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祈這才想起,簡栖總是獨來獨往,連班群也沒有加,又或許是沒有人主動通知他。
中途轉學來的學生想要融入新的班級,除非自身性格開朗,通常來說都是有段磨合期的,而簡栖的孤僻性格,導緻了他幾乎成為了集體裡的隐形人。
更遭糕的是,簡栖似乎差點遭受了校園霸淩。
之所以說似乎,是因為池祈并不确定,他偶然在衛生間聽到,隔壁班的校霸周叙說要揍新來的簡栖,給心上人出氣。
現在想想,周叙高調追求的人不正是宋若遙?
那陣子池祈偷偷留意過簡栖,怕他真被欺負,隻是還沒等他采取措施,周叙就被家裡關禁閉了。
據說周父周母發了很大的火,等周叙再次出現在學校後便變得老老實實的,不敢再惹事生非了。
“我加你。”
簡栖的手機很破舊,屏幕上有細微的裂痕,反應也特别慢,費了幾分鐘才成功交換了聯系方式。
【您已成功添加了簡栖,現在可以聊天了。】
“好了,拜拜。”
望着池祈和沈晚霁的背影,簡栖漫不經心的倚靠在牆壁,長睫半遮住深沉目光,眼梢略微挑起的弧度透着幾分漠然。
良久後,他熄滅屏幕,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轉身離開了。
*
池聽肆回到家時已是晚上。
“好難看的臉色。”池父評價完,問:“你把公司搞破産了?”
池聽肆似乎沒長耳朵,頭也不回的徑直向前走。
池父輕啧一聲:“沒禮貌。”
他扭頭看向小兒子,坐的端端正正,果然還是小七聽話,乖巧又懂事。
【老婆跑了,臉色能不難看嗎?】
池父端着水杯的手臂晃了晃:“……咳咳咳咳咳咳。”
有些話想想就行了,怎麼還說出來?這不戳老大的心窩子嗎?
哦不對。
小七本來就是在心裡想的。
【滑阿瑪他真的老了,喝水都能嗆着了!】
“……”
話不該說那麼早的,臉疼。
池母可不慣着他的性子,頗有種咄咄逼人的意味:“擺着臉給誰看呢?本來天天看你那張冰塊臉就煩,脾氣又不好,還是個鋸嘴葫蘆,怪不得老婆會跑,誰受得了你?”
糟糕,一時不慎,好像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但池母是誰?池家家庭帝位的最高者。
根據不給池聽肆反駁的機會,立即占據道德的至高點,“我辛辛苦苦拉扯你長大,是專門讓你來氣我的嗎?”
池聽肆:“……”
一口血哽在了喉嚨裡,老婆跑了,不是,老婆出差了,他被迫獨守空房,已經夠傷心了,為什麼還要反複的拉他出來鞭屍?
【天啊!大哥快看起來要碎掉了。】
謝謝,煩請你閉上嘴巴,這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池父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工作一天也怪累的,讓小四先吃飯吧。”
松了口氣,池聽肆逃似的快速離開了。
手機嗡嗡振動,池祈打開看了眼,開始例行公事般的回消息,這個點的朋友圈還挺熱鬧,提示新消息的紅點下擠着好幾個頭像。
他點進去朋友圈。
第一個就是熟悉的人。
@周叙:天高任鳥飛,我困不住任何人。
池祈微微睜大眼睛,來了精神,興緻勃勃的分析猜測。
【困不住任何人?他當舔狗失敗了?】
舔狗這個詞極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池母和池父齊刷刷轉頭看過來。
池祈理粗略看完事件後,不禁在心中感慨。
【果然藝術的來源是生活,這也太狗血了吧。】
池母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了,按捺不住的好奇。
狗血到什麼程度?比她追的小說還狗血嗎?
池父也很是着急,公司交給兒子後,他不再忙碌,整日裡侍花弄草,退休生活可謂是索然無味,全靠偶爾的大瓜小瓜點綴,增添點趣事。
無人在意的角落,疲憊的池聽肆正狼吞虎咽的吃剩飯,若他知道親爸的想法,恐怕會立即退位讓賢,他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的圍着林清眠轉。
這破班誰愛上誰上!
【嗷——原來如此。】
幾道灼熱的目光,落在池祈的身上,等待他接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