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童看向空中,眼中全是堅定。
“當然,一艘船需要熟練的船長才能操縱,就像一個國家需要一個強大的領導一樣。”他說道,“如果我不能,那誰做得到呢?”
祐介厭惡地抿起嘴看向别處。
“真是太狂妄了。”乾毫不掩飾自己口中的輕蔑,“虧他還能獲得這麼高的地位。”
“真是一對相似的父子。”蓮暗自譏諷道。
雖然明智很不願承認,但是他真的和獅童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特别是那種不知從何而來的自傲和對目标的偏執。
“但是無所謂了,我的計劃已經……啊!”獅童痛呼出聲,然後就這樣消失了。
“怎麼了?”蓮詫異地說。
“他去哪裡了?”春結結巴巴地問。
整個殿堂都顫抖起來,但是和往常的不太一樣,他們甚至都沒碰到财寶。
“怎麼搞的?”龍司看着獅童站着的地方驚呼道。
船再次劇烈地顫動,讓幾人失去了平衡。祐介急忙扶住了春讓她沒有摔倒。
“NOIR,你沒事吧。”祐介問。
“沒事,”春回答,然後被打斷了,
巨大的響聲傳來仿佛遠處爆炸了。雙葉驚叫着抓住了蓮的胳膊。
“為什麼會爆炸?”杏問道。
真看着那個閃亮的舵盤,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我們都沒碰到财寶啊。”
“待會再說,帶着财寶快跑!”摩爾加納焦急地說。
蓮點了點頭把摩爾加納扔上去抓住了舵盤,接着他從摩爾加納手中接過舵盤夾在胳膊下面,轉身跑出了大廳。但是衆人被卡在了走廊中。
“這怎麼辦?”乾揉着後頸。
又一次爆炸開始,不過幾人勉強還站得穩。
蓮嘟囔着,“這到底是怎麼了?”
“為什麼會炸啊?”龍司問道。
“沒時間了,我們要先出去才行。”蓮打斷他的追問。
他們不能就站在這裡,如果不做些什麼,他們會死。
蓮飛快地穿過走廊,船會時不時劇烈的搖晃,讓蓮更加緊張,面前的道路慢慢被水淹沒。
蓮越發焦急,但是他強迫自己向前跑去。終于他們來到了甲闆上,而面前的一切讓蓮哽住了。
船在沉沒,發動機室冒着黑煙。
雙葉吓壞了,她叫着自己不會遊泳,乾正試着安慰他,卻不是很成功。船再次劇烈地搖晃,比之前更加嚴重,力道讓雙葉直接撲在了旁邊的牆上,她委屈地直接坐在了地上。
“就這樣了嗎?”她哽咽地問。
“ORACLE!”乾剛剛開口卻被蓮打斷。
“ORACLE,冷靜。”蓮叫道,“不會死的,我們不會死在這裡。”
雙葉僵住了,最後點了點頭,真彎下身扶起了雙葉。
蓮咬住了嘴唇,看向周圍,要離開才行,但是怎麼辦?真的沒有逃離的方法嗎?
“JOKER!”祐介突然前傾指着遠處。
救生船!蓮感覺有了希望,這應該最好的辦法了。
但是他們要怎麼過去呢?
“太高了啊。”春的手指扭成了團。
但是突然龍司站了起來,他握緊了拳。
“我去。”他堅定地說。
杏眨了眨眼,“SKULL?”
龍司轉身,“你們站穩,我去把船搞下來。”
然後他縱身飛躍落在了軌道上。龍司彎下身做出那個熟悉的起跑動作,開始沖刺。
“SKULL!”摩爾加納似乎不知該說什麼。
“上啊SKULL!”杏和雙葉叫道。
“你一定能做到的,SKULL!”真也為他鼓勁。
蓮回過神看向周圍的水面,船還在下沉,他看向朋友們。
“走吧,我們該下去了,SKULL很快就能把船送來的。”
蓮看向龍司,他的金發讓他很好變人。他一個飛躍,用上臂的力量強行把自己送了上去。蓮看着開始爆炸的發動機越發焦急,雙葉有些顫抖,于是乾直接把她背在了背上跳了下去。
“SKULL!”祐介驚呼,“你可不要死了啊。”
龍司正在爬梯子,然後砸在了一個按鈕上,救生船被放了下來。衆人為龍司的成功歡呼着。
“我們該走了,趁着船沉之前。”蓮說道。
他們急忙爬了上去,龍司給衆人豎起了拇指。祐介正在研究救生船的發動機。
“各位坐好!”蓮說道。
發動機咆哮出聲,祐介終于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我們這就去!”祐介驚叫。
“SKULL!堅持住!”乾低聲說。
還沒走多遠,船便再次開始了爆炸,龍司這樣跳下來不安全。
“快點祐介!”摩爾加納催促,“要趕快把SKULL……”
最大的一聲爆炸傳來,讓他們的救生圈劇烈地搖晃着,雙葉抱緊了真把手環在了她的腰間,仿佛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SKULL!”杏突然說。
蓮擡起頭,期盼龍司還奇迹一般的挂在梯子上。
但是他不見了,整個船片成了一片火海,慢慢地沒入水中。
“SKULL!SKUL……龍司!龍司!”杏叫道,“回答我啊,該死的家夥!”
她的聲音開始哽咽,而蓮的目光則轉向了下面的水中,龍司可能落入了水中,一定是這樣,他不可能消失,這是什麼玩笑嗎?
蓮的手指仿佛要嵌入船邊一樣,他想要跳入水中,但是被乾攔住拉了回來。蓮掙紮着想要掙脫乾的手。
“放開我,放開我!該死的,我要去找龍司,不然就晚了!龍司!龍司!”蓮不停地嘶吼着,聲音慢慢地變得沙啞。
“蓮,别這樣,我們不能也失去你。”乾的聲音也哽咽着。
蓮看着遠處燃燒着的船,靠在了乾的身上,他以為戰勝了獅童之後會感到無比的成就感,可現在,他隻感到了空虛。
回到了現實世界之後,但是雙葉突然啜泣起來,她把臉埋在了自己的手中。
蓮感覺很麻木,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感知一樣。
“龍司……”春啜泣着,用手擦去了自己的眼淚。
春叫着龍司的名字,讓蓮的心靈防線徹底崩潰,他雙腿一軟跪了下來。
“不,龍司!”他哽咽地說,淚水順着他的眼角滑下。
他怎麼可能死呢?
他感覺到杏環住了他的肩膀,但是蓮卻無法回應。雙葉和春的啜泣聲仿佛也無法抵達他的内心。
龍司是最開始就和他在一起的人,他們一起去了認知世界,就他們兩個人。雖然他一開始态度冷淡,龍司還是想從鴨志田的手中保護他。
龍司是第一個相信他的人。
“同為麻煩精,我們兩個可能能處得來。”
他還記得龍司當時的微笑。
他們有的時候就會單純的在一起犯傻,龍司一直在他的身邊,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一直都在。
但是龍司就這樣突然離開了,這都是為了讓他們活下來。
淚水根本停不下來。蓮扯下自己的眼鏡讓眼淚自在地滾落,忍不住哽咽着。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剛剛才戰勝了獅童,為什麼在這種時候失去了龍司。
他轉身把臉埋入杏的胸口。他緊緊地抱住杏,他能感覺到杏的淚水在他的發間滑落,她也為了他們是去的好友哭泣着。
慢慢地他擡起頭,祐介一副回不過神的樣子,但是他伸手環着正安靜地哭泣的春。雙葉也在哭,滿臉紅腫,真正在安慰她,她抱着年輕的女孩,而自己的臉上淚水也無法停住。
摩爾加納轉身背這所有人,佝偻着身形,一聲不吭。
“就像湊前輩一樣。”
乾的目光有些恍惚。
“乾!”真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的肩膀。
“當時是和倪克斯的最後一戰。倪克斯壓倒了我們所有人,但是湊前輩一個人上前對抗倪克斯。我們什麼都做不到。”乾的手攥成了拳閉着眼睛,一滴淚水從他的眼角滾落。“龍司也是,我們什麼忙都幫不上。應該是我去的。”
“不,乾,不要這樣。”春離開祐介的懷抱說道,“失去你對我們帶來的感受也是一樣的。龍司他也……”
她突然捂住自己的嘴,眼中布滿了淚光,然後放下手再次開始抽泣。
蓮深吸了口氣,“春說得對,龍司是因為愛我們,想讓我們活下去,才做出了這種選擇,這是不需要懷疑的事情。”
“那,财寶呢。”摩爾加納終于開口,依然背對着大家。
蓮攤開了手掌,裡面是個胸章,不是很大,可能隻有一厘米寬不到。
“議員的徽章。”真低聲說。
乾嘟囔着,“開玩笑的吧。”
都為了這麼一個愚蠢的徽章。
蓮想要摔了這個該死的徽章然後用腳直接将它碾碎。他不在乎獅童是怎麼變成這樣的,但是這個徽章證實了多少無辜的人死在了獅童的手上,因為廢人化,因為精神失常,還有雙葉的母親和龍司。
但是毀了它,龍司也不會回來。這讓蓮再次瀕臨崩潰。
祐介傷感地說,“我們,該怎麼把這件事告訴給坂本女士啊。”
提到龍司的母親讓蓮更加難受,他該怎麼告訴她啊。龍司總是說着他母親又多愛他。他該怎麼告訴龍司的母親這件讓人心碎的消息。
真咬住嘴唇,“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有可以用來埋葬的遺體嗎?蓮也不知道自己想不想找到龍司的遺體。會變成什麼樣?他們還能認出那是龍司嗎?蓮甚至感覺有些反胃。
“龍司是個英雄。”杏擡手擦拭眼淚,“但是想到他不會知道……”
摩爾加納的耳朵垂下來看着地面。
摩爾加納終于轉身看向大家。藍色的眼睛中全是悲傷。
他的聲音全是傷感,“我從來沒說過,但是我覺得龍司有的時候真的很帥氣。”
雙葉點了點頭,“是啊。”
摩爾加納抽泣了一下,雙葉彎下身把他摟在懷裡抱得緊緊的。他過于疲憊甚至沒有抗議雙葉把他抱得那麼緊這件事。
就在這時,熟悉的聲音吓了蓮一跳。
“能告訴我一下你們在說什麼嗎?”
“龍司!”杏驚叫道。
蓮回頭看見自己的好友活得好好地。臉上雖然有些擦傷但是大體無礙。蓮的心髒跳得飛快,他無法呼吸,龍司!他沒事嗎?他還活着嗎?
龍司看向杏撓了撓頭,“啊,你們怎麼都在哭啊,看起來一團糟,是誰死了嗎?”
杏的眼角抽搐,然後蓮見識到了杏腦内的神經崩斷的瞬間。
“龍司你個遲鈍的混賬!”杏飛身上前。
她抓住龍司的衣領死命地搖了起來,讓他像車裡的搖頭娃娃一樣晃個不停。龍司的蓮變得慘白,但是杏還沒發洩完。
“我們以為你死了,結果你上來就給我們開這種玩笑!”她斥責着,手上還沒停,“你個傻瓜,白癡!”
如果不是真過來阻止,隔開了杏的手,她可能還要繼續搖下去。龍司還一臉懵懵的樣子。
“你們怎麼會以為我死了?”龍司問道。
“龍司你個混賬!你覺得讓我們為你哭很有意思嗎?”雙葉戳在了龍司的面前貼着他的臉罵道,但是這其實很困難,因為他們之間的身高差其實很大。
“你怎麼可以這麼魯莽!”春哭道。
“各位幫個忙。”龍司看着幾個因為他拙劣的笑話暴怒地訓斥他的女生求助,“祐介?乾?”
“你活該。”祐介冷冷地說。
“别把我扯進來。”乾擺出一副死人臉抱起胳膊。
“叛徒!”龍司叫着絕望地看向摩爾加納,“是吧,你看你都覺得我帥氣了。”
“我竟然還為你掉眼淚了,你個混賬,你竟然敢這麼吓唬我,你個傻叉!”摩爾加納的眼淚還沒有止住。
“所以你的确在意我對吧!”龍司哼道,而回應他的是女孩子們惡狠狠的視線。
“閉嘴。”
“摩爾加納和其他人一樣是叛徒。”龍司低聲說,他期盼地望向蓮,“不過,蓮蓮你一定會來救我的,對吧!”
蓮擡頭和龍司對上視線,他走上前,退開幾個女孩子。
“謝了哥們……”結果就被蓮抱了個滿懷。
“你個傻逼!你個大傻逼!”蓮把龍司緊緊地抱住,“你再敢這麼幹一次試試!”
在他身後,摩爾加納咳了幾聲,“那個,蓮。龍司現在面色發青啊。”
蓮放開之後龍司大口喘息着,“我靠,你這麼想我的嗎?”
“當然想你,”龍司退開後,乾也抓住了龍司的領口,他的表情嚴肅得不得了。“你是我們的朋友,如果你死了,那麼就會留下一個再也無法愈合的洞。”
他記得乾提起湊先生的時候,說他們曾經以為在封印了倪克斯之後他依然安然無恙,那天晚上乾是不是想了很久。
“乾。”真輕聲說。
“好吧好吧,别勒死我就行。”龍司求饒,“抱歉,我就是覺得說個笑話能緩和一下氣氛。”
乾終于放開了龍司,但是這不是已經安全的征兆。當然不是。
“你錯了,這種玩笑不好笑。”杏打斷了龍司的話。
龍司退開微微晃了晃。
“知道了,知道了,不要在吼我了。”龍司叫道。
“我想吼就吼!你别指使我!”杏哼道。
她也伸手摟住了龍司,抱得緊緊地,雙葉擠進了兩個人之間,蓮也撲了上來,春、祐介、真、乾也緊随其後。摩爾加納也環在了龍司的脖子上。
“各位!”龍司叫道。
“不要忘記你對我們有多重要,龍司。”蓮輕聲說,“永遠不要。”
“我不會的。”龍司保證道認真的不像他。
祐介歪了歪頭,“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龍司皺起眉,“我也不知道,我被炸飛了了之後,醒過來就已經躺在草地上了。”
“你還真是靠着狗屎運活下來的啊。”乾忍不住笑起來。
“确實。”摩爾加納笑道。
“才不是狗屎運。”龍司抗議道。
最後他們終于放開了手,摩爾加納也跳了下來。然後歎了口氣。
“接下來,又是等待了是吧。”他問。
蓮聳了聳肩點頭,“是啊,選舉的日子已經沒多久了。”
“我們回家吧,”真說道,“反正我是累慘了。”
幾人點頭贊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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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感覺有些頭疼,這和于獅童的戰鬥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
是有關美奈子前輩和順平前輩的懷疑他是“毛絨”還是“穿着燕尾服披着披風的怪胎”的争論。
“乾,你表情怎麼怪怪的?”雙葉突然問道。
乾有些頭疼,如果不坦白雙葉是不會放手的。
他和蓮還有雙葉回到了盧布朗,因為真次郎前輩答應會在哪裡幫忙看着佐倉先生,當然如果路上沒有看到前輩談論他的裝束到底是什麼樣子就更好了。
“一定很有意思。”蓮說道。
乾瞪了蓮一眼,但是摩爾加納咳了咳。
“來吧,就快到了,估計老闆要擔心死了。”
乾看了看周圍,真次郎前輩呢?難道是在店裡?
雙葉揮起拳頭,“我們走,沒準惣次郎可以給我們做咖喱,慶祝一下!”
“你的胃真是無底洞啊。”乾感歎。
雙葉吐了吐舌頭叫道,“最後一個到的是傻瓜!”
他沖了出去。
“你不會這麼幼稚吧。”摩爾加納話音未落,蓮就沖了出去。
乾哼了聲,也口嫌體正直的追了上去。感覺更輕松了,大概是知道了獅童很快就會坦白自己的罪行,這下所有人就都能安全了。
乾和蓮沖進店裡的時間相差無幾,雙葉花了更長的時間。
你們作弊!雙葉嘟囔着。
“我們可已經讓了你了。”蓮笑着說,然後他打開門叫道,“惣次郎,我們回……”
雙葉發出了一聲驚呼。
盧布朗裡面一片混亂,裝着高質量咖啡豆的玻璃管被扔在地上,裡面的豆子撒了一地。周圍有幾個被砸碎的盤子,高腳凳翻倒了,看起來被搶劫了一樣。
“這發生了什麼!”蓮瞪大眼睛問道。
“真次郎!”雙葉惦念着,攥緊了乾的袖子,滿眼都是恐懼。“乾,真次郎先生呢?你說他會……”
乾有種感覺,真次郎前輩大概也出事了。
摩爾加納焦急地問,“乾給真次郎打電話試試,也許老闆讓他離開了。”
乾搖着嘴唇點了點頭,正準備打電話他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聲音。
“我還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們被釋放了,但是我真的不是在抱怨。”
乾轉身,真次郎前輩!
然後他頓住了,沒想到新島女士也在。
“冴怎麼也在?”摩爾加納很詫異。
佐倉先生歎了口氣,“我們……惹上麻煩了,新島送我們回來的。”
“麻煩?”雙葉驚叫,“龍司一個不夠,你也來湊熱鬧?”
她抱住自己的養父,佐倉先生似乎吓了一跳,拍着她的頭尴尬地笑了笑。
真次郎前輩皺起眉,“坂本怎麼了?”
“沒什麼,”乾打斷他的話,“發生什麼了?”
“簡單概括一下就是獅童的人來抓我,荒垣本來打算幫忙,結果和其中一個人起了沖突,于是就被以妨礙公務罪逮捕了,他們把我帶去審訊來着。”佐倉先生歎氣揉了揉自己的後頸。
乾目瞪口呆,“你被逮捕了?”
“會變成這樣又不是我的問題。”真次郎前輩滿不在乎,他抱起胳膊,“是他們活該。”
“真次郎前輩。”乾揉了揉額角,感覺自己的頭疼了起來,“别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啊。”
佐倉先生笑了笑,“拿一下勾拳是你真的很厲害,給那個手下留了個特别明顯的黑眼圈。”
“不是我的問題。”真次郎前輩嘟囔着。
蓮吹了個口哨,“該死的,要是有照片就好了。”
佐倉下生笑了笑,搖了搖頭。
“我也是。”佐倉先生看向了新島女士,揉了揉自己的後頸,“不過新島過來幫忙還是吓了我一笑。”
“你帶着他們越獄了嗎?”雙葉驚訝地看向了新島女士。
佐倉先生點了點頭,對新島女士抱歉地笑了笑。“抱歉啊,把你也牽扯進來了。”
新島女士搖了搖頭,抿唇笑了笑。“我也隻能做這些了,以前也給你們填了不少麻煩,就當是我的補償吧。”
佐倉先生揮手笑了笑,“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而且你都這麼幫我們了不是嗎?”
“但是你們怎麼出來的?”摩爾加納問道。
“這就很奇怪了。”真次郎前輩說道,“事情變得很詭異。很多人驚慌地叫着說獅童除了什麼事情,然後就把我們放了。說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不過至少讓我們回來了。”
乾皺起眉,他們是在擔心獅童的改心嗎?已經讓他們焦急到直接放走他們了嗎?
雙葉惱怒地跺腳,“不許那這種事情開玩笑,先是龍司,現在你們也這麼玩嗎?”
“坂本?”新島女士皺眉,“出什麼事情了嗎?”
蓮歎了口氣,“殿堂發生了很奇怪的事情,在我們拿到财寶前就發生了爆炸,開始坍塌。龍司為了救我們拼了命,我們一度以為他被卷入爆炸死掉了。”
新島女士捂住嘴驚呼。佐倉先生的呼吸一頓低頭看向地面。真次郎前輩看向乾攥成拳頭的雙手。
“他沒事吧。”真次郎前輩問道。
乾揉了揉後頸,“估計被女生們教訓的挺慘,不過除此之外還算好。”
摩爾加納哼道,“你該看看他跪地求饒的樣子。”
“那真是太好了。”新島女士仿佛意識到了自己話裡的歧義,“我是說他沒事真的太好了。不是說被女生們收拾了好。”
真次郎前輩翻了個白眼,“我明白,新島。”
新島女士瞪了他一眼,“我該走了,不能讓真久等,先告辭了。”
然後她就匆匆忙忙離開了咖啡店。乾感覺她是因為擔心真是否安好才這麼着急的離開,如果他的猜測是正确的,那麼就太好了。他希望真沒有因為新島女士還沒有回家感到着急,她最近的壓力已經夠大了。
“喂?乾!請求連接!你從自己的思緒中回來了嗎?”
乾回過神,看向雙葉頓了頓。
“抱歉,我在考慮事情。”
“一定是累了。”佐倉先生說道,“你也該回去了。”
乾眨了眨眼,“不用我們幫忙收拾一下嗎?”
佐倉先生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沒什麼,還有這兩個幫我呢。”
他指向蓮和雙葉,蓮還有心思插科打诨。
“我們是你的免費勞動力嗎?”他問道。
“三個人打掃這裡就差不多了,别抱怨了,快動手。”
真次郎前輩看向乾,“我們回去吧,佐倉都說了不需要我們來幫忙。”
“再見了,乾。”蓮疲憊地擡手。
他摘下了眼鏡揉了揉,累也是正常的。
“拜,乾。”雙葉也跟着問候。
“好好休息,”摩爾加納接話,“今天很累了。”
蓮把眼睛架回自己的鼻梁,看着摩爾加納開起玩笑,“哦,摩爾加納又開始催睡覺了。”
“蓮,你閉嘴!”摩爾加納嘟囔着。
“天啊,他比美奈子和伊織這兩個更糟糕。”真次郎前輩嘟囔着離開了盧布朗。
乾哼了一句,“至少沒有小熊那麼糟糕。”
“啊,沒什麼比那個蠢熊更糟糕了。”真次郎前輩抱怨。
兩人離開了盧布朗,走向車站,冰冷的風吹過乾的臉頰,讓他緊了緊自己的領口。真次郎前輩理了理他的圍巾,讓寒風更難順着縫隙鑽進去。
無言地走向車站,乾不知道真次郎前輩是不是比看起來而更加在意被逮捕的事情。
“真次郎前輩,你沒事吧。”他謹慎地開口。
真次郎前輩頓了頓。
“累倒是挺累的,主要是對精神的消耗比較大,畢竟隻能等待發生了什麼。”
乾吐了口氣,“抱歉,是我讓你過來。”
“沒關系,乾。那些人對佐倉是個威脅,就這樣無視是不應該的。”真次郎前輩低聲說。
他低聲說着,大概是在擔心周圍還有其他獅童的手下。真次郎前輩轉頭看向了乾。
“我想了很多,特别是在你接受了美鶴的請求之後。感覺就這樣視而不見是不對的。如果你不打算來,本來我想接受這個任務的。”
乾頓了頓,“真次郎前輩。”
真次郎前輩歎了口氣,抓了抓頭發。
“不過看你和你的那些朋友搞好關系,讓我意識到如果想要改變,必須是要自己邁出第一步才行。”他清了清嗓子,“算了,天氣已經冷了,回家吧。”
然後他再次調整了自己的圍巾加快了腳步,乾匆忙地跟在他的身後,不過比起幼年需要努力追趕其他人的腳步真是好太多了。
萬幸,他們及時趕到了車站,沒過多久前往澀谷的電車就到站。沒過一會兩個人就來到了澀谷,走回了家。整個路程都很安靜,讓乾有些慶幸,可能是因為真次郎前輩看出了他很疲倦吧。
虎狼丸開心地歡迎他們回到那個高層豪華公寓裡。不過沒持續多久,他就低聲嗚咽着貼在了乾的腳邊。
乾疲憊地笑了笑,拍了拍虎狼丸的頭。
“沒事,就是有點累了。”
真次郎前輩看着乾站起來終于小心翼翼地開口。
“過程順利嗎?”
乾歎了口氣揉了揉臉,“是一場硬仗。”
乾抿起嘴唇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他有個認知中的明智。我之前就在意為什麼沒在殿堂裡看到認知中的明智,這下我明白了。”
想起和認知明智的戰鬥,乾頓了頓,這讓他無法不回想起真正的明智,他意識到怪盜團的所作所為了嗎?
不過明智沒來阻止他們讓乾松了口氣。對付獅童一個就已經很麻煩了。
但是,他去哪裡了呢?獅童找到他了嗎?
乾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那是被擊中的地方,不過因為是在認知世界受的傷,他現在隻是感覺就肩膀有些酸痛。
“說吧,你到底在在意什麼?”真次郎前輩挑眉問道。
“我就是在想,”乾歎了口氣,“真正的明智去了哪裡呢?下一步應該找到他了。”
真次郎前輩搖了搖頭,不贊同地咂舌。“不要想那麼多,你打敗了獅童,現階段這就足夠了。”
乾終于微微笑了笑,“我會盡力的,真次郎前輩。”
真次郎前輩滿意地點頭,“好,不要太有壓力。”
乾哼道,“你不是老抱怨美奈子前輩會讓你長白頭發嗎?”
真次郎前輩一臉嘲諷,“看你提及雨宮、坂本還有佐倉的樣子,我看你也已經開始長白頭發了。總不能讓你長得沒完沒了。”
乾笑着說,“聽你的,聽你的。”
虎狼丸歪了歪頭,看着乾從自己的身旁走過,然而乾的腳步在聽到真次郎前輩接下來的話後,再次停了下來。
“不過,乾,說真的,你沒事吧,剛剛佐倉提到的,坂本的事情。”
乾抿起嘴唇,看向自己的監護人。
“就像我們說的,我們以為他死了。”他擠出一個微笑,“不過,他沒事,鬼知道他怎麼活下來的。”
“這不代表你不能對此感到恐懼。”真次郎前輩說道。
乾歎了口氣捂住了額頭,他怎麼才能形容看到船體爆炸時自己心裡的恐慌呢。
想到龍司死在了認知世界裡,被炸得面目全非。
“真的很恐怖。想到我們失去了他,卻無能為力。”乾終于開口。
真次郎前輩歎了口氣。
“是因為湊是吧。”
是陳述而不是疑問。,乾隻能點了點頭,看他承認,真次郎前輩歎了口氣。
“乾,他們不會像湊一樣的,隻要獅童自首,你們就不用繼續擔心了。不要因為這種事情給自己增加壓力。”
乾勉強地笑了笑,“好吧,真次郎前輩,我會試試的。”
真次郎前輩點了點頭,“好,去休息吧。”
乾點頭,“我盡力。”
選舉還有幾天,希望到時獅童能坦白自己所有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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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先生!”
有人在叫獅童。
他炸了眨眼睛,視線慢慢變得清晰,擡起頭,周圍幾個人正在圍着他,臉上滿是擔心。穿着白大褂的人的手指被他絞在一起。
這是他的盟友們,他們為了權利聚集在一起。
這二十年來自己的所作所為突然如一塊巨石砸在了獅童的心口,内疚感噴湧而出。甚至讓他作嘔。
“我做了什麼!”他擠出了這樣一句話。
那些被他踐踏的生命,全然一去不返。
其他人開始飛快地說着什麼,大概是說去拿藥,或者送他去醫院之類的事情,但是獅童不在乎。
他要彌補才行,要為這些錯誤贖罪。
獅童哽咽起來,再也聽不到周圍的人的聲音,但是獅童卻滿心都是愧疚。
他到底變成了什麼樣的怪物。
被人扶起他也沒有反應,秘書好像說要讓他住院,說他現在身體狀态很糟糕。
“我當然感覺很糟糕,你知道我做過什麼,不是嗎?”獅童問道。
秘書對着獅童眨了眨眼,深吸了口氣,“先生,您生病了。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另一個男人咂舌,“太糟糕了,不能讓任何人靠近獅童先生。”
沒人在聽他的話,這是因果報應嗎?
他有了計劃,既然現在不讓他們開口,那麼他可以等,等到大選獲勝的演講。隻有幾天了,到時候他會坦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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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2月17日星期六
蓮很焦慮,離選舉結束還有一天。
“今天做什麼?”摩爾加納問道。
蓮努力讓自己的腦子動起來,其實沒什麼能做的事情,也許可以和杏一起出門,或者……
這樣想着,蓮來到了店裡。惣次郎看了看他卻沒說什麼,周圍的客人的話,吸引了蓮的注意力。
“怪盜團不是死了嗎?我以為我們不用在擔心他們了。”
因為寒冷的天氣,蓮的手一直插在口袋裡,這可以說幫了他的大忙,他的手已經攥成了拳頭。
年長的男人還在繼續說着,“還有那個預告信,獅童先生已經說那全是诽謗了。”
年長的女人歎氣,“獅童先生沒事吧,我有些擔心,大選已經快結束了。”
蓮知道獅童還沒有坦白,答案是這群人是怎麼了?蓮很困惑,男人冷冷地對怪盜團的死誇誇其談。
年長的男人歎了口氣,“我都不知道什麼可信了。”
惣次郎彎身,露出陰森的笑容。
“你該看看他們迷茫的表情。”他低聲說。
“可是,惣次郎你聽聽他們這……”蓮嘟囔着,還是感覺有些焦慮。
要是還是無用功怎麼辦?如果他們還受制于獅童怎麼辦?
他不想讓大家失望,大家都靠着他呢。
惣次郎皺眉,“蓮,你放松點,獅童還沒坦白呢。”
蓮深吸了口氣,“好。”
希望惣次郎說的是對的,獅童必須被打倒,不然他們就不會安全。
去看看大家應該也可以。
在四軒茶屋車站的路上聽到的議論聲也不是很樂觀,蓮在牆後聽另一對老夫婦談論獅童。
“沒想到,怪盜團真的對上了獅童。”男人說。
他的妻子哼了一聲,“獅童獲勝的概率有九成以上,他不必要說謊。”
蓮抿起嘴唇。
“我知道你也這麼認為,你看他的眼睛,就知道那是個可以信任的人。如果他都不值得信任,還有誰呢?怪盜團的話,都是一派胡言。”
“這不是很奇怪嗎?我以為他們的團長已經死了。”
“誰知道呢?我感覺除了獅童沒人值得信任。”
蓮握緊拳頭轉身離開,已經夠了。
這是什麼無稽之談,東京的所有人都這麼認為嗎?
之前的努力都沒有意義嗎?
“蓮!蓮!”摩爾加納從蓮的包裡探出頭,堅定地看着蓮,“蓮,你在因為不存在的事情擔心。”
“可是……”蓮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自己的背包。“我不想讓這一切的努力都白費。”
“不會的,獅童要面對自己的罪行,他為了自己的罪行贖罪的。”
摩爾加納的話音很堅定,然而蓮有些悲傷地看着他。
“我希望你說的對,摩爾加納。”他說道。
他們付不起這個猜測是錯誤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