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昨天睡得很晚,但生物鐘已經形成了習慣,早上六點半,景辭楹準時睜開了眼睛。
洗漱完畢,景辭楹随意吃了兩口面包後便開始忙碌了起來,先給酒店打電話訂好了裴松霁一會兒要吃的早餐,交代了送上來的時間,然後又用帶的咖啡豆現磨了一杯咖啡,這才來到對面。
他到時腕表上的時針正好指向七點。
景辭楹擡手敲起了門。
敲了三下後這才用門禁卡打開了裴松霁的房門。
景辭楹進去時裴松霁剛醒,景辭楹見狀先從衣櫃裡拿出今天他要穿的衣服,然後去洗手間替他準備好一會兒洗漱用的一切。
景辭楹的時間卡得很好,裴松霁剛從洗手間洗漱完出來,門口便傳來敲門聲,景辭楹打開門,是酒店的工作人員來送餐。
早餐擺好後工作人員便退了出去,裴松霁在餐桌前坐下,先喝了一口咖啡,随即不知怎麼,突然擡頭看了景辭楹一眼。
景辭楹被他看得有些不明所以,第一反應是咖啡是不是有些涼了?還是今天早上的豆子他不喜歡?
景辭楹其實有些希望裴松霁能說出他的意見,這樣自己也更好改一點。
但裴松霁什麼也沒說,連那目光也隻堪堪維持了一瞬,便飛速移到了一邊。
景辭楹面上依舊冷靜,心中卻不由歎起氣來。
老闆的心思真的好難猜。
吃完飯後他們并沒有直接去此次合作商的公司,而是先來到了東城最大的高爾夫球場,郴華莊園球場,這裡是純會員制的高爾夫俱樂部,占地300萬平方米,擁有18洞國際專業的高爾夫球場,也是世錦賽級别的高級球會。
景辭楹跟在裴松霁身邊這麼久,明白很多事情其實都不是他曾經想象中的開門見山,按部就班,而是要先繞一圈才進會入主題,因此對于談合作前先進行這些活動的步驟已經習以為常。
剛到郴華,就見一群人已經在門口迎接,其中為首的是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裝,一看見裴松霁便笑意盈盈地迎了上來。
“裴總。”中年男人明顯比裴松霁大上一輪還要多,但姿态擺的卻并不高,十分客氣。
不過他雖然姿态放得低,但景辭楹做了裴松霁這麼久的貼身秘書,日日面對他那些貴得吓死人的衣服,審美和眼光也自然而然日益長進,因此一眼就看出來中年男人身上的衣服并不比裴松霁的便宜多少,所以并不敢小觑,連忙跟着點頭示意。
“秦總。”裴松霁也跟着伸出手回應。
秦總明顯也看到了裴松霁身後跟着的景辭楹,目光在他身上停了一瞬,但很快便不動聲色地移開,随即向裴松霁介紹起自己身後的那幾個人來。
待他們一一認識過後,這才問起景辭楹來,“這是……?”
“秘書。”裴松霁言簡意赅。
裴松霁沒有主動深入介紹,秦總也不好多問,因此隻是笑着沖景辭楹說了句,“你好。”
“秦總,您好。”景辭楹也立刻回道。
“走吧。”景辭楹話音剛落,就見裴松霁似乎不耐煩一般擡步向前走去。
衆人見狀,也跟着說說笑笑地向裡走去。
郴華雖說是高爾夫俱樂部,但其實更偏向于綜合服務,裡面的一切應有盡有,既有高爾夫球場,也有茶室,會館,餐宴,别墅……堪稱一條龍服務。
加上偏商務,因此很多人的生意都會選在這裡談。
他們這次也不例外。
來都來了,自然要先打一會兒高爾夫。
于是景辭楹陪着裴松霁換了高爾夫球服後便随衆人來到了球場。
雖然裴松霁的辦公室裡一直有一個小型的室内高爾夫球場,但景辭楹其實并沒有怎麼看見過裴松霁打過高爾夫球。
本來以為他隻是裝裝樣子,畢竟有錢人都喜歡通過一些比較高雅的事情來凸現自己。
但沒想到的是裴松霁打的極好,連景辭楹這樣一個沒怎麼接觸過這項運動的圈外人都忍不住在心裡為他暗暗叫好。
隻是面上不會表現出來,畢竟看着沉穩能顯得自己更專業一點。
打了一上午球後大家紛紛去洗澡,然後換上一身休閑服後來到茶室開始喝茶。
一般第一天不會正式談生意,因此大家聊得很随意,都是一些生意場上的閑話。
景辭楹對這些并不怎麼感興趣,但面上還是做出一副專注的樣子,實則思緒早已跑到了不知什麼地方去。
但他也不敢跑得太放肆,畢竟身為這個場上位置最低的人,他還要負責端茶倒水。
很快,秦總的茶喝完了,景辭楹立刻起身去給他倒茶。
“謝謝。”秦總見狀說道。
“不客氣。”景辭楹說着笑了一下,然後放下茶壺坐了回去。
一開始景辭楹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直到感覺到似乎有目光一直有意無意地看着自己。
景辭楹有些不适地擡起頭,正好和秦總沒有來得及收回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秦總被撞破也沒有絲毫尴尬,甚至沒有避諱,依舊不加收斂地看了過來。
景辭楹已經不是象牙塔裡的學生,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跟在裴松霁身邊這麼久,他也算是見識到了什麼是上流社會。
但上流社會并不上流,相反十分開放,葷素不忌。
因此景辭楹對于秦總表現出來的意思并不稀奇,但他隻是裴松霁的一個秘書而已,雖然有點惡心,但也不可能像爽文小說裡的主角一樣疾言厲色地罵他幾句,或者一杯茶水潑過去。
隻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現一般笑一下算了。
隻是還沒等他臉上的笑容擠全,就見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隻拿着茶杯的手。
景辭楹低頭看去,然後就見裴松霁将他的茶杯不輕不重地放在了自己面前,“倒茶。”
畢竟這才是自己真老闆,景辭楹聞言立刻端起茶壺倒起茶來。
剛倒完,就聽裴松霁道:“你……”
“您說。”景辭楹見他似有吩咐,立刻将身體向他側了過去。
然後就聽裴松霁在他耳邊說道:“我房間的枕頭太軟,去換個硬枕再回來。”
景辭楹:?
這一聽就是把他支出去的借口,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景辭楹還是立刻起身照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