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微微一笑,“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她在乾的臉頰留下一吻就離開了。乾是被真次郎前輩子面前打的響指驚醒的。
“你還記得美鶴要和你說話吧?”真次郎前輩幹巴巴地問道。
幾個人坐在沙發上,把明彥前輩的手機放在了茶幾上,打開了免提。
“美鶴,怎麼了?”明彥問道。
“我想了解一下昨天晚上的詳細情況。天田和我說了說他被抓走的過程,但是我也想知道其他事情。”
明彥前輩咳了咳,“其實……美鶴,其實在那之前,我們有其他的事情想要告訴你。”
“什麼事?”美鶴前輩聽起來有些困惑。
“你應該已經知道了,乾是代替雙葉被他們帶走的,而且這本身就是個圈套。但是……”明彥前輩瑟縮了一下。
“獅童的手下有幾個曾經在桐條做研究的科學家。”真次郎前輩平闆地說道。
“什麼!”乾驚叫道,瞬間就提高了警惕。
一陣沉默過後。
“你的意思是,那些贊同我祖父的思想的人現在在獅童的手下嗎?”
美鶴前輩的語氣中溢出的怒火清晰可聞。乾顫抖了一下。估計美鶴前輩那邊的室内氣溫下降了好幾度吧,就像她每次發怒時一樣。
“還有其他的消息。”明彥前輩抱起了胳膊,“真、龍司、雙葉昨晚也和我們一起去救乾了。他們聽到了獅童的手下談論這件事情。獅童似乎将抑制人格面具的藥物的改良版交給了追捕乾的那群男人。”
人格面具抑制劑?
這讓乾回想起了當時發生的事情。
男人抓住了乾的衣領,将注射器紮在了乾的脖子上。他感覺自己的血液結冰了一般,一陣寒意襲來。很快伽羅尼彌的存在就消失在了他的腦海中。他的視野變得一片黑暗,然後就昏了過去。
那和真次郎前輩用過兩年多的藥物是同一種?真次郎前輩是自願服用了藥物,而千鳥前輩服用這種藥物的時間長達十年。她從還是個孩子開始就一直在使用那種藥物。
美鶴前輩聲音中的怒火将乾驚醒。
“獅童!?他莫非!”
“沒錯。”明彥前輩低聲說。
“他怎麼敢!還有那些追随他的蠢貨,我一定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生在法治社會真是他的幸運。”真次郎前輩冷冷地說。
“還有其他的事情。”乾有些猶豫地開口,“你們應該也沒聽說這件事情。”
“還有什麼事情?”明彥前輩問道。
乾癱倒在自己的座位上,“獅童……他勸我脫離美鶴前輩,加入他的手下。”
“他當然會這麼做。”
美鶴前輩幾乎在咆哮。
“他給出了幾個理由。”乾謹慎地說,“第一個是他不知道為什麼認識我的媽媽。第二點他……似乎在向我暗示,明智吾郎是我的表親。”
“什麼!明智是你的表親?”明彥前輩驚叫道。
“天田,他可能是在說謊。”美鶴前輩溫和地說,“你不該相信他的。”
“不是這樣。說實話,我也不清楚,當時我也認為這隻是獅童編造的謊言,畢竟獅童的嘴裡沒有幾句真話。我現在也認為這是他編造的謊言。但是我媽媽的确有一位姐妹,而我的這位阿姨有一個和我年齡相同的兒子,那個人的名字也是吾郎。”乾搖了搖頭,“我在很多年前見過他一次,就在我的外祖父母過世後不久。”
“不過這無法解釋獅童認識媽媽的理由,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明智到底為什麼在獅童的手下工作。我以為明智是為了名譽才選擇給獅童工作,但是之前明智提過自己的父親是個貪婪的政治家?像甩掉包袱一樣甩掉了懷着孕的明智的母親。”乾想道。
他打斷了自己的思維。不,這太瘋狂了,明智是獅童的兒子,這種事情怎麼可能?
“我明白了。”美鶴前輩若有所思,“我可以查一查你的戶籍記錄,也準備試試能不能查詢到明智的戶籍記錄。但是天田,就算明智真的像他說的一樣是你的表親,你本身也不會因為這件事情有任何的改變。”
“我本身?”乾搖了搖頭,“我們還不知道獅童說的是不是真相。但是如果這一切是真的,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說不會有任何變化。這改變了太多的東西。你們怎麼會認為我會對自己和那樣一個窮兇極惡的人有血緣關系無動于衷?”
“乾!”
不管明彥前輩說什麼都無法安慰他。
“他殺了一色研究員!”乾打斷了明彥前輩的話,“還有奧村!加上那麼多無辜的人都因為廢人化案件受到了傷害。而那些運氣好活下來的後半輩子也會深受其害。”
乾最在意的就是明智殺害了一色女士和奧村的事情。奧村的确犯下了罪行。盡管如此,春也愛着他,奧村的死對她造成了極大地打擊。因為他雙葉失去了自己的母親,兩年間一直處于絕望之中,直到遇到怪盜團才慢慢恢複。
然而美鶴前輩的話讓乾坐了起來。
“你原諒了我的家族犯下的錯誤不是嗎?我不是我的祖父,就算明智真的是你的表親,你也不是他。你是一個獨立的人。”
明彥前輩把手搭在了他的肩頭。
“乾,冷靜下來聽我說。沒人說你該對此無動于衷,但是美鶴說的沒錯。我們這麼多年一直在勸道美鶴不要因為自己的祖父是個混賬而責怪自己。你也是一樣。美鶴說得沒錯,那家夥是個混賬,但是這不會影響你對我們的重要性。”
“謝謝,明彥。我也是這樣想的。”美鶴前輩說道。
乾一時不知說什麼好,明彥前輩輕輕捏了捏他的肩膀繼續說道。
“對不起,我剛剛沖動了,謝謝你。”他低聲說。
一陣沉默,沒人開口,乾看着面前的牆,他能感受到真次郎前輩和明彥前輩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美鶴前輩似乎把他的沉默當成了默認。
“昨晚還有什麼别的事情嗎?”
真次郎前輩哼了一聲,“獅童大概認為讓你屈服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折磨乾,所以他對乾使用了電擊。”
“什麼!”美鶴前輩驚叫道。
“我懂,我們都是一樣的感受,但是不要擔心,美鶴。”明彥前輩保證到,“我昨天給乾簡單地檢查了一下,身上并沒有因為電擊留下的傷痕。”
“那就好。”美鶴前輩聽了明彥前輩的話松了口氣。“不過,天田,我還是想給你做個全面的檢查。”
“蓮認識他家附近的一個醫生。”乾提出。
“作為初步的檢查應該可以。”美鶴前輩說道。
真次郎前輩靠口,“但是我們不知道之前的藥劑是什麼情況。美鶴,我正想和你說這件事情。我覺得是不是我帶着乾回……”
乾打斷了他的話。
“什麼!真次郎前輩……”
他的話被真次郎前輩打斷。
“就幾天。”他翻了個白眼說道,“乾,我還不知道你嗎?如果我直接不讓你再回東京,你一定會跟我鬧翻的,估計會連打帶踢。”
乾瞪了他一眼,“我才不會,我又不是孩子了。”
“哦,好,你說得對。”
很明顯真次郎前輩在敷衍他。
乾正準備反駁,明彥前輩就開口說道。
“你昨晚可不是這麼說的。”明彥前輩哼道,看了真次郎前輩一眼露出了然的微笑。
真次郎前輩狠狠地瞪了身邊的男人一眼。
“阿明你閉嘴。”
“你有本事讓我閉嘴啊?”明彥前輩露出了孩子氣的一面。
美鶴前輩的聲音傳來,“紳士們,你們能不能自重一下,你們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
“至少我不會在看恐怖片的時候被吓壞。”真次郎前輩反駁道。
美鶴前輩馬上反駁,“我在看恐怖片的時候也沒那麼膽小。”
真次郎前輩哼了一聲,“成成成,你說得對。”
“你們真是夠了,是因為這種事情鬥嘴的時候嗎?”美鶴前輩歎了口氣。
她清了清嗓子。
“雨宮那邊,怎麼樣了?”
乾解釋道,“真和我給雙葉打了電話,蓮現在正在對她描述這半年來怪盜團做過的事情。之前打電話的時候剛剛說完鴨志田事件。我們不知道蓮還有多長時間,聽雙葉說,新島女士這次的時間限制很嚴格。”
“通常來說會有24小時可以進行審訊。”明彥前輩摩挲着下巴說道。
“佐倉能探查到雨宮現在的狀态碼?”美鶴前輩繼續問道,“我很擔心,畢竟獅童對自己的障礙絲毫不留情面。”
乾皺起眉,“聽雙葉的說法,他似乎有些不在狀态。我們也很擔心,但是他給新島女士描述事情經過的時候還算有邏輯,我們也隻能祈禱事情可以進展順利。”
真次郎先生聳了聳肩,“除此之外我們也無能為力。”
明彥前輩點了點頭,“對了,美鶴,美奈怎麼樣了?我準備盡快動身回人工島。我知道我該帶着千枝一起回去但是……”
“我明白,明彥。别擔心裡村的事情,我會安排人接她回來的。”
乾能聽到美鶴前輩語氣中的笑意。明彥前輩聽到這話也是松了一口氣。
“美奈子,她因為生産有些疲憊。”美鶴前輩說道。“因為是無痛分娩,所以她現在還有些昏沉。現在她還在睡覺。你打算馬上就往回走?”
明彥前輩點了點頭,“我在看看乾的情況就回去。”
然後他皺起了眉。
“仔細檢查一下就回去,要是能給他回複一下更好。”明彥說道。
“新島早上不是已經給他檢查過了嗎?”美鶴聽起來有些困惑,“天田是這麼告訴我的。”
看到兩個男人的視線,乾微微瑟縮了一下。
真次郎前輩開口,“你說得對,阿明就是早上起來的太早,所以腦子不太清醒。。”
美鶴前輩無奈的歎氣,“說真的明彥,我知道你習慣早起,但是我你最好還是好好休息一下比較好。”
“你沒資格說我,你才是真正的工作狂好吧。”明彥前輩抗議道。
美鶴前輩笑了出來。“那就交給你了。還有天田,你該用一些止疼藥,最好是用處方藥,藥店賣的藥可能效果不太夠。”
“我明白了,美鶴前輩。”乾低聲應道。
“好,我之後會再打給你們的。”
然後電話就被挂斷了。
“原來你不介意真脫掉你的襯衫嗎?”真次郎前輩調侃道。
“閉嘴。”乾紅着臉咬牙說道。
明彥前輩挑眉說道,“你看到真在自己的床上沒有大驚失色我還挺驚訝的。”
“那是因為……我有其他需要關心的事情好吧!”乾說道。
“你們兩個花了挺長時間才起來啊。”真次郎前輩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是有什麼事情要忙嗎?還是花了不少時間親熱?”
乾抗議道,“我們什麼都沒做!”
好吧,他們接吻了。但是僅此而已,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才沒有想之前撞上蓮和杏一樣。不過這也不是值得和他們說的事情。
明彥前輩隻是挑了挑眉。
“有些人今天火氣很重啊。需要我們讓你消消火嗎?”他開着玩笑。
乾把臉埋在自己的手中。
“你們兩個真是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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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顫抖了一下,她緊了緊自己的外套希望能暖和一些。寒冷的風刮過了她的臉頰,于是她飛快地向乾的公寓走去。
“真!”
她轉頭看到了身後站着龍司和雙葉。她還注意到摩爾加納正窩在蓮經常背着的包裡。現在包正挂在龍司的肩頭。雙葉也帶了一個電腦包。
“你們要把我晃吐了。”摩爾加納叫道。
龍司無視了摩爾加納的抱怨。
“我挺驚訝在這裡看到你。”
真點了點頭,“美鶴女士打電話給乾,說想和他們談一談。我就先回自己的公寓收拾了一下。”
“這倒是個好理由。”龍司打了個響指。“這提醒我了,杏先去和祐介和春見面了。她提到了經常給蓮幫忙的醫生的事情。想和她那邊打聽一下能不能開一些止疼片的處方。所以我就把雙葉和摩爾加納一起帶來了。”
“乾怎麼樣了?”雙葉有些焦急地問道。
真頓了頓,她該怎麼回答呢?雙葉對昨天的事情一直心懷愧疚。她該怎麼想雙葉說明今早發生的事情呢?她從來沒看到過那樣的乾,那樣的他讓真感到心痛。
她曾經鄙視過明智,她讨厭那偵探自大的态度,讨厭他打算利用冴達成殺害蓮的計劃,但是如果他真的打算對乾做些什麼的話,真眯起了眼睛,露出了兇光。
龍司放在真肩頭的手,讓她一驚。
“我們馬上就能親眼看到了,幹嘛還要問真呢?”
雙葉眨了眨眼。
“好吧,你少有地說了句人話。”她低聲說道。
“喂!”
“雙葉隻是說了實話,你和她生什麼氣啊?”摩爾加納笑着說。
“明智說‘放心,我會把蓮救出來’的時候,是誰牽扯他的注意沒讓他發現我們的打算的?對了,是我啊!我是不是該提醒你們一下啊?”龍司不滿地叫嚣。
雙葉和摩爾加納沉默着,憤憤地看着龍司。這讓真忍不住笑了出來。
三個人雖然氣鼓鼓地看着對方,但是至少已經停下了争吵。龍司看了真的一眼,真對他無聲地說了句‘謝謝’。
幾個人一起向公寓走去。明彥先生給他們開了門,真馬上就注意到放在了門邊的行李。他應該是在準備動身回人工島。
“乾!”真次郎先生在雙葉能抱住乾之前攔住了她。
“你給我站住,佐倉。乾現在正難受呢,你可不能直接一頭撞上去。還有不許動手動腳。”他說道。
乾翻了個白眼。
“謝了,真次郎前輩。”他幹巴巴地說。
真次郎前輩松開了攔着雙葉的手,讓他沖了上去。
“你個笨蛋!”雙葉的眼中蓄滿了眼淚,她叫道,“你就是個笨蛋!大笨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她哽咽着,乾低頭看雙葉把她帶到自己的懷裡。用手撫摸着她的後輩。
“對不起,雙葉。我真的很抱歉,很抱歉讓你經曆了昨天的一切。”
雙葉退了開來,把眼鏡推到頭頂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你、你給我好好反省!還有那是什麼理由,我比你在計劃中重要,根本說不通!”
乾皺起了眉,“你很清楚不是這樣。”
“哼。”雙葉皺起眉。
乾的臉紅了起來。
“我很在乎你,我一開始都沒想到計劃的事情。隻想讓你脫離危險。”
雙葉看着他。眼中再次湧上淚水。
“雙葉别哭啊。”乾有些尴尬地說道。
“不要對我指手畫腳!”雙葉哽咽着說道。
“又把臉哭花了。”龍司哼道。
“才沒有!”
“不信你自己看!”
“閉嘴,龍司,你也是個大笨蛋。”
“這和我有什麼關系?”
摩爾加納低聲說,“典型的龍司行為。”
“忘了這事吧!”龍司叫道,他對着乾笑着說,“看到你安全的回來真是太好了。”
乾微微笑着,“謝了龍司,抱歉把事情搞成這個樣子。”
真次郎先生無奈地歎了口氣。
“我今天已經聽夠了道歉的事情,我非要好好糾正一下你們的思想不可了。你們聽好,這是獅童的錯,和你們無關!”他咆哮着。
“是的,乾,這不是你的錯。”明彥先生皺着眉贊同道。
乾垂下頭,“我隻是為這一切感到愧疚。”
摩爾加納清了清嗓子吸引了乾的注意力。
“為什麼昨天乾看起來沒這麼糟糕?之前也沒變成這個樣子啊。”
明彥先生回答道,“是腎上腺素的影響,而且昨天他沒多久就暈過去了。”
“我都不太記得昨天的事情。”乾嘟囔着。
“等等!等等!”龍司擡手,“你是說你忘了真次郎先生抱着你哭的事情了?”
真次郎先生聽到這話直接僵住了。乾則愣愣地看着龍司。
“什麼?”
“我可沒騙人啊。”龍司堅持道。
乾眨了眨眼睛,他搖着頭,“别開玩笑了,龍司。我從來沒看到過真次郎前輩哭的樣子。”
“就、就是。坂本,你不要胡說。”真次郎前輩突然開口,臉上染上了紅色。
“哭了!”龍司反駁道,“你們也看到了對不對!他昨天晚上哭了!”
“我沒有。”真次郎前輩反駁道。
“哭了!”
“沒有!”
“哭了!”
“證據呢?”
“你認真的嗎?”
明彥先生咳了咳,“他的确抱着你哭來着。”
“我也看到了。”雙葉舉起右手叫道。
真也笑了出來,她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嘴,禮貌地附和道,“我也無法否認。”
“你們夠了啊。”真次郎先生惡狠狠地盯着他們叫道。
“啊,好的好的,硬漢先生。”明彥先生怼着真次郎先生調侃着,“你就認了又怎麼樣。”
真次郎先生哼了一聲。
“阿明你閉嘴。”
“你們兩個真是。”乾幹巴巴地說。
“都能回嘴了,是不疼了是吧?”真次郎先生白了他一眼。
乾翻了個白眼,“我不用完全恢複也知道你們兩個現在争執的事情比雙胞胎還無聊。”
“好好。”明彥走到沙發後伸手重重地揉了揉乾的頭發。“我該走了,别太勉強自己,好嗎?”
“哇,這話竟然是肋骨斷了都要繼續和陰影戰鬥的人說的話。”乾幹巴巴地說。
“什麼?”真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乾是認真的嗎?她一直以為龍司那種無謀的人都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你又沒看見我這樣做,你還不是從美鶴抱怨我的時候聽說的。”明彥前輩抗議道。
“美鶴什麼時候沒抱怨你的事情了?”真次郎先生嘲諷道。
真咳了咳。
“所以你真的要走了嗎?”她開口問道,想要換個話題。
明彥先生歎了口氣,“抱歉,我真的要走了。我知道我保證要去救蓮的,但是……”
明彥先生垂下頭,臉上全是愧疚的神情。乾皺起眉,看着自己的膝蓋。
龍司開口,“不用擔心!”
他擡起頭,對着明彥先生鼓勵着笑了笑。
“你老婆剛生了孩子,正常的好父親,都會想在這個時候趕到自己的妻兒身邊。蓮蓮那邊已經有不少人跟着了。你快回去吧。”龍司說道。
龍司這番話是為了鼓勵明彥先生,但是真卻從這話中聽出了一絲苦澀。真微微皺了皺眉,龍司一定是想起了自己的父親。真不太知道龍司家的情況,但是她也聽說過傳言。因為過于敏感,真從來沒問過他這件事情。對于龍司來說這明顯是不想被人提及的傷疤。
龍司揉了揉自己的後頸,“我雖然不喜歡警(我隔)察,但是你是個好人。不要因為想去見自己的妻兒就責備自己。”
“這……”明彥先生說道,他尴尬地笑了笑,“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你了。”
“誇你你就聽着好了。畢竟龍司說得有道理的時候屈指可數。”摩爾加納歎了口氣。
“第三次了,你們太過分了!”龍司叫道。
雙葉笑着,“隻有三次說得有道理,也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吧?”
龍司瞪了雙葉一眼,“你簡直太讓人讨厭了。”
雙葉對着龍司吐了吐舌頭。
明彥笑了笑。
“謝了,龍司。那我就先走了,回人工島還需要開很久的車呢。”
“路上小心,别出事了。”真次郎先生幹巴巴地說道。
明彥先生翻了個白眼,“那是順平,我才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和衆人告别之後,明彥先生就離開了。真次郎先生嘟囔着要給大家做飯就去了廚房準備。
“所以哥們你還好嗎?”龍司問道。
乾聳了聳肩,“鎮痛劑起了作用,大部分的痛感都被抑制住了。”
真咬住了嘴唇,大部分,也就是說不是全部。
摩爾加納插話,“武見應該有什麼辦法,你也知道她的藥效果有多好。市面上的藥是完全比不上的。”
“除此之外,你以前也見過她。”真對自己的男友說道,她坐在了乾的身邊,“她不會拒絕你的。”
摩爾加納說道,“她之前還為一個患病的少女免費治療來着,隻要有理由,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情的話,她是不會拒絕的。”
雙葉皺着眉,仿佛有什麼心事一樣。
“你明天能動身嗎?你現在的身體狀态可不适合坐電車啊。”
真建議道,“我們可以聯系春啊,雖然她很忙,但是她一定會願意送你一程的。”
乾歎了口氣。
“我隻是不想給你們添麻煩了。”他低聲說。
龍司跺着腳怒視乾。
“你沒給我們添麻煩。而且你也知道春的為人。她人超級好的。”龍司說道。
乾看起來還是有些不安,于是真伸手搭在了他的肩頭。
“我知道你很愧疚,但是我們一直會陪在你的身邊的。”她柔聲說道,“讓我們幫幫你吧。”
乾頓了一瞬,“我知道,抱……”
“你這是又想被真次郎先生說教嗎?”龍司問道。
乾隻是微微笑了一笑,真也笑着看向他。但是他的神情馬上有嚴肅了起來。
“他才聽不到呢,他忙着呢。不過雙葉,蓮那邊怎麼樣了?”乾說道。
摩爾加納點了點頭,“我也想知道,我知道你在監聽真的姐姐對蓮的審訊,但是……”
“我這就開外放讓你們能聽見。”雙葉說着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雙葉把電腦放在餐桌上,她在上面敲了一陣,幾段代碼閃過,然後蓮微弱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我還是不敢相信,杏竟然會認為真和我正在約會。她對我來說是重要的朋友,但是我怎麼會把注意力放在其他女孩身上呢?杏對我來說就是一切。”
“這和梅吉多有什麼關系?”冴問道,“你跑題了。”
蓮卻毫不在意地說,“我會說到的。我剛剛講到什麼地方了?”
“梅吉多?”冴問道,似乎希望他能給出理想的回答。
“不不,對了,杏。說真的,杏是個很出色的女孩,她善良,美麗……我想不出還有什麼形容詞可以用來形容她了。”
“我相信她是很可愛的女孩,”冴說道,聲音中滿是不耐煩。“能不能繼續說梅吉多的事情了?”
“你說我能追到她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蓮繼續自己的碎碎念,真忍不住開始同情冴了。因為蓮現在的話裡話外都隻有杏一個人。
“她隻要招招手就會有人排着隊為她獻殷勤,但是她選擇了我。”
真忍不住搖了搖頭,為冴默哀。
“我的天,我上次聽蓮這麼碎碎念杏的事情還是在他們交往之前呢。”龍司說道。
“你還記得梅吉多對不對?”冴再次嘗試。“你能不能在告訴我一些……”
“還有她的腿!你知道嗎?她的腿特——别長。被她的雙腿環繞的感覺……”
“蓮他真的要描述這種事情嗎?”真在内心裡叫道。
真知道她自己有的時候稍微有些缺乏常識,但是她不蠢。她很清楚自己的兩個朋友已經進展到了這一步。不過聽蓮親口描述的感覺完全不同。
“蓮……”乾歎了口氣,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傳來了一聲巨響。
“你說什麼!”冴的聲音顫抖着,“你們!你們!告訴我,你們是做了保護措施的。”
“而且她還……”
“你能不能先回答我的問題?”
乾咳了咳,臉上染上了粉紅色。
“也許,我們應該先關掉竊聽?我們已經知道蓮現在講到什麼地方了。”
他建議道。
“聽這種事情不太紳士。”摩爾加納贊同道,如果貓會有不好意思的神情,那摩爾加納一定是這樣的表情。
雙葉哼道,“厲害了,真,你說你姐姐現在是什麼表情?”
“雙葉!”真忍不住斥責道。
真隻能慶幸杏還沒抵達公寓。如果她是杏的話,現在已經羞憤欲死了。
“怎麼了嘛?”
雙葉眨了眨眼,瘋狂地搖着頭,然後調侃道。
“誰知道你姐姐會這麼緊張,你也很緊張的樣子啊。”
“雙葉!”乾的語氣變得有些危險,他開始了自己的說教,“這是侵犯個人隐私。這是蓮和杏之間的事情,我們不該偷聽這種事情。你也知道如果不是蓮現在被注射了藥物,他是不會說這種話的。”
就算是為了不被杏殺掉,蓮也不會對别人宣揚這種事情的。
雙葉做了個鬼臉。
“真是掃興。我還想多調侃幾下真的。”
“至少他還能說明白話。”真皺着眉說道。
“我有點擔心他們到底給蓮注射了什麼。雖然他聲音聽起來和往常沒什麼區别。”真和你擔心。
雙葉想到了什麼。
“可能是吐真劑。”她說道。
“吐真劑?”龍司重複道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是類似乙醇、□□、硫噴妥鈉之類的東西。他們會讓一個人在無意識中坦白自己知道的事情。不過可信性還存疑。因為沒有什麼藥品能達到小說裡的吐真劑的效果。我想你們也明白在看牙醫的時候會被麻醉的事情,就和那種感覺很像。不過更加危險,有很多的道德倫理問題,所以現在也不是常用的辦法。”雙葉解釋道。
“真是混賬。”真義憤填膺。
獅童竟然認為這樣的行為是可以被允許的嗎?
“所以獅童很有可能給蓮用了這種東西。”摩爾加納低聲說。
龍司把手攥成了拳頭。
“那個混賬。”他低聲說道。
摩爾加納看向了龍司,“别太擔心了,我們還有千枝和理世幫忙呢。我們會把蓮救回來的。”
龍司點了點頭。
“我記得。”
但是蓮這樣的狀态還是讓真有些擔心。獅童想要勸誘乾加入他的手下,然而獅童依然對他施加了刑罰。蓮對于獅童可沒有這種利用價值,也就是說一定會受到更糟糕的待遇。
突然傳來的敲門聲打斷了真的思緒。她起身去開了門,其他人則留在餐桌旁。
“真,早上好!”春對她笑着問候道。
她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暖意。但是真注意到了春眼底的青黑。不隻是她,祐介和杏的眼底也是同樣的顔色。
然而真也笑着回答,“早上好啊,各位,快進來吧。”
“看看這是誰來了?”龍司說道。
“早安啊,各位。”杏對他們揮了揮手。
祐介把挂在自己手腕上的包裹遞給了乾。
“武見醫生讓我向你問好。”他說道,“她還告訴我,你不用擔心會像她的小白鼠一樣暈倒,但是她堅持明天過來給你檢查一下。”
“這讓人安心了不少。”乾說着從祐介的手裡接過了袋子。
“乾你感覺怎麼樣?”春擔心地皺起了眉。
乾聳了聳肩,“有點疲憊,身上還有幾處有些疼,但是不是什麼大問題。”
他的語氣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但是真從自己朋友們的表情上就知道,他們根本不相信乾的說辭。隻是也沒人能開口反駁。
“我明白了。”
春的表情變得有些躊躇,似乎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好。
祐介飛快地換了個話題,“龍司跟我們說你覺醒了新的人格面具。”
龍司瘋狂點頭,“是啊,你還說自己都沒想到可以在現實世界中召喚人格面具。”
乾微微聳了聳肩。
“總要有第一次。”
“太帥了,真的,太帥了。他的新人格面具帥炸天。”
“太不公平了,我剛剛覺得我們有了第二個人格面具追上你了一點,你就領先一步拿到了第三個。”雙葉嘟囔着。
乾微微挑眉。
“什麼?”
真翻了個白眼。
“不過你們三個昨晚怎麼樣?”摩爾加納問道,“我是說,新島認知中明智的事情。”
祐介歎了口氣。
“進展順利地讓人詫異。”
他在說什麼?祐介的語氣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乾皺着眉重複道,“認知中的明智?”
“春昨天晚上突然意識到,新島女士認知中的明智可能會對我們計劃産生阻礙。所以我們去解決他了。”杏回答。
“聽祐介的話,應該有什麼故事在裡。說吧。”龍司笑了。
杏和春對視了一下。
“你真的想知道嗎,龍司?”春問道。
“當然!”龍司笑了起來。
“我也要聽!”雙葉叫道。
“我也是!”摩爾加納接着說。
祐介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好吧,告訴你們沒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