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誤嫁兇悍武将後 > 第18章 第 18 章

第18章 第 18 章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永恩寺是皇都最出名的寺廟。

天色剛露明朗,山腳已見好幾架寶頂華幔的車架,相互隔着些距離,排着隊沿着山勢向上緩行。

俞知光在馬車上補了眠,下車時人已精神了許多,同元寶相互扶着,慢慢從山腰爬到了山頂,入了永恩寺。

出示請帖後,知客僧把她和元寶領到了清心堂。

清心堂裡隻有赴宴女眷,陪同夫人前來的将領被安排在前殿參拜。齋宴未開,夫人們跪坐在蒲團上,聽高僧對談,懂佛理者低聲加入辯論,闡釋自己的見解。

俞之光挑了個看起來暄軟幹淨的蒲團,才跪坐下,就聽見姚冰夏問她:“俞夫人可與薛将軍一同來?”

她搖頭:“将軍不語鬼神,今日休沐在府中。”

姚冰夏語氣微妙:“今日齋宴是扶助貧苦,不少上過危險戰場的将軍士兵都來參加,更可親近佛門,消解殺孽,可薛将軍獨獨個例外,這麼些年都沒來過禮佛。真不知是君子不語怪力亂神,還是深信不疑才不敢入山門。”

俞知光還未回答,姚冰夏已轉頭,詢問戒空方丈:“佛說結善因,得善果,我親眼見有人作惡多端,殺人放火,一直未等到苦果?不知戒空方丈可否解我疑惑?”

“一切有為法,盡是因緣合和。”

戒空方丈說話帶着僧人特有的不急不緩,清明目光,虛虛目視前方,“人若為善而福未至,是禍已遠;人若為惡而禍未至,是福已遠。如此說來,可否解施主之惑?”

姚冰夏遲遲未語,一雙明眸看向了俞知光,“俞夫人以為?果真是像方丈所言,因果報應皆有定法?”

俞知光鮮少鑽研佛道,隻在聽父兄清談時,聽過那麼一些佛偈,對因果報應的闡釋與戒空方丈異曲同工。

清心堂内,各位武将夫人都盯着她看。

柳四娘神色更是緊張。俞知光父親是博學鴻儒,沒道理教出一個佛理機辯都無法應對的女兒,但她還是随時留意,若俞知光露出一絲一毫的為難,她就要來打圓場。

俞知光看向清心堂内衆人。

姚冰夏和戒空方丈都沒說錯,可她不能順着她的話去說,否則薛慎似乎就成了作惡多端,合該遭報應的人。

她隻好問姚冰夏:“我懂得佛理不多,但記得未出閣前,我與姚夫人素未謀面,近日在南北營大比武上初見。敢問姚夫人一句,我可曾與你結怨,種下惡果?”

姚冰夏一愣,還是承認:“那是……沒有。”

俞知光點點頭:“我未種下與姚夫人的惡果,那近日三翻四次宴飲交遊,都不得姚夫人青眼,不能以尋常女子交誼之禮溫言相待,這是為何?這豈非不符合戒空方丈方才所說的因緣合和?”

“那是因為,”姚冰夏捏緊了衣袖,“因為……”

“因為他人他物與我有牽連,就像愛屋及烏的颠倒反面,而非我本心本願向姚夫人作惡。”俞知光溫聲打斷了她的話:“如此說來,我想茫茫人世間,除了遁入山門避世,天底下無人能夠擺脫與他人他物的因緣合和,是否種惡因,為惡果,已然是其次了。”

姚冰夏聞言一愣。

戒空方丈微微一笑,“這位施主雖坦言不曾鑽研佛理,但一思一言,可見佛緣。”

清心堂高僧再論兩刻鐘的佛理,到了用膳時辰。

齋堂擺上長條食桌,俞知光坐得離姚冰夏天南海北,整頓齋膳都看見她複雜目光。她隻專心用膳,想到待會兒午休被引去禅房,恐怕少不了又是一場口舌。

齋膳用過,她直接帶着元寶往前殿走去。

柳四娘意外:“大娘子不去休息嗎?”

“午間人少,我想去前殿敬拜。”俞知光回頭,餘光看到姚冰夏也在關注她,當即加快了腳步,等到了前殿,隻命元寶守在前殿門:“元寶,姚夫人要是進去找不到我,你隻一口咬定不知我去哪兒,帶她回禅房再找找。”

俞知光交待完畢,提着裙裾,徑直往偏殿去。

偏殿安靜清幽,香客稀少,晌午明亮日光被窗格分割成一道一道,落在殿内,照亮了袅袅升騰的幾絲煙霧。

她解了礙事的鬥篷,對着四臂觀音像,緩緩跪拜去。

薛慎說,人有所求而不得,才去寺廟。

她也有所求,不算頂頂難事,隻為添一分心安。

俞知光敬拜完,到偏殿角落擺的那張八仙桌上,找到用朱砂畫護身符的僧人,拿出早晨就準備好了的香火錢。

兩刻鐘後,再踏出偏殿,被姚冰夏堵個正着。

姚冰夏一雙新月眉高高揚起:“嗬!你還躲着我!”

俞知光沒轍:“姚夫人。”

“以為叫你小丫鬟守在正殿就能夠迷惑我?她心神不定,總往西邊看,我還沒那麼笨看不出來!你躲什麼?”

“我怕你與我再論佛理……我實在論不出來了。”

姚冰夏吸了口氣,“誰同你說這些!”說罷别過臉去,佯裝不在意地整理披帛,含含糊糊地說了一句話。

“什麼?”俞知光沒聽清楚。

姚冰夏翻了個白眼:“跟你道歉!我不是故意為難你。現在想想,你不過是倒黴,嫁了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日後指不定被他波及什麼禍事,你且小心警惕。”

“姚夫人同我夫君……有仇怨?”

“你不知曉?也對,他怎麼會主動跟你說。”姚冰夏冷笑,“薛慎欠我兩條人命,要不是他,我姐姐與外甥女還能健健康康活在世上!”

提起離世親人,她眼眶微紅,垂眸看清了俞知光手裡捏着的一角平安符,“我是恨不得他能早遭報應,你卻是特意為他求平安符,叫我怎麼以女子交誼之禮相待?日後再見,我不對你陰陽怪氣,已是我克制了脾氣。”

俞知光還待再細問。

姚冰夏不想說了,兀自向她行了一禮就離去。

日落時分,将軍府馬車從永恩寺回到将軍府。

俞知光奔勞一日,一到府裡就直奔湯泉間,隻想好好泡泡登山發酸的腿腳,連饑腸辘辘都顧不上照顧。

衛鑲留在前院,向薛慎彙報今日事宜——将軍在今晨出發前就叮囑過,留意姚冰夏的靠近,必要時出手。

他将守在偏殿外聽見的對話,原樣複述給薛慎,說到一半,瞟見薛慎的臉色,聲音漸漸遲疑。

薛慎沉聲:“繼續說。”

衛鑲硬着頭皮說完,聽見薛慎安靜了一會兒,問:“除此以外,姚冰夏還有為難她嗎?”

“就是在清心堂說了一會兒佛理。”

“知道了。”

衛鑲颔首退下去。

薛慎回了主院,抄手遊廊下,正撞見俞知光從湯泉間出來,整張臉都泡得發紅,腳步也輕飄飄。小娘子攏着一襲輕裘,仿佛根本沒在寺裡被刁難,朝他輕快地招招手:

“薛慎,你來得正好,我有東西要給你。”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