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玩笑的吧!”
杏對着蓮驚叫道,她愣愣地張着嘴。蓮對着自己的女友弱弱地笑了笑。蓮自己也沒有完全消化這些事情。
“獅童就是陷害你的那個男人嗎?真的嗎?”雙葉震驚地叫道。
祐介搖了搖頭,“你們兩個之間是什麼孽緣?”
“是孽緣,沒錯了。”蓮平淡地回答,雙手卻攥成了拳,“我确認肯定是他。”
“難以置信。”真歎了口氣,“命運真是環環相扣啊。”
蓮已經麻木了。獅童就是那個在一瞬間毀掉了他的生活的男人。除了自己之外,他還毀了多少人的生活呢?
摩爾加納皺着眉,甩起尾巴,“獅童和認知诃學的調查也有關系是不是?這麼多事情,不可能是單純的巧合。”
“我的天。”惣次郎震驚地搖了搖頭,“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冴用手抵住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沉思。
“獅童那時就已經是政治家了,但是卻用自己的權利起訴一位學生,并且毀掉了他的未來。那麼他必定用了些手段讓自己的名字不被公布出來。而且還迫使了受害的女性讓她做了僞證。”她說道。
祐介嚴肅地說,“他有什麼做不到的?他的勢力範圍可已經深入了公安局的内部。很明顯,他想所有阻攔在他前進道路上的人。”
“如果明智也在他的手下,那麼他就是下達了那些命令的人。”真歎了口氣,眉毛緊鎖。
“他還對美鶴女士做出了那種事情。”春說道。
冴皺起了眉,抱起了胳膊,“他甚至和桐條女士那樣有權利的人有過過節嗎?這信息量有些太大了。”
“獅童曾經迫使陰影巡者的東京支部停擺。”蓮回答,“威脅桐條女士交出所有研究資料。這也是乾來到東京的原因之一。”
“他完全被權勢迷昏了頭腦。”龍司斥責道。
但是這對怪盜團來說也一樣。蓮迫使自己忘掉這個想法。這是他至今為止最大的恥辱,但是繼續在這件事情上糾結也無濟于事。
惣次郎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突然露出疲憊的神情。
“不管對手是強大還是弱小,隻要他們還存在獅童就永遠不可能安心,他一直是這樣的人。”
“等等?你怎麼認識他的?”蓮問道。
惣次郎露出複雜的神情,“說來話長。”
自然如此,蓮暗暗歎了口氣,想聽惣次郎講述以前的事情要換個時間才好。
“真是個卑鄙小人。”春叫道。
“你這麼說是在擡舉他。”龍司哼道,“孩子就是未來,個鬼啊。他個表裡不一的混蛋!真讓我火大。而且周圍的那些人還對他的謊言甘之若饴。”
龍司說得一點錯都沒有,想到獅童想要成為這個國家的領導人就讓人毛骨悚然。為什麼不能多幾個像吉田一樣的政治家呢?
杏坐了起來,“等等,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罪魁禍首的名字,我們真的不能糾正蓮的冤案嗎?”
蓮還真沒想過這種可能。
“我還真沒想到過這種事情。”雙葉說出了他的心裡話。
冴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沒那麼簡單。”她說道,聲音中全是悔意,“一旦法庭做出了宣判,更正這個決定就會變得很困難。就算我們手上有了證據,獅童也坦白了自己的罪行,情況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蓮歎了口氣,是啊,不然這宣判就不會這樣沉重了。
“我就知道。”蓮低聲說。
“不過幸好刑罰不是很重。”真安慰般對着蓮笑了笑,“你的保護觀察也隻剩隻有幾個月就要結束了。”
“這不公平。”杏歎了口氣。
“我真的希望我們能做些什麼。”雙葉低聲說。
“好了,各位。”蓮對着兩個女孩笑了笑,“我很感激你們。但是真說得對。在這一切結束之前,我們要保持低調才行。”
祐介有些尴尬地咳了咳,“我們跑題了。不管怎麼說,我們要找到讓個獅童改心的方法。”
龍司大喊着表示贊同,“沒錯,那家夥可有一籮筐的罪名需要坦白呢。”
“我們不能放松警惕。”真說道,她抱起了胳膊,“但是正如你們說的一樣,獅童是一個表裡不一的人。他的僞裝不是單純的僞善。仿佛是完全不同的人一樣。”
春說道,“他說是為了這個國家的未來?但是我很懷疑他的腦子裡面真的有這件事情嗎?”
惣次郎搖了搖頭,“他的目标一直是站在這個世界的頂端。他隻認為那些弱小的人是他走向成功的絆腳石。”
蓮哼道,“他真是連人渣都不如。”
蓮意識到自己的朋友們放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于是摘掉眼鏡,揉了揉臉。
“抱歉。我有點……”
“不用道歉。”祐介打斷了他的話,他擡起手。“因為這種事情感到憤慨是很正常的事情。”
雙葉也贊通道,“沒錯,他毀了你的人生。和這種爛到根的大人生氣也是情有可原。”
蓮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謝了各位。”
杏低頭看着桌面,“獅童在看着其他人的時候帶有一種優越感。這是最糟糕的。”
祐介抿起了嘴唇。
“國會議事堂的關鍵詞大概也和這種理念息息相關。”祐介說。
杏擡起頭,微微上下點了點,“一定會完美的體現他唯我獨尊的氣質,而且和政治毫無關系。”
“他的認知到底是因為什麼開始扭曲的呢?”春問道,“對父親來說,是再度變得貧窮,無法維持現在的生活。”
她說罷重重地歎了口氣,表情變得凝重。
“不、不管是什麼樣的理由,都沒有關系。不管因為什麼,他都是個罪犯,而且是最高等級的那種。他這樣的人應該盡早被懲治才可以。”
龍司點了點頭,“明天放學後,我們就去國會議事堂吧。但是我們應該能猜得到關鍵詞了。”
真咬住了嘴唇,表情變得凝重。
“這樣猶豫再三也沒有用處。我要改變他的内心,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都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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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大家都各自準備離開。大家都有些擔心地看着蓮,而摩爾加納在他們離開之前也用目光對他們進行了示意,才跟着蓮回到了樓上。這下大家是真的都離開了,包括雙葉和惣次郎。
雖然龍司知道自己應該擔心會不會錯過電車,但是他還是很擔心蓮。摩爾加納對他們表示他會好好照顧蓮,但是這改變不了他擔心蓮的事實。而杏和他的想法應該相差無幾。
“你也是嗎?”龍司問道。
杏點了點頭咬住嘴唇,“是啊,蓮看起來有些……”
她的話隻說了一半,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好了,我們去和他談談吧。”龍司說着領先走向了閣樓。
上到台階地頂端時,龍司又有些猶豫,他的嘴一直沒有把門的,他真的能說些什麼安慰蓮嗎?他不想讓蓮感覺更糟,他的朋友已經很難受了。
接着他注意到了身邊的杏。杏的表情很複雜,似乎也是在猶豫是不是該去找蓮,然後她的表情變得堅定。
“總要試試才行。”龍司想道。
“蓮蓮?”龍司叫道。
蓮坐在自己床的邊緣,愣愣地看着空中,摩爾加納把頭搭在了蓮的膝蓋上,蓮下意識地撫摸着貓咪的頭。
聽到龍司的聲音摩爾加納站了起來,頂了頂蓮的手掌,蓮猛地回過了神。
“你們怎麼還沒走?電車……”
“你真的覺得出了這種事之後我們能放下你不管嗎?”杏向前一步問道。
蓮倒進了杏的懷抱,她輕輕的撫摸着蓮的發絲,然後吻在了他的額頭。通常龍司看到這一幕會起哄,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朋友需要安慰,他抱着杏的樣子說明了一切。
“我隻是……”他露出一副苦相,“真的嗎?那個想要殺了我的人,就是毀了我的人生的人。”
蓮一直保持着沉默,龍司坐在了他的身邊。
“我記得那個我想要幫助的女士正在到處尋求幫助,但是沒有人願意幫忙,我不能對此視而不見。她說了要報警,但是他說警(我隔)察不過是我的狗。”
蓮閉上了眼睛,一滴淚水順着他的臉頰畫下。他的雙手抓住了自己的膝蓋,指節因為過于用力變成了白色。
杏伸出手,把蓮的眼睛摘了下來,好能夠擦去他的淚水。然後再次把眼睛挂在他的臉上,伸手搭在了蓮的手上。
“他說得對,你知道嗎?他當我是指着我,‘就是他,警官,他打傷了我。’然後他們就把我拖到了拘留所裡,我還記得,我很害怕,但是同時我很惱怒,我隻是做了正确的事情,沒有被譴責的理由。”
蓮聽起來很傷感。他從來沒說過自己當時的感受。龍司記得他第一次聽蓮講述自己的過去時的樣子,他似乎很冷淡,仿佛害怕龍司會甩手離開一樣。
但是現在再次聽到這一切讓龍司怒火中燒。獅童怎麼會認為這種事情是被人允許的?他知道所有的殿堂主人都因為一些事情變得内心扭曲,但是龍司想不明白為什麼獅童會變成這個樣子。
獅童重重地傷害了他最好的朋友,他該為此付出代價。
“他不會再樣逍遙下去了。”摩爾加納說道,他的眼中閃耀着堅定的光芒,“你相信我們對不對?”
“隻是……我不清楚,這讓我想起了太過糟糕的回憶,我想最糟糕的是我父母對這件事情的态度對我帶來的影響最嚴重。他們仿佛真的認為我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一樣.”
“他們不知道自己擁有多寶貴的财富.”杏激動地說,她的目光堅定,”就這樣放棄你,簡直不可饒恕.”
“蓮,你知道你身邊有很多關心你的人,對嗎”摩爾加納問道.
“我們會一直跟着你的,蓮蓮.”龍司贊同道.
“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都一樣.”杏說道,她緊緊地握住蓮的手,”我們一起經曆了很多事情,我們不會反悔的,你和我說過我有很多支持者我的人,你也有我們支持你,我們會在你身邊的,蓮。”
蓮微微笑了笑,“謝謝你們。”
他用手按在自己的胸口。
“我們會抓住他的,我們會讓他為他犯下的罪行付出代價。這将是因果報應。”
“他不會知道是什麼打敗了他的。”他宣布道。
龍司和杏多留了一段時間,直到摩爾加納說時間已經很晚了,以他們要錯過電車為由把兩個人趕了出去。龍司和杏兩人一起走上了電車,然而兩個人卻沒有對話。龍司還沒能消化今天的一切。
獅童就是毀了蓮的人生的人。而其他的三個朋友的生活也因為他變得混亂不堪。而他毀掉的人遠不止如此。
這讓龍司想起了被名譽沖昏了頭腦的自己。
聽着列車員念着即将到站的廣播,龍司擡起了頭,他對着杏告别下車。回家還要走上十分鐘左右,于是龍司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手機上顯示着未讀的群聊消息。
群聊:真·心之怪盜團
乾:今天有進展嗎?
雙葉:我們知道了不少消息。
乾:你們已經猜到了關鍵詞嗎?
春:不是。
祐介:你記得蓮現在還在保護觀察期間吧。
乾:他是因為一個政治家蒙受了故意傷害罪的冤屈對吧?
真:那個政治家是獅童。
乾:什麼?
真:很難以置信,獅童到底犯下了多少罪行。
雙葉:真的!我們打算明天繼續嘗試。
乾:我明白了。
真:你今天過得怎麼樣?
乾:事情還算順利,我見到了大家。
春:太好了,這就說明你見到了希世美對不對?有沒有她的照片?
雙葉:哦,所以春你是非常喜歡孩子的那種性格的女生嗎?
春:小孩子多可愛啊。
乾:我沒拍照片,但是我可以管美奈子前輩要幾張,她估計已經拍了一大堆照片了。
乾:桐條集團的醫生給我做了檢查,結果明天就能出來。
雙葉:好快。
乾:我衷心希望接下來的一年都不要再看見針頭了。
雙葉:你怕打針嗎?
乾:才沒有,我隻是不喜歡被抽血的感覺。
祐介:就這些嗎?見到了桐條女士他們,然後進行了體檢。
乾:其實不止如此,我遇見了以前學校裡的朋友們。我們一起在足球部待了四年。
春:這太棒了,你和他們聊得很開心吧?
乾:的确。
龍司看到最後一句微微皺起了眉,作為乾來說這一句回答太簡短了一些。龍司擡頭看向自己公寓的門口,從口袋裡掏出了鑰匙打開了門。
“媽?”龍司叫着把鞋從腳上甩了下去。
房間中馬上傳來了興奮的狗叫聲。醬油飛撲了過來撞在了龍司的腿上,他笑着彎身抱起了毛團。
“嘿,醬油,想我了嗎?”
醬油開心地叫着舔了舔龍司的臉。
他抱着醬油來到了廚房,看到桌面上留了一張直跳。給醬油到了些狗糧之後,龍司拿起了紙條。醬油已經高興地飛撲到了自己的晚飯上。
龍司
我接到電話讓我臨時去出勤,不過老闆說會付給我加班費。我留了些錢,你可以店外面吃,不要熬夜太晚。
愛你的媽媽
至少不用為回來的很晚找借口了。但是乾剛剛對遇見足球部的朋友含糊其辭的事情讓龍司很在意。
乾有和以前的朋友提到他們的事情嗎?龍司皺着眉回想着和乾的對話。乾真的什麼都沒說。
醬油叫着,雙眼放光看着龍司。
龍司笑着說,“我是不是該給他打個電話,這樣含糊其辭可不是乾的風格。”
醬油晃了晃頭,好吧,醬油又不會說話,但是龍司想到了辦法,他打了個響指。
“這樣吧,你要是覺得我該給乾打電話就叫一聲。”
醬油叫了一次。
龍司笑了,“那聽你的。”
龍司訂好了外賣,然後窩在沙發上撥通了乾的号碼,他有些不耐煩地伸手點着自己的大腿,鈴聲響了兩次之後,對面接起了電話。
“龍司?出什麼事了嗎?”
龍司說道,“乾,我就是有點在意,你和你那些足球部的朋友之間發生了什麼嗎?”
乾隻是深深地歎了口氣。
“說真的,你到底在在意什麼?”龍司問道。
電話的另一端,乾深深地歎了口氣。雖然隔着有千裡之遠但是龍司感覺自己看到了乾皺眉的神情,那種眉頭緊鎖的樣子。
“我感覺自己很傻。”
“我一直以為傻的那個人是我才對。”龍司調笑道,希望能讓乾開心起來。
聽到乾輕輕的笑聲龍司也露出一個笑容。
“龍司,你可一點都不傻。”
醬油爬到了龍司的膝蓋上,他蹭了蹭龍司的手。龍司笑着拍了拍小狗,重新将注意力轉回到和朋友的對話上。
“說吧,乾,你可以告訴我的。”
乾再次歎了口氣。
“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們我加入足球部以後發生的事情吧?”
龍司挑眉,“怎麼這還有什麼隐情嗎?”
“差不多。一開始美鶴前輩堅持,我應該過回普通的生活。重新變成一個孩子該有的樣子。所以我不太情願地加入了足球部。也真是巧合,在小學五年級的時候,老師曾經讓我們寫未來想要幹什麼?當時的我匆忙地寫下了,我想成為足球運動員這一件事情。”
“我不是想冒犯你,但是我不太能想象你成為足球運動員的樣子。”龍司說道。
乾微微笑了笑,“我明白。但是我發現我的選擇其實受到了過去的影響。于是我開始試着和周圍的人多加接觸,然後我就和和樹還有太一的關系好了起來。”
“你們是吵架了嗎?”
“并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在學年即将結束的時候,也就是今年的春天,我開始擔心自己的未來。我想要專心于大學考試,所以退出了足球部,也離開了學生會。我将自己沉浸在學習之中。”
龍司眨了眨眼,其實這種做法很像真,但是龍司沒有對此發出評價,他感覺乾的話還沒有說完。
“我知道這種選擇其實是正确的,這也導緻我在接受了任務的時候,不需要擔心其他的責任。但是聽和樹還有太一提及足球的事情,讓我有些懷念那個時光。”
“再次開始不就好了。”龍司說道。
“什麼?”
龍司搖了搖頭,作為一個很睿智的人,乾有的時候會因為一些小事顯得很蠢。
“重新開始足球也沒什麼不好。還可以讓你回老家的時間裡找點事情做。”
“是啊,要是我準備在頂級公寓裡踢足球的話,真次郎前輩一定會被吓死。”
“不是還有井之頭公園嗎?”
“會被警(我隔)察輔導的吧。”
“不穿校服不就成了。”
乾笑了起來,這次是發自内心的笑聲。龍司也笑了起來作為回答。
“龍司,你真不是什麼好人。”
“那也比蓮蓮要好。”
“這可說不準。”他能聽到乾語氣中的笑意,“謝了龍司,不過你也要記住,對你來說也還來得及。”
龍司皺着眉,“我不太清楚,畢竟我的腿讓這事情沒這麼容易。”
“有很多的辦法可以參與到運動中啊。美奈子前輩的一個朋友現在就在做教練,她管理着湊前輩的劍道部。”
“我不太清楚,這種事情還是在解決了獅童之後在考慮吧。”
“也是,這樣比較好。”乾表示贊同。
龍司抱起腿,找了個更舒适的姿勢。
“你現在好些了?”
“是啊,感覺好多了,可能我正需要有人告訴我撿起足球也來得及。”
電話的對面傳來了犬吠聲。
“出什麼事了嗎虎狼丸?”
又是一聲犬吠,龍司想象出了乾翻白眼的樣子。
“想要我陪你嗎?”
“有事的話就挂了吧,”龍司對着朋友說,“和你談了談真的很開心,你很快就會回東京吧?”
乾深吸了口氣,“是,很快就回去,晚安,龍司。”
然而乾的話聽起來不是很有底氣,龍司隻能克制住自己的恐懼,他要相信乾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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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1月24日星期四
墓園中突然吹過的涼風讓乾打了個寒顫,他緊了緊自己的外套,迫使自己再次走動起來。他答應了真次郎前輩和風花前輩很快就會回去,之後他們還要和其他人見面。
但是乾覺得自己必須要這樣做才行。
他的目光掃過墓園中的一排排墓碑。發了一段時間才找到母親埋葬的地方。
“媽。”他低聲說着,彎下腰擦去了,墓碑上的灰塵。
然而墓碑上其實很幹淨,大概是有人近期曾經來過。乾拿出了祭拜用的香,在墓前點燃,看着一縷煙順着點燃的地方升起。
焚香帶來的味道總會讓乾感到放松。他還記得他會把叔叔給他的錢存起來,好能在祭拜母親時帶上些祭品。
他閉上眼,祈禱着。
将香插到墓前的地面上,乾再次凝視着墓碑。
“媽媽,我……”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抱歉我一直沒能過來看你,我上一次來可能已經是半年以前的事情了吧。”
上次掃墓還是和真次郎前輩離開人工島前往東京之前的事情。當時他感覺臨走之前不祭拜一下不行,畢竟他不知道要在東京待多久。
“我其實有很多事情想和你說。我在東京交到的朋友。有的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
說到朋友,乾仿佛打開了話匣子一樣。但是他避過了怪盜團的事情。他總感覺自己說的話,可能會被周圍的人卻聽到一樣。
“而且我交到了女朋友。我們上個月才開始交往,但是我真的很喜歡她。我覺得你也會喜歡她,媽媽。”
乾想到真忍不住笑了出來,上次見到她,不過是幾天之前的事情。原來他已經開始思念真了。雖然他們兩個人會通電話,但是和見到她本人是不一樣的。他甚至懷念和真一起在學生會工作的日子。
和她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開心,就算是兩個人在一起工作也一樣。
“她是很有同情心的人,就算被人傷害了,也不會改變。她很愛自己的姐姐,就算被姐姐深深地傷害了也一樣,她很聰明。而且她的微笑……”乾頓了頓,臉上微微泛起了粉紅。
提到這種事情,他忍不住害羞起來。
“她讓我很快樂。”乾的話有些平淡,但是他的臉上帶着笑意,“我希望你能見一見她,其實你見過她一次。不過也隻有那一次。這麼多年以來,我們也沒能再見。”
乾頓了頓,蹲了下來,他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盯着那張照片,嘗試着能不能從照片上找到的和明智的相似之處。
“很多日本人的頭發都是棕色的。而且我也不是沒有見過紅色的眼睛。有美奈子前輩,美鶴前輩,真,新島女士都有紅色的眼睛,所以這種事情……不可能的對吧?”他暗自想道。
乾抓緊了照片的邊框。
“獅童說他認識你,這是假的對不對?你怎麼可能會認識那麼糟糕的男人?”
乾的手突然顫抖起來。
“我不想成為明智吾郎的表親,這種事情是無稽之談對不對?”
乾閉上了眼睛,警官明彥前輩和美鶴前輩都安慰過他,想到明智可能是自己的表親依然讓他不安。明智曾經想要殺掉蓮,而且還讓雙葉和春變成了孤兒,他的行為導緻了無數東西被毀滅,和無數人員的死亡。
想到可能和這樣的人有血緣關系,讓乾毛骨悚然。獅童的那些行為,讓他想起了史特雷加的人,而明智則是獅童手下最鋒利的刀。
如果不是明智獅童的權利擴張的不會這麼迅速,也不會爬到今天的地位。
為什麼明智會願意為獅童做這種事情給你呢?是為了名譽,為了作為第二代偵探王子的名号嗎?還是金錢?或者說這一切讓他感到興奮?
想到最後一個可能性,乾打了個寒顫迫使自己不繼續想下去。
“什麼原因也無所謂。”他暗自想道。
乾将頭發從眼前撥開。
他低聲說,“我真是傻了,好不容易來看你一次,還說這些糟心的事情。”
乾輕輕地歎了口氣,站起身。
“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但是我想我沒問題的,媽媽。”
他希望自己剛剛的話不會變成謊言。
乾有些緊張,他盯着美鶴前輩手上的文件夾。風花前輩伸手拉住了他放在桌子下的手,微微用力捏了捏,她對着乾安慰一般笑了笑。乾也想用微笑回應卻因為緊張無法做到。
幾個人坐在桐條集團的會議室裡,所有人都在,但是也無法緩解乾的緊張感。孩子們沒來,千鳥女士提出她會在衆人商議的時候照顧好他們。
美鶴前輩放下了文件。
“對我來說最在意的事情就是,醫生指出你的反射神經比以前遲緩了。”她說道。
乾頓了頓,他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過一段時間會好起來的吧?”由加莉前輩擔心地問道。
“沒錯。”美鶴前輩點了點頭。
她歎了口氣,坐直身子,對上了乾的目光。
“我許可你繼續進行怪盜團的活動,天田。然而我有兩個條件。”
“什麼條件?”乾問道。
“第一,你要把詛咒戒指戴上,不準反駁。沒錯不管陰影是什麼屬性,對戰它們都很危險,但是能帶上戒指,總會讓我稍稍放心一點。”
“沒那麼糟糕的。”由加莉前輩低聲說。
“那第二個條件呢?”真次郎前輩挑眉問道。
美鶴前輩頓了頓,仿佛在做心理準備,乾對上了她的目光,她的目光中有意思掙紮。
“我要你和我對戰一次。天田,我要看看你的人格面具。”
瞬間房間中陷入了寂靜,仿佛落針可聞。接着幾個人做出了反應。
“什麼!”
“等一下,美鶴前輩!”美奈子前輩第一個出聲。
她跳了起來,“這太瘋狂了!不行,你不能和乾對戰。”
“美鶴前輩,他還沒恢複完全!”風花前輩緊随其後。
“天田很快就要再次開始和陰影的對戰。”美鶴前輩反駁道,“它們可不會手下留情。”
“可是!”風花前輩無言以對。
其他人也開始紛紛表示自己的看法,乾有些在意美鶴前輩為什麼提出了這樣的條件,美鶴前輩和明彥前輩不同,她對戰鬥本身并不熱衷。她這樣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等等!”
看着所有人聽到他的叫聲都望向他的樣子,乾微微瑟縮了一下。他鼓起腮幫子再次開口。
“美鶴前輩,我想知道你為什麼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美鶴前輩歎了口氣,“好吧,天田,我想知道你到底成長到了什麼地步,你已經和陰影戰鬥了半年。我想看看你到底達到了什麼程度。你馬上就要對戰獅童,他一定會是你和怪盜團遇到的最大的阻礙。”
“我明白了。”
“但是美鶴前輩,我不認為在乾現在還受着傷的情況下戰鬥是個……”Aegis前輩也開口抗議。
乾打斷了Aegis的話,“我接受你的挑戰,美鶴前輩。”
“很好。”美鶴前輩點了點頭。
“你瘋了。乾!你還沒有回複到能對戰的程度!”美奈子前輩叫道。
“但是有的時候戰鬥就是這樣突如其來,美奈子前輩,你也很清楚不是嗎?”乾平靜地說。
“可是!”
“你們不要再杞人憂天了!”真次郎前輩突然叫道,“你們當什麼?美鶴會把他打死嗎?”
這到讓人吃了一驚,不過之前真次郎前輩一直在保持沉默一事,乾也注意到了。
“我們不是這樣想的,真次。”風花前輩抗議道,美鶴前輩已經把菊乃小姐叫了過來。
順平前輩說道,“真次郎前輩說得對,美鶴前輩的擔心也是有道理的。”
菊乃小姐将一個銀色的公文箱交到乾的手裡,打開來,裡面放着一個召喚器,這個召喚器上沒有描繪S.E.E.S的字樣。裡面還有一個木倉套。
乾深吸了口氣,他做得到,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柔弱的小孩子了。
“美鶴前輩想看看我的力量,那我會把自己的全力展示給她的。”乾想道,他的目光堅定下來,下定了決心,站起來跟着美鶴前輩離開,手中還拿着公文箱。
美鶴前輩帶着他來到了一間訓練室。乾能看到其他人眼中的擔憂,好吧,他很清楚美鶴前輩她很……特立獨行。但是美鶴前輩說的沒錯,陰影不會手下留情,他該随時做好戰鬥的準備,不能拖其他人的後退。
菊乃小姐拿着長木倉出現,另一手中提着木倉鋒的鞘,乾彎身打開公文箱拿出裡面的木倉套和召喚器,将召喚器放在木倉套中,挂在了腰間,風花前輩走了上來,一臉擔心的樣子。
“風花前輩,我又不會……”乾開口,但是被風花伸出的手制止。
風花前輩說道,“我知道,我隻是……”
她有些緊張地咬住下嘴唇,看着地面。乾皺起了眉,他大概明白了風花前輩的意思。
“沒關系的,風花前輩。”乾說着伸手搭在了她的肩頭,“我明白你在擔心什麼。”
風花前輩擡起頭,對他微微一笑,“乾,那就去擊敗美鶴前輩吧。”
“我會盡力的。”乾拿出了手機,遞給了風花前輩,“能幫我保管一下嗎?弄壞了就不好了。”
風花前輩點了點頭接過了手機,“沒問題,乾。”
菊乃小姐拿着長木倉上前一步。
“乾先生,祝你好運。”她笑着說,“為了擊敗美鶴小姐,你會需要這個的。”
“自然。”乾搖了搖頭低聲說。
美鶴前輩是個很有經驗的人,她是第一個覺醒了人格面具的人,在使用細劍上也是一把好手。甚至可以和明彥前輩勢均力敵。
乾松了松自己的肩膀,他沒問題的,現在可不是垂頭喪氣的時候,他已經和陰影戰鬥了幾個月,現在是讓衆人看到他進步的時候了。
“我希望你準備好了。”美鶴前輩的聲音傳來。
她的細劍已經出鞘,她的姿态一如既往的毫無破綻。
乾眯起了眼睛,“有趣,美鶴前輩,我正想問你同樣的事情。”
他能感受到周圍人有些詫異的目光,大概蓮帶給他的影響比想象中的還要大,不過現在,這種自信才是他最需要的。
美鶴前輩笑了起來,然後她的表情變得冰冷。
“讓我看看你的自信是從哪裡來的吧。”
他們同時拔出了召喚器。
“服從我的命令,阿爾忒彌斯!”
“來吧,提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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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奈子聽說了乾覺醒了新的人格面具的事情,但是看到伽羅尼彌不見了,她還是感覺怪怪的,可能是因為感到了傷感。
一旁的風花突然倒吸了口氣。
“我的天啊。”她感歎道。
美奈子有些困惑地看向自己的朋友,她急忙解釋道。
“乾說的沒錯,他的力量增強了很多,而且他的能力出現了變化。”
“那麼這次的結果就難以預測了。”阿明抱起胳膊,他望向乾的方向,“之前在東京的時候,我和千枝都沒能看到乾戰鬥的樣子。”
阿爾忒彌斯揮舞着自己的鞭子,冰柱四散飛來,提爾揮動着自己的長木倉,用尾端的斧子直接将布芙達因劈開,他的木倉鋒劃過空間,帶着一陣電光閃過,兩個人格面具踏步向前,一時間塵土飛揚。
乾抓住美鶴前輩的空檔,直接提起長木倉刺了過去,美鶴前輩飛快地用自己的細劍攔住他的攻勢,兩把武器交錯,仿佛冒出了火花一樣。但是乾似乎在力量上勝了一籌,逼得美鶴前輩退了幾步,接着他揮舞起自己的長木倉,用它平坦的背直接砸在了美鶴前輩的身上。
美鶴前輩再次召喚了阿爾忒彌斯,乾飛快地做出反應,舍棄長木倉,躲出了阿爾忒彌斯的攻擊範圍。
“他的反應很快。”阿明聽起來很欣慰。
然而他停了下來,乾瑟縮了一下,用手扶住了自己的身側,美奈子咬住了嘴唇,有些焦急地看着少年,這就是她所擔心的事情。
乾咬緊牙關,迪亞拉翰的藍色光芒環繞在他的手掌上。
“至少剛剛的交鋒裡,乾占了上風。”順平看着乾撐着長木倉站起來的樣子說道。
美鶴前輩向前沖去,明顯打算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她一劍紮在了乾的肩膀上,乾踉跄着後退,讓美奈子皺起了眉,就像報告說的一樣,乾的反應比平常遲緩了。
美鶴前輩自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她揮舞着自己的細劍,美奈子看着乾隻能迫于放手,咬住了嘴唇,随着每次的攻擊,乾的動作都在變得遲緩。
美鶴前輩用自己的細劍壓制着乾的長木倉,一瞬間,乾的全身仿佛都在顫抖,然而他的表情變得堅定,然後狠狠地一掃,讓美鶴前輩踉跄着後退。
趁着她身形不穩的幾秒裡,乾再次召喚了提爾。
“提爾!”他叫道。
提爾舉起了變為炮口的手臂,一陣光芒從中噴射而出,美奈子注意到,那光芒落在了地面上。
接着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緊張地氛圍。當然隻是觀戰席的氛圍,忙于戰鬥的美鶴前輩和乾根本沒有注意到這聲音。
風花猶豫了一瞬,拿出了乾的手機。
“你好,真。”
這馬上吸引了美奈子的注意力。
“你想和乾說話嗎?”風花緩緩地問,她的目光移向場地中央,乾正躲過一串來自美鶴的突擊。“他現在有些忙。”
真大概說了什麼回答這話,風花安靜地聽着,美奈子接着這個機會抓住了風花的胳膊,用那種祈求地目光看着她。
這可是和真說話的好機會啊。
風花回答道,“不是,他沒有在醫生那裡,他……是美鶴前輩找他,要不要我告訴他,讓他在事情結束後給你回電話。”
風花對着美奈子搖了搖頭,目光堅定。
好吧,失敗了,風花脾氣柔和,但是不是好說服的。
所以美奈子對自己的表情加大了力度,顫抖着嘴唇盯着風花。風花隻能歎了口氣,再次開口。
“要是你有時間的話,美奈子想和你說幾句話,真。”
美奈子暗自握拳,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搞定!她暗想道。
真再次開口,讓風花挑起了眉。
“哦,是嗎?這真是太好了。”風花輕聲笑着,“乾其實不太希望這種事情發生呢。”
“啊,乾真是個糟糕的家夥,我又不會說他的壞話。”美奈子想道。
風花把手機遞給了美奈子。
“是美奈子女士嗎?”
電話對面傳來的聲音很輕,還有些猶豫,雖然真看不到她的樣子,美奈子還是笑了起來。
她盡力用自己平常那種雀躍的聲音說道,“是我喲!你就是那個有名的新島真對吧?”
“我可不會說自己是有名的。”真清了清嗓子,“相比之下,這個詞用在美奈子女士身上更合适一些。”
美奈子瑟縮了一下,“哦,看起來你們也聽說了不少我的傳言啊。”
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是有一些。”
美奈子問道,“是乾告訴你們的,還是真次告訴你們的?”
“這種事情說出來不太好吧。”
“那和我說說你的事情吧!”美奈子翹起腿問道。
她可不是什麼魔鬼,總要先緩解真的緊張,再繼續追問那個問題,做就要做到一擊必殺。這是理所應當的。美奈子對正在和乾交往的女孩一無所知,她總要判斷這個孩子值不值得乾那麼傷心。
從真的聲音來判斷她明顯已經放松下來。
“那麼?”美奈子問道,“你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乾的呢?”
一陣沉默。
“真?你還在嗎?”
“我不太清楚。”她害羞地說。
“不清楚嗎?”美奈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讓她想起了看不清自己的感情的阿明。不過這讓美奈子有些好奇,真是怎麼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了乾的呢?畢竟乾可不是那種會主動告白的人?
“那換個問題好了,你喜歡乾的什麼地方?”
“我第一次注意到他是因為他很溫柔。”真突然緊張地笑了笑,“他第一天來學校地死後,看着我說我最近似乎太勉強自己,于是邀請我和他一起吃午餐,我當時因為小早川校長的命令正焦頭爛額,在學校也沒有幾個朋友。”
美奈子笑着說,“和真次說得不太一樣,但是你說得對。”
美奈子記得第一次見到乾的樣子,是個害羞但是善良的孩子,有着遠超年齡的成熟。
“他很和善,而且樂于助人。在我不相信自己的時候他也願意相信我,而且我覺得看翔羽俠的他真的很可愛,眼睛裡都帶着亮光,看起來很興奮的樣子。”
聽着真不停描述對乾的看法,美奈子咬住了嘴唇,免得自己笑出聲。
其實她真的很開心,她有的時候會拿乾是個萬人迷的事情調侃他。但是她明白這不過是因為,在那些女孩子的眼裡,乾是個帥氣的運動員罷了。美奈子還記得那一群追在明彥身後的女生呢。
她們從來沒了解過阿明,她們不知道阿明是個多麼善良溫柔的人,她們看不破阿明那自信洋溢的外表。
美奈子很高興乾找到了一個能真正了解他的人。真對乾的情感是做不了假的。
真咳了咳。
“抱歉,我是不是說的有些太多了。”
美奈子笑了,“沒關系,你可以去和乾和真次打聽一下,我也是個話多的人。”
“那就好。”真聽起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其實我想和美奈子女士說話的理由還有一個。”
“什麼?”
真清了清嗓子,“我知道,你現在對自己當時讓乾來到東京的決定感到有些猶豫,但是我還是想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把他送了我來,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遇見他。為此我很感激您。”
“你太客氣了。”美奈子最後說道,“我……我真的很在乎他,他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如果真的因為我向美鶴前輩建議把他送到東京而出了問題,我可能會後悔一輩子。”
“沒有,”真溫和地說,“許是我情人眼裡出西施,但是我真的認為乾加入我們的隊伍是件非常好的事情,我很感激能遇見他。”
真提到乾的時候的聲音溫和而且充滿喜愛。這讓美奈子下意識問出這樣的問題。
“你愛乾嗎?”
對面發出了吃驚的聲音。
“我……”
美奈子笑着閉上了眼睛,她猜測真的臉頰應該已經燒起來了。她很高興乾找到了心愛的人,不禁讓她想起了自己以前和阿明之間的日子,想起了他們還都是學生的時光。雖然有着倪克斯帶來的威脅,那一段時間對她來說也是不可替代的。
但是她還是有些傷感,乾對她來說就像弟弟一樣。
“你會好好照顧他對不對?”美奈子柔聲問道。
“我會的。”真發誓道,他的聲音變得堅定,“我對你保證,乾對我來說,就是我的整個世界。”
美奈子笑了,“太好了,真,我還想多和你聊聊,你能不能把你的電話号告訴我啊?”
“當然可以,可是,我不是那種很會和别人交談的人。”
美奈子笑了,“在我看來你做得很好啊。”
他們又多聊了一會,真把自己的手機号給了美奈子。接着她開始猶豫把哪張照片送給真比較好。
挂斷了之後,美奈子看着手機屏幕笑個不停,乾在真的名字後面加了一個小愛心的顔文字。其他人知不知道這事情嗎?
“我會因此後悔嗎?”風花歎了口氣從美奈子的手裡接過了乾的手機。
“後悔什麼?”美奈子無辜地看向風花。
風花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我明白了,我會後悔的。”
美奈子正準備回答,卻聽到了劇烈的碰撞聲。她馬上把注意力放到訓練場裡的兩個人的身上。
美鶴前輩已經倒在了地上,乾從她的手中擊飛了召喚器,并且繳獲了她的武器,他的木倉尖抵在了美鶴前輩的頸間。就算如此,乾依然保持着警惕,仿佛認為美鶴前輩會再次起身反擊一樣。
美鶴前輩看着乾笑了出來。
“我認輸。”
乾點了點頭,放下了自己的長木倉,他伸手把美鶴前輩拉了起來。
美鶴前輩彈了彈身上的灰塵,然後開口說道。
“C\'est magnifique(注4)天田。”她說道,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我很清楚的看到了你的成長。”
乾搖了搖頭,“是啊,但是如果你盡全力的話,我很輕易就會一敗塗地。”
美鶴前輩皺起了眉,“我不可能讓你受傷的。”
“我知道,所以我要牢記這一點,遇見殿堂裡的陰影的時候,它們可不會這麼溫柔,我不能降低警惕。”乾說道。
“我感覺……”Aegis說道。
“感覺什麼?”由加莉皺着眉問。
Aegis說道,“在我看來,有的時候乾會用一些很不光彩的手段,比如說他曾經嘗試用自己的長木倉絆倒美鶴前輩。”
乾的臉頰染上粉紅色,“我可以解釋的。”
美奈子炸了眨眼睛,怪盜團到底教了乾什麼啊!不過美鶴前輩好像對此并無異議。
她隻是笑了笑,“有些出乎意料,但是畢竟是對戰。”
“不是所有人都會用正大光明的手段的。”阿明沉下了臉。
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乾,你一定要小心好不好?”風花的聲音中全是焦慮,她攥緊了背起的雙手。
乾安慰一般地笑了笑,“我會小心的,我保證。”
“不許再做無謀的事情,聽到了沒有?”美奈子插着腰說道。
然後氣氛變得有些尴尬。
由加莉咳了咳,“美奈子,你大概沒資格這麼要求别人。”
“幹嘛?”美奈子瞪着她。
由加莉翻了個白眼,“你忘了和戀愛陰影戰鬥的時候嗎?‘你喊着這是你玩弄我的感情的代價,混賬。’然後就沖了上去。你直接跳到了它的後背上然後抄着薙刀就揍了上去。”
“可,你不是也氣的不行嗎?”美奈子抗議道。
由加莉也頓住了,她的臉頰染上了粉紅色,美奈子竊笑着,她後來從由加莉的嘴裡問到了當時發生了什麼,那天晚上她們和風花晚上一起聊天,風花因為疲倦就先睡了過去,但是美奈子最後還是從由加莉的嘴裡得到了真相,還讓她承認對湊抱有好感。
“今兒個晚上我們得熱鬧熱鬧,”Labrys叫道,“真次郎先生和乾先生明兒不就要回東京了麼。”
“壽司今天晚上吃好了。”阿明笑道。
“再來一次也沒什麼不好啊。”美奈子笑着說。
Aegis搖了搖頭,“真次郎前輩和乾想吃什麼?”
“好主意,你們想吃什麼?”由加莉說道。
真次郎搖了搖頭,“我無所謂,我不挑。”
美奈子哼了一聲,這個對所有事物都能挑三揀四的男人在說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