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個玩笑而已。”吾郎笑着對着冴小姐說道,笑容中帶着自滿的意味位,“我是來幫忙進行有關公衆安全的審訊的。沒想到是地下這麼深的地方啊。沒有其他被關在這裡的人了吧。”
這不過是客套地問了一下而已。一切都是設計好的,都是為了吾郎的成功。吾郎已經感覺勝利就在眼前。他想象在雨宮知道吾郎從來沒想幫助他之後會作何反應。他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讓雨宮再無翻身之地。
當然這下面不會有其他人,在場知情的人越少越好,這也會讓他的工作進展順利,就算真的大打出手也不會有人知道。
冴小姐皺起眉,“我沒記錯的話,你不是說犯下罪行的人不是怪盜團而另有其人嗎?”
吾郎挑起眉,她為什麼這麼問?
“别告訴我你突然開始同情他們了。”
在冴小姐開口之前,吾郎就聳了聳肩。
“更何況,那不過是我為了設計他們說的謊言而已。”
“什麼!”冴小姐聽了這話很震驚,她瞪大了眼睛。
“突然變得一副正直的樣子。”吾郎暗地裡嘲諷道。
但是他面上卻帶着禮貌的笑容,“抱歉啊,冴小姐,是不是被我騙到了。”
要是讓冴小姐知道自己真正的意思會怎麼想呢?
“但是老話不是說了嗎,為了騙過自己的敵人要騙過自己的盟友,所以沒沒能想你解釋。”
“所以,你是……”冴其生說,“是你把怪盜團的消息給警方的?”
冴小姐很震驚的樣子,她陷入了沉思。冴小姐今天有些奇怪啊。
吾郎歪了歪頭。露出了一個困惑的神情。
“有什麼問題嗎,冴小姐。”
冴小姐抿起嘴唇,把手伸進了口袋裡。
“大概是他說的一些話影響到了我吧。”
“那個罪犯嗎?”
“是的,他的說法很奇妙,我還不能完全接受他的說辭,不過……算了,他一定是想迷惑我。”
雨宮估計把認知世界的事情告訴給了冴小姐。對沒親身經曆過的人來說,變成這樣也無可厚非。這也說明了她為什麼變得有些奇怪。吾郎猜測,雨宮對冴小姐來說聽起來可能像一個瘋子一樣,讓她不知所措。
冴小姐從口袋裡掏了什麼東西出來。
“算了,估計是因為藥劑的影響吧。對了,明智,你認得這個手機嗎?”
吾郎眨了眨眼,看起來就像一般的手機一樣,被放在銀色帶着金屬光澤的手機殼中。沒錯,看起來有些眼熟,但是就是普通的手機而已,不知道冴為什麼會想讓他看到這個。
“這是怎麼了?”吾郎問道。
“這是怪盜團團長的手機,”冴小姐說道,“我就是想知道這對你的調查會不會有幫助。”
“感謝您的關系。”吾郎說道,“畢竟我也和怪盜團一起行動過一段時間。”
他不需要這些數據,雨宮很快就會死了。剛剛也提到了,吾郎現在最想看到的就是知道真相的雨宮的臉。會是絕望的神情嗎?畢竟他現在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也是。”冴小姐幹巴巴地回答,“你之前這一下做的很漂亮。恭喜你,明智。”
吾郎笑了,“不用這麼贊賞我的,冴小姐。”
冴小姐的表情平靜下來,吾郎想知道她是不是認為自己已經将勝利抓在了手中。就像金城那是一樣。
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吾郎承認他很尊敬冴小姐。甚至很欣賞她。但是他有自己的工作,冴小姐的勝利要等下一次了。這一次,勝利是他的。
“那祝你好運。”冴小姐說道。
“謝謝你,冴小姐。”
“我不需要祝福。”吾郎暗地裡笑道。
他藏起了自己的微笑走進了電梯,來到了地下。
“遊戲結束了,雨宮。”吾郎低聲說,他為自己的勝利微笑着。“這次你輸了。”
門開了,吾郎的心随着他接近審訊室跳得越來越快。
沒錯,這樣獅童就會完全信任他。接下來就沒有任何阻礙了。獅童成為首相的道路會一片順暢。吾郎兩年來一直在為了這個目标努力。
複仇已經近在咫尺,他已經成功了大半。獅童會是什麼表情呢?吾郎開始了想象。他會讓獅童為當年讓母親遭受的痛苦付出代價。
随着接近雨宮被監禁的房間,他露出有些緊張的神情。警衛看向吾郎,挑起了眉。
“能不能和我一起進去。”吾郎問道,他裝出一副溫和的樣子。“手無寸鐵地面對這樣一個殺人法還是有些恐懼的。”
警衛露出了幾分同情,然後點了點頭。兩個人一起走進了房間。房間裡的雨宮一臉疲憊地坐在正中,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因為警衛的視線一直在雨宮身上,吾郎輕易地從他的腰間拔出了他的手木倉,然後命中要害,真是傻瓜一個。
警衛踉跄着後退倒在了地上。接着 就看向了雨宮。
他似乎有些恍惚,和怪盜團那個膽大心細的團長形象大相徑庭。吾郎露出一個微笑,繼續盯着雨宮。
真是可悲,吾郎還以為雨宮能勝過獅童一籌,毀了他的人生,但是事實恰恰相反,雨宮會因為獅童的計謀命喪黃泉。最後戰勝獅童的人會是吾郎。
他為什麼要因為這個閣樓垃圾頭疼,這麼刨根問底有什麼用,垃圾就是垃圾。
“我欠你一句多謝。”去浪說道。
這會是他對獅童複仇路途中的最後一步,不過雨宮是不會明白吾郎在說什麼的。
“對了,你還有你的朋友們對我們的計劃很重要,現在我們的計劃完成了。”
然而讓吾郎不滿的是,雨宮一言不發。他本來期待能聽到雨宮的反擊,因為雨宮一直是個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的人。
“你們當時的人氣真的很高。給了我們好好利用的機會。”
雨宮卻依然一言不發,用傲慢的眼神看着吾郎。
吾郎咬緊牙關。這明明是他歡慶自己勝利的時刻,他卻感到了一陣空虛。這一定是因為面前的混賬沒有給出他想要的反應。吾郎看着面前的少年,他的表情沒有一絲屈服。這人為什麼一定要用那種讓人惱怒的眼神看着自己。
就算吾郎走到他的身邊,雨宮對上吾郎的表情很自信。表情很堅毅,整個人都透露出絕不屈服的氣質。他不會對吾郎感到恐懼,而這讓吾郎無比憤怒。
沒時間和這家夥磨蹭了。吾郎有工作要做。如果雨宮想這樣迎接自己的死亡,那就随他的便好了。
吾郎勾動了扳機。
仿佛慢動作一樣,血液從面前的人的額頭流出,順着臉頰淌了下來,撒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接着他的頭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讓桌子顫動起來。他黑色的眼睛失去了神采變得仿佛玻璃一樣,吾郎要确認他已經死透。
吾郎用木倉口頂了頂雨宮的頭,沒有任何的反應。這讓他滿意的笑了出來。
“一切都和我計劃的一樣。”他想到。
吾郎卸下了消音器,把它收到風衣的口袋裡。然後把木倉放在了雨宮的手中,僞造了自殺的現場。
“完美。”他這樣想道。
吾郎嘴角帶着克制不住的笑容轉身走向了門口。
他坐到了,雨宮再也無法妨礙他,而失去了雨宮的怪盜團因為群龍無首,變成了烏合之衆。
吾郎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表弟,他和獅童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呢?不過沒關系,他很快就會知道的。
吾郎走進了電梯,拿出了自己的手機,他找出獅童的電話号碼,撥通了電話。
“獅童先生,我的任務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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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枝是個善于對應挑戰的人,高中你的時候,她遇見的挑戰半是源于考試,半是源于電視裡的陰影世界。
後來在警校,她的挑戰來源于學校的訓練課程。
可是這次千枝還是感覺有些緊張。她感覺自己和周圍格格不入。周圍有幾個女性在巡邏,這讓千枝忍不住擔心會不會有人突然開口叫她。
“千枝前輩,你準備好了嗎?”
“我準備好了,理世。”她壓低聲音說。“隻是……還是有些緊張,對了,你能找到蓮嗎?”
“我看看。”理世低聲說,開始專心探索,“啊,我找到了一個人格面具驅使者的位置,這個應該就是蓮。稍稍有些虛弱啊。”
千枝鼓起了臉頰。
“一定是被那些人打了。”她不開心地說。
“那群混蛋。”理世從牙縫中擠出一句,“那麼我們要盡快把他救出來才行。”
“對。”千枝感覺自己的胃快疼了。
她必須完成這次的任務,但是千枝卻忍不住會有些恐懼。她輕易的同意了直鬥和完二的請求,可是如果她失敗了會怎麼樣?
她該怎麼才能說服新島,讓她幫助自己呢?千枝暗自歎氣,揉了揉額角。她不是能言善辯的人,千枝更适合靠壓倒性的武力解決一切。可是這對上新島是說不通的。千枝很清楚。
理世在這方面其實也好不到那裡去,如果讓理世直接和新島說明,估計她會被腦子裡突然出現的聲音吓到吧。
不過蓮應該可以說服她吧,雖然不太清楚蓮現在處于什麼樣的狀态。
“千枝前輩,出什麼事了?”理世問道。
她轉頭看向已經解除了自己的人格面具的理世。
“嗯?啊……就……就是,”千枝有些緊張地東張西望,雖然和這些人交往了很長時間,但是千枝還是不太喜歡在其他人面前說這種示弱的話。“我有點緊張,我該怎麼說服新島女士呢?如果我做不到怎麼辦?我來了是不是反倒會拖後腿啊。”
理世聽着千枝的話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千枝忍不住焦慮起來。
“千枝前輩,你說什麼喪氣話,你不是這種遇到挫折就退縮的人吧!”
理世終于說道。
千枝聽到理世的話急忙反駁道,“我……我又沒說打算放棄。”
“對自己沒有信心的話,本來能做到的事情也會做不到的。我很相信你的,千枝前輩。而且你真的認為明彥前輩能比你好到哪裡去嗎?别開玩笑了啊,前輩,那人可是覺得光着上身到處亂跑也沒有問題的人啊。你再怎麼也比那種人好吧。”理世回答道。
理世插着腰笑着對她說道。
“你見到新島之後,她一開始一定會懷疑你的,不過你一定能争取到她的幫助,這就是千枝前輩的魅力所在啊。”
千枝紅起了臉,“我沒認為自己有這樣的魅力。”
理世毫不在乎地揮了揮手,“前輩,你很有魅力的,你忘了,畢業的時候康前輩還對你告白來着。”
千枝一抖,“别提醒我這件事情啊,當時拒絕他我感覺超級對不起他的。而且我真的不認為我有能說服新島的魅力。”
不管怎麼樣,理世對她的鼓勵似乎起了作用。理世真的知道如何鼓舞他人。這也是她可以輕易地帶動周圍人的情緒的原因。
“謝了,理世。”千枝對着理世笑了笑,“你總是知道怎麼讓我振作起來。”
理世笑了起來,“我隻是在報答你而已啊,千枝前輩才是隊伍裡帶動氣氛的第一人。快去吧,千枝前輩。”
她對着千枝眨了眨眼。
“去救蓮吧。”
千枝瘋狂點頭。
“我會的。”
最後看了自家的朋友一眼,千枝向前走去。不幸的是,剛剛進到建築内不久,她就遇到了第一個難關。
明智吾郎在第一層。這就是媒體吹捧的直鬥的“後繼者”嗎?一開始千枝盡力不對此感到不滿。但是她真的受不了這個家夥。直鬥是個謙遜的孩子,從來沒有在電視上表現自己的意欲,她一直避免被媒體過渡關注,但是這孩子隻要有機會就會在電視上出現。千枝知道理世的一些黑子會說她是個喜歡炫耀自己的人。理世是個享受關注的人,不過和明智比起來簡直是小打小鬧。
千枝低聲說,“這兩個比起來,明明明智才是那個更……”
注意到明智放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千枝頓住了。
“該死,該死,該死!他為什麼要看着我?難道他聽到了!”千枝心裡慌了起來。
她要冷靜下來,不能自亂陣腳,明智應該沒注意到她才對。
“有什麼事情嗎?”明智問道。
“該死的!”千枝暗咒道。
千枝輕咳了一聲,有些尴尬地動了動。
“快想啊,千枝,想個理由。”她催促自己,“不要站在這裡像個白癡一樣。快想個理由啊。”
“你好,明智先生,很抱歉先生。我……我是新人,我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您本人。我也聽說過您在調查怪盜團的案件,但是有些震驚。見到您真的很榮幸。”
為了讓自己的話更有可信性,千枝微微欠了欠身。這樣做可以不讓明智看到自己的表情。
我竟然對明智說出了這種谄媚的話。她簡直想找個洞鑽進去,真是一生之恥。
“不用這樣的。”明智微微笑了出來。
千枝的心中騰起怒火,大概是因為她認識很多真的很謙虛的人吧。
比如悠。
悠從來不是個自大狂妄的人。雖然有過國王遊戲,但是悠最多也就是和大家開個玩笑,畢竟他有的時候腦洞有點大。
然而面前的明智的謙虛是虛僞的,明顯是想讓人贊揚的樣子。
“既然您這麼說。”千枝低聲說。
“你最近有好好休息嗎?”明智突然好奇地問道,“雖然有些失禮,但是像你這樣年輕的女性不該有這麼嚴重的黑眼圈啊。”
這個小屁孩!千枝按捺住咆哮的沖動,“如果不是你打算陷害蓮,我怎麼可能會睡眠不足啊!你個兩面三刀的混賬。”
“你沒被教導過不要對女士的相貌品頭論足嗎?”千枝模仿着理世的語氣賣萌,暗地希望聽起來不要像白癡一樣。“而且比起我,明智先生,您才需要多休息一下。”
明智笑了起來,“你說得有道理,可惜,我的工作沒有盡頭,希望可以盡快的解決這些問題,不然我的身體也撐不住。”
他對千枝點了點頭,就匆匆忙忙走向了門口。
“這個混賬!我哪裡有黑眼圈了!那個混賬!”千枝嘟囔道。
反正那家夥大概是個精緻的豬豬男孩吧。
“幸好你現在是在潛伏,不然會被你一腳踹飛吧。”理世忍着笑意調侃道。
“希望我能有機會踹他一次。”千枝嘟囔道。
不過現在不行,甚至她還需要裝作是狂熱粉絲的樣子。混蛋,如果不是他和獅童,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而且還有乾被綁架的事情,他一定是知道那個計劃的。有機會,她一定要送明智一腳,讓他去隔壁星系來一場有來無回的旅行。
她哼了一聲,“好了,理世,我們走。”
藏身在建築外的理世馬上開始導航。她以蓮的信号作為坐标開始指示。但是盡管有理世的安慰,千枝還是覺得自己越來越緊張。她漸漸地接近了地下,萬幸光世音的通信不會受地點的限制。
千枝突然感覺有些奇怪,正如理世所說,周圍的警衛人數比平常少很多。獅童是真的沒想過蓮會逃跑嗎?
“蓮就在對面。”在千枝到達了走廊深處房間外時,千枝突然說道,“你做到了,千枝前輩。”
千枝推開了門,她的心髒跳得飛快,一個灰發的女人背對着千枝站在房間裡,她聽到開門的聲音猛地回頭,眼中全是驚慌。
“我和你們說過……”
千枝馬上舉起雙手做出我投降的動作。
“我是來幫忙的,新島女士。”她開口。
哇,她好高。千枝一直覺得自己的身高不算矮,畢竟隊伍裡比她還高的女生隻有雪子一個。理世和直鬥都是比較嬌小的身材。但是這個女人比千枝高了一頭,雖然她穿了高跟鞋,但是身高上的差距依然無法忽視。新島壓過千枝的不隻是身高,還有她那種氣勢。
這就是真的姐姐嗎?
“你是什麼人?”她警惕地質問道,讓千枝回過了神。
千枝以前覺得美鶴前輩就已經很吓人了。面前的女性已經把她自動看做了敵人,但是這也不怪她。想要把一個嫌疑犯從這裡放出去,神經有些緊張也很正常。
千枝有些不安地動了動。
“我叫裡中千枝,是個警校學生,馬上就要畢業了。”千枝自我介紹道。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新島問道。
“千枝小姐?”
蓮微弱的聲音傳來,讓千枝看向了面前的少年。
她驚呼道。
“我的天啊。”
千枝胃裡翻江倒海,這群混蛋,他們把蓮打得青一塊紫一塊。暴露在外的皮膚上面全是淤青,每一處都是深紫色的。他的上嘴唇破了,還帶着幹涸的血迹。
“蓮,天啊。”
千枝第一次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由衷希望雪子在場。她的朋友是隊伍裡最出色的治療者。不過沒有雪子,小熊也可以。再不濟陽介都成啊。
“那群混蛋,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千枝感覺自己真的很失敗。她知道計劃很兇險,但是看到這樣的結果,讓千枝無法接受。
“明明我們更年長,但是受傷的人卻是蓮。”千枝悲哀地想道。
“說真的,你是誰?”新島再次問道,但是她的語氣已經不像剛剛那樣帶有敵意。
千枝深吸了口氣,他們沒有時間了,拖得越久,危險性就越大。但是同時,如果她遇到新島同樣的情況也會想知道這個答案。
“你不是唯一一個被叫來幫忙的人,新島女士。”千枝說道,“蓮的朋友讓我今晚過來把他帶到安全的地方。”
蓮虛弱地點了點頭。
新島歎了口氣,“等我們離開這裡你可要好好對我解釋一下。”
“當然,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趕快離開這裡。”千枝說道。
新島不情願地點了點頭,“所以你打算怎麼幫我呢?”
“我有離開這裡的方法。”千枝自信地說。
現在新島還不需要知道理世的事情。如果現在向她解釋的理世的能力,新島一定會混亂的。她甚至不知道蓮和新島坦白了多少。
“具體要怎麼做,我以前沒見過你,還有你的口音……”
“不要在問東問西了。”千枝打斷了她的話,“在磨蹭下去會被抓的,這誰也不想看到不是啊麼?我們之後會詳細和你解釋的。”
新島似乎很像抗議,但是還是無奈地點了點頭。
“好吧,記住你的話。”
這下千枝終于轉頭看向了蓮。
“好了,蓮,你能站起來嗎?”
蓮點了點頭緩緩地站了起來,但是馬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冷汗從他的額頭凝結。千枝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蓮,怎麼了?”
“之前,”他咬着牙前傾,用手撐在桌子上,“他們讓我簽署自白書。我有些昏昏沉沉的,讓他們覺得我在拖時間,以為我要拒絕。然後踢了我的腿,應該沒有斷,但是不太能用力。”
千枝馬上說,“你坐下坐下,傷到自己就不好了。”
計劃趕不上變化快,明明已經準備好帶着蓮逃出去了,但是如果他的腿情況這麼糟糕的話……
“千枝前輩,有辦法了”理世突然叫道,“整個計劃都建立在認知世界的存在上,為什麼不從那邊把蓮帶出來呢?這樣你們也不用着急了,可以緩慢地移動,等你們到了外面在回到現實世界不也可以嗎?”
“理世,你說得對!”千枝叫道。
“理世?”新島重複道,一副困惑的樣子。
“不用在意。”千枝飛快的說。
千枝希望新島不要以為自己瘋了。
“相信我們。”蓮說道。
千枝看向了少年。
“那麼你真的要把她也帶到哪裡嗎?”千枝問道。
新島很警惕的樣子,“要去哪裡?”
蓮笑了,“就是,我曾經給人改心的地方。”
然後蓮就激活了軟件。千枝看了看周圍,在沒有感覺的情況下就可以進到認知世界真的有些奇怪。
千枝意識到蓮的衣服沒有變化,并不想他們上次進入認知世界的時候。
“你之前的那件風衣呢?”前置問道。
“現在在殿堂外面,隻有在殿堂範圍内才會變成那個樣子,隻要被主人視為敵人就會自動變化。”他解釋道。
所以這衣服還不是一直出現嗎?
“真是奇怪的規則。”
蓮挑眉。
“好像有人一年來經常往電視裡跑,是誰來着?”他問道。
“好吧,我無言以對。”千枝說道。
“你們在說什麼?”新島搖了搖頭,用手按住額頭,“我到底惹上了什麼事啊。”
蓮緩緩站了起來,卻還是瑟縮了一下。
千枝考慮了一下自己能不能把這孩子扛起來,這孩子沒多少肉,應該不會很重吧。這麼看來他的身高和陽介相仿。記得在久保那裡,為了不讓他被捅穿,她直接把他拉了開來。
不過,男孩子嘛,都有自尊,還是算了吧。
“那就扶着我走吧,要是速度太快就和我說。”千枝說道。
蓮咬牙點了點頭。
“好。”
千枝攙着蓮走向走廊,看着蓮越來越痛苦的神情,千枝擔心起來。但是就算她提出可以放慢速度,蓮也隻是固執地搖頭。
好吧,千枝也知道這孩子很固執,但是至于嗎?
“蓮,真的,我們可以放慢速度的。”
“不,我沒事。”他堅定的說。
新島歎了口氣。
“别這麼看着我,新島。”蓮嘟囔道,“你也是個固執的人。”
新島似乎想要反駁,但是最後還是放棄了。接着地面搖晃了起來。
“地震?怎麼會?”千枝絕望地問。
“這……”蓮開口。
“你‘這……’是什麼意思?”千枝問道。
“各位你們要快點了。”理世的聲音因為驚慌被拔高。“新島女士的改心發生了,這個殿堂開始了自我毀滅。”
“怎麼會這樣?”千枝叫道。
蓮虛弱地點了點頭,“我已經經曆過幾次這樣的事情了。雙葉當時也是一樣。”
“可是……”
“我的意思是,我們不都是在面對自己的陰影後接受了自己嗎?”理世指出,“總之這個地方開始了自毀,但是這不重要,你們要在建築坍塌之前逃出來,回到現實世界,如果留在裡面會有大麻煩的。”
“要是摩爾加納在就好了。”蓮嘟囔道。
“我們不會放棄的。”千枝叫道,“你給我聽好了,我們會逃出去的。”
“我沒說我們……等等你要幹什麼?”
“抱歉了,蓮。”
千枝一把抄起了蓮就沖了出去!
“裡中小姐!等一下!”新島叫道。
“沒時間了,快跑,新島女士!”千枝叫道。
千枝感覺額頭上布滿了汗水,她的肌肉因為劇烈的運動叫嚣着,但是她不會在這裡放棄的。
他們看到了出口,外面一個華麗閃耀着光芒的賭場正在慢慢的坍塌。
“那就是!”新島瞪大了眼睛,她看向蓮,“你的故事是你真的。”
蓮疲倦地說,“你真的以為那是我編出來的故事嗎?”
“别管那些事情了。”理世在新島回答之前叫道,“你們還沒安全,快去找過一個隐蔽的地方,不然暴露在大庭廣衆之下誰也救不了你們。”
“對,對……”千枝點了點頭。
“千枝小姐……你可以把我放下了。”蓮有些尴尬地說。
“等我們回到現實世界我會松手的。你都走不動路。”
“我真是,攤上了什麼事啊。”新島歎了口氣。
等他們終于安全地回到了現實世界,幾個人避開了人群的視線藏了起來。千枝和理世會合之後才松了口氣,她放下了蓮,蓮正對千枝笑着。“很厲害啊,千枝小姐,你也可以試試成為怪盜了,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從公安局裡把犯人偷出來。”
新島抱起胳膊,“然後呢?去哪裡?”
“去盧布朗嗎?”理世猜測道。
蓮虛弱地點了點頭,“希望不會吓到惣次郎。”
“你能站起來嗎?”理世擔心地問。
她伸手摸了摸蓮的臉頰。
“他們怎麼能對你做這樣的事情。”理世的聲音哽咽着,她微微啜泣了一聲,眼中蓄滿了淚水。
“我早就知道不會有事的。”蓮安慰道,“你不用哭的。”
千枝笑了笑。
“今晚真是……太緊張了。”
蓮搖了搖頭,同樣笑了笑,“大家都一樣。”
新島看了看周圍的情況,他們躲在了一個沒有多少人的小巷裡。熟知這附近監視器盲點的新島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應該沒事了。你們打算帶他會盧布朗嗎?”
理世點了點頭,“警方明天就會宣布蓮自殺的事情吧,在那之前我們要小心行事。”
“那就到時候見……我承認我還有很多問題,但是……”她露出一個微笑,微微閉上了眼睛,“感覺很好,我不後悔幫你們,一點也不。”
“看吧,這就是做了正确的選擇後的感受。”蓮對她壞笑着。
新島瞪着面前的少年。
“不要蹬鼻子上臉。”
“你還真是真的姐姐。”蓮說道。
新島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那就明天見了。”
她轉身離開,留下了千枝、理世、蓮三個人。
“我們先送你去車那裡。”千枝笑着說,伸手搭在了蓮的肩頭。
終于松了口氣,他們終于救出了蓮。任務馬上就可以完成了。
蓮點了點頭,“但是我有一個問題,大家都順利地逃出來了嗎?”
這……怎麼和他說乾的事情呢?蓮一定會很沮喪的,他為了保護自己的朋友甚至不惜生命代價,千枝忍不住想起悠知道菜菜子被綁架的樣子。他非常自責,完全無法克制自己的情緒。
“蓮。”理世的驚叫讓千枝驚醒。
蓮的目光變得恍惚,然後微微晃了晃,千枝急忙跑到他的身邊,勉強在他暈倒的瞬間扶住了他。
理世微微笑了笑。
“至少……不用和他說乾的事情了?”她無奈地說。
千枝輕輕咳了咳,真的希望蓮聽到這個消息不會太難受。蓮已經受了很多苦了。
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甚至被注射了藥物,加上差點被明智謀殺,這些甚至還沒算上心理的折磨。
她隻是希望,蓮能盡快走出這件事情帶來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