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這兩個小丫頭肯定不會主動告知段輕羽的具體位置了,應尋佯裝不在意,“我随便問問,不見就不見了。”
鳳來和二丫面面相觑,沒想到她這麼快放棄,目送着她離開她們的院子。
應尋當然沒有就此放棄,她一定要去把段輕羽抓回來。
但她離開玄雲派簡單,現在要想再進去可就難了。
有誰能幫她呢?應尋腦筋轉了一圈,趕去臨墨鎮找齊放,這人有點人脈,認識好幾個玄雲派的修士,應該有想辦法帶她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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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公子的腳傷耽誤了時間,我已經盡力縫合,以後可以走路,但能恢複到什麼程度,看他自己的造化了。”玄雲派的醫修對兩個重新回來的小姑娘說,“最好的情況是恢複如常,一般情況是走路有點跛,最差的話可能需要借助拐杖。”
“我明白了,謝謝大夫。”鳳來小心翼翼地端上來一個木頭打磨的粗糙食盒,“這是我娘做的一些小菜,請您嘗嘗。”
“不必這麼客氣。”醫修接過後說,“你們進去看看他吧。”
兩個小姑娘迫不及待的跑進屋子,醫修皺了皺眉,要不是祁掌門的小兒子找他看病,他才不會給這些窮人治療,又不能得到靈石也不能得到人脈。
看那青年的靈力水平,估計恢複好了也就是一般情況,從此往後走路都是跛腳吧。
他出了院門,順手把食盒扔進生長旺盛的草叢裡。
“這樣不好吧?”帶點沙啞的女聲忽然冒了出來,吓了他一跳。
他循着聲音望去,不遠處一個個頭不高穿着靛青色窄袖袍服,眉間一道花型烙印,眼睛大得過分的少女從灌木叢中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葉子,盯着地上散落開的食盒看個不停。
他感受到微弱的魔族氣息,手握在劍柄上,朗聲道:“魔族怎麼混進我們玄雲派了?”
“不是混進,從大門走進來的。”應尋糾正他。
她找齊放确實找對了,他果然經常做魔族生意,有種可以短暫掩蓋魔族氣息的香料,再找來相熟的玄雲派弟子,和守門的修士稍微說了幾句,就把蒙面的應尋放了進來。
那個弟子告訴應尋雲澗宗的人已經離開,但他不知道是否有修士被送來看過腳傷,隻給她指了醫務房的大概位置。
她在醫務房外面等了大半天時間,看到鳳來二丫出現才終于鎖定了其中這間屋子,結果肚子餓得饑腸辘辘,連掉在地上的幾根腌菜都想吃。
要知道上輩子她早就辟谷六七十年,吃飯習慣抛得一幹二淨,這輩子在魔膳房仗着自己築魔期水平,幾頓不吃也沒大礙,前幾日又有段輕羽在身邊,根本不用擔心一日三餐。
現下魔氣消退,段輕羽又不在身邊,她竟然會覺得饑餓如此難以忍受。
“大門走進來的?”醫修明顯不信,“守門的修士怎麼可能放你進來!”
“因為我來找我的夫君。”她往屋裡指過去,“他們當然放行。”
醫修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裡面是一位凡界修士,他怎麼可能看上魔族?你少信口雌黃!”
“不信你問他。”應尋擡腳就往院子裡走,因為實在太理所當然了,醫修沒有阻攔她,反而跟她一塊進了屋子。
本來有說有笑逗段輕羽開心的鳳來和二丫在看到應尋後都閉上了嘴。
應尋看向段輕羽,他神情放松,平時一絲不苟梳起來的墨色長發,現下披散着,顯得氣質更為柔和,靠着枕頭坐在床上,雙手放在身前,身上蓋着的被子遮住了他的雙足,這幅閑适的模樣半點看不出被綁了四天,反倒從容得讓這間簡陋的屋子有些配不上他的氣質了。
與應尋想象中一點都不一樣,他看到自己的時候,沒有怨恨不解,也并沒有仇視憤怒,隻是平靜地說:“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