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上出現了一個淺坑。
池祈大驚失色:我的力氣有那麼大嗎?
“眼盲心瞎的混賬東西。”經驗豐富的沈晚霁已經從隻言片語中拼湊出了大緻事實,她憤憤捶牆。
牆壁上再次出現了一個淺坑。
池祈目瞪口呆,厲害了我的姨!
池祈察覺到沈晩霁的怒氣值爆滿,正摩拳擦掌準備給宋牧弛點顔色看看,怕她吃虧連忙去攔。
手剛摁到沈晚霁的肩頭——
嗯?人呢?
沈晚霁猶如離弦之箭,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咻的沖出去擋在簡栖身前。
宋牧弛被強大的氣場震的後退了兩步,不滿的開口:“你誰?”
“我是”,沈晚霁薄唇輕啟,“正義的判官。”
“……”
宋牧弛無能狂怒:“哪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沈晚霁揮了揮面前的空氣,不解的問:“小池,你有聞到一股奇怪的味嗎?”
接收到信号的池祈立即捂住鼻子,誇張且浮誇的表演,“好沖的味。”
沈晚霁也皺起眉頭,指着宋牧弛很是嫌棄,:“你趕緊的,離我遠點,熏到我們了。”
宋牧弛反應過來後,氣急敗壞道:“你罵我?”
竟然敢有人罵他?
沈晚霁擺好高貴冷豔的表情:“别說當面罵你了,你要是聽不清我還能刻你碑上,最讨厭的就是你這種分不清裡親外疏的混帳東西,信不信我反手把你挂風車上吱呀呀的轉。”
她的嘴宛如植物大戰僵屍裡的機槍豌豆射手,瞄準宋牧弛就是一陣突擊。
整整一分鐘,宋牧弛根本沒找到回怼的機會。
他是宋家大少爺,順風順水了那麼多年,向來都是被别人捧着哄着,還是第一次,有人當場給他擺臉色。
宋牧弛被氣得險些昏厥,顫着手指向沈晚霁,“你什麼身份敢這樣對我說話。”
一旁看戲的池祈翻了個白眼,都多大年紀了,還玩打不過告爹媽那一套,他從幼兒園時期就不屑這樣幹了。
“我什麼身份?”沈晚霁輕蔑一笑,“十八年前,你爸哪回見到我,不是恭恭敬敬的喊我大小姐?太久沒回a市,臭魚爛蝦越來越多了。”
池祈簡直想拍手叫好。
【大小姐駕到!統統閃開!大小姐駕到!統統閃開!就這個大小姐爽!】
宋牧弛噎住了,宋家雖然有錢,卻比不過a市的那幾個頂級豪門,一時之間驚疑不定,猶豫再三後滅掉了嚣張氣焰,憋屈的張嘴:“這是我的家事,輪不到你在這說三道四。”
“呦呦呦,又成家事了?我算是見識了物種的多樣性,剛剛不是很張狂的說:'幸好十八年前留下的是阿遙’,真是烏龜掉鹽缸裡,給你這小王八閑完了。”
宋牧弛沒詞了,幹巴巴道:“你就是在胡攪蠻纏。”
沈晚霁眨眨眼睛,得意的笑,“哎呀,被你猜中了,可就算我是在胡攪蠻纏了,你能把我怎麼樣呢?”
宋牧弛:“。”
他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被别人用家世壓着,是多麼的憋屈。
突兀的電話鈴聲響起,宋牧弛看了眼備注,立即按下了接聽,關心道:“阿遙,是不舒服了嗎?”
手機裡傳來一道柔弱的男聲,“哥,我沒事,你在外面哪裡呢,我做好檢查了,想去找你。”
“我在——”想到宋若遙腿腳不便,他頓了頓,語氣緩下來,“阿遙你坐椅子上休息一會,我很快就回去。”
“沒事的,哥,我不急,你先處理你的事情吧。”
若不是剛看了遍劇情,池祈當真會被兩人的兄弟情所感動。
瞧瞧,多麼兄友弟恭的對話。
“哥。”電話那邊的宋若遙又輕輕喚了一聲,像是無助的幼獸在尋求庇護。
宋牧弛溫柔道:“阿遙,你說。”
停頓了幾秒,宋若遙才說:“我好像看到簡栖了。”
“哥,你要是見到了簡栖,幫我告訴他,我不怪他,他在混亂的環境中成長,性格難免偏激,況且我搶了他的身份,占了爸媽還有哥哥的愛,他怨我是應該的。”
“如果我呆在這個家裡,會讓他感到不舒服,我可以搬出去住,隻要讓我偶爾去看看你們,我就心滿意足了。”
沈晚霁翻了個白眼,指着宋牧弛跟池祈咬耳朵,“字字說不怪你,字字又都在拱火,像他這種傻子,肯定會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果不其然,宋牧弛面色變了變,冷冷道:“不要提他。”
“哥,我了解你,我知道你的内心在左右為難,你和簡栖有血緣羁絆,是彼此最親的親人,因為意外而錯過那麼多年了,如今總算相認,不要被一時的情緒沖昏了頭腦,做下錯誤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