項都不适合。所以我選擇對你用解藥,然後讓陸風齡快馬加鞭去叫人。”
還有一點,唐君虞沒說。
那就是她甯可花費劇情點數,也不讓陸風齡先救東方連翹的原因。
她要陸風齡快點去搬救兵。
“原來,那麼兇手是先躲在這個空間裡面的嗎?”東方連翹說完後,立刻否決,“不對,那樣的話怎麼會有血迹呢。”
“當然,兇手是躲在裡面。”唐君虞道,“不過,那是殺人之後。”
“那是——”
東方連翹此刻被點醒,腦海中湧現出一個人影。
“沒錯,就是方家兄弟的另一位。”唐君虞道,“他們玩得也不是什麼一人僞裝二人,而是本來,他們就是兩個人!
什麼無頭屍是哥哥方庚,也隻不過是他們的謊言!”
“這個詭計也沒有什麼高明的,一切都是我蠢。”唐君虞自嘲道,“我蠢!所以在他們拙劣而刻意的動作後,我為發現一個古怪而沾沾自喜,從而走進了他們的圈套中。”
“他們看到我驕傲自滿地說出無頭屍才是另一個方家兄弟時,一定在心裡笑開花了吧!”
當時唐君虞并沒有跟他們說地圖是藏在無頭屍鞋裡的,但是王有霜卻能輕松指出。
當她意識到這一點時,瞬間後背發涼。
王有霜知道鞋裡有地圖,那麼站在唐君虞心中的王有霜立場,她不該不拿走這張地圖,反而還任由捕官發現,從而引誘捕官到長平山莊。
而事實是,這個詭計需要一個愚蠢的捕官,指出一人僞裝成二人的詭異之處,從而使真正存在的另一位雙胞胎兄弟,屬于一個真空的狀态。
所有人都在大堂喝酒吃飯的時候,他偷偷殺害了江歸熒,然後藏在了暗室裡。
“這裡的床被挪過。”唐君虞繼續推理道,“那是因為旋轉的圓的一部分被床壓着,所以要挪動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