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那個時候白布問過我你一直吃一樣東西會不會膩,比如你喜歡的水果硬糖。”緒美拿起精緻茶杯啜了一口裡面溫熱的皇家奶茶。“還問過該怎麼樣才能讓你心情變好一些。”她勾起一抹笑容“欸我說真的白布一直都對你很上心呢,如果不是中島還有江口那一檔子事,白布恐怕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把對你的關心顯露出來一些。”
我垂眸盯着還剩小半塊的蛋糕,細細回憶着當時的事情。
因為和中島和江口鬧掰的緣故,我在身邊的朋友隻有白布賢二郎一個人,我清楚賢二郎可能比起語言安慰我肯定會選擇用行動解決我的不開心。
那樣也很好,隻不過我覺得語言安慰和行動解決問題對我來說缺一不可。
我時常覺得我的性格真是有夠糟糕的,敏感内耗焦慮同時附加在我身上,導緻我容易想太多。内斂理性的賢二郎和我的性格幾乎是反着來的,他的内斂的性格是沒有辦法改變,因為我不想和賢二郎分開,作為朋友我選擇适應和接受。
同理的,對于我自身糟糕的性格,我隻能學着接受,發展總結出适合自己的交友方式。
例如我就不适合有太多朋友。
“好深奧,消沉的日子裡你居然思考起了如此高深的問題…”緒美聽完我的話後說道。“但你做的很對,依你這樣對待朋友全心全意付出的性子,朋友多起來反而會讓自己不舒服。”
“是呀,中島的朋友就很多,和她關系好的時候也順帶讓我認識了她的朋友,一起玩都是常有的,待在一起就會産生摩擦,我又經常委屈求全,一來二去慢慢的我就不想繼續和中島的其他朋友熟起來了。”
“這樣才對吧,自己能想通就很好啊,那幾周快急死我了,生怕你栽在那。”
“哎呀我真的沒有那麼那個啦。”
10.
都說人的成長多多少少都會受到身邊人的影響,我思考了一圈,發現我的媽媽強勢的可怕,我的爸爸對我幾乎是放養,偏執的奶奶還有嬌縱的弟弟,内斂理性的賢二郎還有性格和完全相反的緒美。
可能正是因為這些沒有相同性格的人才促就了我性格的形成。
能和白布賢二郎熟悉起來其實還要從我的家庭說起。
奶奶重男輕女,爸爸工作很少回家,媽媽也是女強人很少打理家事。
雖然霓虹的年輕人不會選擇和長輩住在一塊,但畢竟弟弟剛出生媽媽也沒人照顧,奶奶就從鄉下上來帶小孩。
當然這個小孩不包括我。
逢年過節偶爾能夠見到奶奶,但從言行來看她并不喜歡我。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不喜歡我,我隻知道她天天圍着弟弟轉。
我上幼稚園的時候奶奶很不願意來接我,要不就晚到要不就幹脆不來,讓媽媽下班了順帶來接我一起回家。
善良的白布阿姨以及她和我同班的兒子賢二郎就像救世主一樣拯救了流浪的我。
“我正好也接賢二郎,那孩子我就一起接回來吧?”
奶奶谄笑着說“哎呦這…真是麻煩你了。”
我望着路邊店鋪門簾上挂着的風鈴出了神。
其實重男輕女的概念我直到小學才清楚,以前我隻知道奶奶不喜歡我,而現在我清楚的了解到她把我當做甩不掉的累贅。
弟弟可能知道自己被溺愛所以性格十分嬌縱,無知的他堅信姐姐手裡的東西就是最好的,但我有些東西确實不想給他,然後奶奶就會自責我不懂事,一點無關緊要的小東西而已。
弟弟又纏人又無知,一言不合就哇哇大哭,我為此挨了不少罵,說了不少抱歉。很多時候連在房間裡也不得安甯…
慢慢的我就不願意在家待太長時間,白布家幾乎成為了我的庇護所。
我拿着一包風味蝦條“引誘”賢二郎其中一個弟弟,讓他去和我奶奶說一聲不回家吃飯,那孩子答應後迫不及待的拆開包裝打算要去,在門口又招手示意我過去。
“姐姐你也吃!”他把蝦條遞到我跟前,我吃也不好不吃也不好,進退兩難之際白布賢二郎過來了。
他抽走一整袋蝦條,沉着臉說“她不吃,你回去玩積木。”
他弟弟沮喪的走了,畢竟他沒有抵抗餘地。
解決完弟弟後,白布就要解決我了,我悄咪咪邁向屋内的動作被他攔住。
他的臉色照舊的看着我,像是想要我的解釋,我打着哈哈就回去陪弟弟玩積木了。
白布賢二郎很聰明,所以我覺得我不想回家的原因他應該很快就能察覺。
晚飯前我都會回家,婉拒了白布阿姨的晚飯邀請後,我在玄關遇到了賢二郎的哥哥,他剛結束社團活動回來。
他笑着揉了揉我的頭,給了我一顆水果糖叮囑我路上小心。
回想起來我覺得我更喜歡白布家并不是沒有道理的。
11.
我記得有一回生日,我邀請了緒美還有中島江口,畢竟那時還沒有吵架。
但事出突然,原本說好要一起過的生日隻有我和緒美坐在蛋糕面前。半小時後中島姗姗來遲,帶來的還有江口發燒放鴿子的消息。
如果她們能夠理理我發去的訊息我可能也不會那麼難受。
如果提前說明情況我可能會讓他們不用再趕過來一次生日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
緒美看起來心情也不大好,但她沒讓我把抱歉的話說出口“又不是你的問題,我要聽她倆的道歉。”中島遲到又早退,隻有我和緒美站在餐廳門口。
“我感覺他們兩個沒把你放心上。”緒美抱着手臂有些生氣的說,“不止今天,之前很多事情都看的出來,受委屈被當槍使你一點都看不出來,你想我怎麼說你好?”
“…緒美。”我輕輕的叫了她一聲,扯扯她的衣角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歎了口氣“你長點記性吧…總之生日快樂。”
春畑緒美擡了擡下巴,指向了遠處正在往這個方向來的白布賢二郎“快回家吧,有人接你呢。”緒美把禮品袋塞進我手裡,雙手搭在我的肩上往白布的方向輕輕的推了一把。
“有事記得聯系我啊。”
12.
白布接過我手裡的禮品袋還有背包,沉默過後開口問“你們剛剛怎麼了?”
“嗯?”
“看表情都不太對勁,尤其是你。”
踹進口袋裡的手已經冰冷,還在冒冷汗,組織好詞措後我才緩緩說着“中島遲到早退,江口發燒放鴿子,兩個人都沒回消息,我和緒美等了很久很久。”停頓一會後我闡述緒美的觀點“緒美說她倆沒把我放心上。”
安靜的氛圍持續了一會,白布剛想開口然後又被我打斷“我不覺得緒美說的完全就是錯的,她們有時候确實會忽略掉我的感受…付出的感情很不對等。”我盯着禮品袋,回想起了她們生日時我忙前忙後準備了很多東西。“玩在一起的時候我隻偶爾會這樣感覺,仔細想想好像确實是這樣的。”
白布賢二郎靜靜的聽着我倒苦水。
“抱歉賢二郎,你剛剛想說什麼?”我看向他平靜如潮水的眼睛。
“…沒什麼,你說的很對。” 我得到了一個寬慰的眼神。
到家門口的時候,賢二郎把蛋糕盒還有緒美的禮品袋遞給我。
“咦?”我看着多出來的兩個袋子疑惑着,擡頭看向白布賢二郎的時候發現他已經撇開了視線,表情也不太自然。
“這是媽媽他們給你的禮物,還有…我的。”
13.
“哦那次啊,我記得你絮絮叨叨和我說了好久,白布賢二郎的禮物單獨裝了一個禮品袋,他哥哥弟弟們的都塞在一個袋子裡對吧?”緒美說道。
我點點頭,“那次生日我确實很郁悶啦,收到禮物後我就開心多了。”
“是因為收到了白布君的禮物吧。”調侃的表情出現在緒美臉上,我見怪不怪。
我确實因為收到賢二郎的禮物而開心。但我沒和緒美說的是…
我在那天分别前沖動的抱了他。
14.
還有就是他順勢擡手攬住了我,配合着我的動作。
15.
初二那年,隔壁班的宮澤和我表了白,不過我沒同意。
他的表白對我來說有些突然,我在那之前從來都不知道有這麼個人。他一直都在死纏爛打的追求我,我也不是沒有狠下心去拒絕,隻是宮澤和狗皮膏藥一樣怎麼甩都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