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喪屍啊!怎麼辦?”
“有幾個?”
“1個。”
“那應該是見到燈光過來了吧,讓他去吧。”
“讓他去?”
“不然還能怎麼辦?你要喂他點吃的嗎?”
“你說什麼呢,要是他砸破窗戶怎麼辦?或是進到車裡來怎麼辦?”
“你見過那麼厲害的喪屍嗎?子彈也不一定打不進這玻璃,門也是要開關的,人類也得用點腦筋才打得開車門。”
“可如果門被打開了呢?”
我剛說完就把視線轉向了車門的方向,車門竟開着!
“喂!是傻子把車門打開的?”
“你。”張少爺淡定地回答麒麟到。
“我怎麼會說這種話?”
“的确是麒麟哥呢,剛剛正浩哥說不透氣要開空調,你說這種季節開什麼空調浪費電,打開門窗透下氣就好。車窗是封死的,我就把車門打開了。”
“你是傻子嗎?後面的逃生窗和車頂的逃生口不是都能打開嗎?你又不是沒有坐過大巴車。”
這邊在争吵的時候,車門附近的草叢傳來了窸窣聲,喂!你們能不吵了嗎?那草叢裡竄出來的也是——喪屍!
吵架耽誤了關門的時間,那喪屍已經到了門口,好在他的行動沒有那麼靈活,上車的台階把他絆倒在了地上。不過已經半身爬到了車上。
也許是太久沒這麼近距離接觸喪屍了,以前的沉着早就沒了。少爺和小虎尖叫着往車後門竄,這叫聲更沒法讓人淡定了。也是這麼慌張的時候,那喪屍在地上掙紮着,眼看着就要站起來。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平衡,向我們這邊邁腿走來,我們卻毫無對策。對了,槍!槍!哎呦!誰會吃飯的時候把槍放身邊的,因為覺得車内很安全早就把槍放門口了。
就在身後的尖叫愈顯混亂,眼前的喪屍也眼見着要向我們靠近的時候,一支箭從我們身後竄來直直射到了那喪屍的腦袋上。那喪屍身材還挺高,被射中要害倒下來後腦袋正好落在我面前不遠處。鮮血從他的頸動脈噴射開來,差一點落到我身上。不對,他并沒有死,不久又低吟着企圖掙紮。
我害怕得想要往後躲,後背卻被一隻腳給踢開了。陳棟從我身後走來,廚房裡拿的刀猛的一下從它後腦勺上插了進去。這下掙紮終于結束了。
“死麒麟,都跟他說了鋪地毯要是有血漬的話會很難打掃的!”陳棟說着拖起了那喪屍的腳,不過好像這人的身子腐爛了一陣子了,用力一拽腳丫子就被拽了下來。無奈下隻能拉他的大腿。我見了也趕緊上去幫忙。
不過我們的動作引起了車外喪屍的注意,他們往車頭這邊走了過來。懇切的欲望催促着他們的步伐,我甚至害怕得想放開他的腿。不過陳棟倒是沉着地一腳把那具屍體踢下了車,順帶着把它斷掉的腳扔出車廂後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關門,快關門!”眼看着别的喪屍已經摸索到車門後,我緊張地大叫。
陳棟卻淡然地按了下駕駛室的開關,氣動門悠閑地關上了。本來摸到了門的喪屍被合上的門推到了地上,再起來時已經隻能摸着門玻璃瞎敲打。
危機解除後我無力地倒在了地上,陳棟用腳尖挑開了我的後背後走回了車廂裡。他把攝像頭對準的窗戶後不斷地揮手,正靠着車窗的兩個喪屍很快就被吸引了過來。陳棟一手把高精度的攝像機固定在車窗上,一手拿着手電筒對準喪屍的眼睛調節着光線。
“怎麼了嗎?”
“那家夥在研究喪屍呢,你嫌惡心的話不用理他。”麒麟替他回答到。
剛吃完飯看這張滿臉血漬的臉,倒的确有些反胃。不過,“所以他們的眼睛有什麼疑問嗎?”
“你看。”電腦上的屏幕清晰多了,陳棟将手電筒對準了它的眼睛,它的眼睛迅速形成了一個十字星的形狀。
“十字星?這個形狀好像有點熟悉。對了,不少電影裡都有這樣的設定對吧?喪屍是惡魔煉造出來的惡魔,所以世界末日肯定是什麼神明的詛咒吧?末日之前有什麼特别的傳言嗎?”這劇情我熟!
“你在說什麼呢?”沒想到我如此完美的回答卻換回了冷眼。
“所以人眼變得像貓眼一樣?”這時張少爺在背後說。
“貓眼?門上那個?”
“貓的眼睛,貓的眼睛和人的眼睛比起來平滑肌與括約肌更加發達,能更快适應光線的變化。”在後面的張少爺說,“你把光線移動試試。”
陳棟聽後開始移動手電,喪屍的眼睛很快跟着動,但是行動卻跟不上。雖然走得緩慢,卻還是很努力地跟随。
“可見喪屍的眼睛進化成了類似貓眼擁有的能力,不僅能快速适應光線變化,還能迅速捕捉到快速的移動。”
“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麼喪屍在夜晚比白天行動更快,因為沒了光線的幹擾所以能更快地捕捉移動的物體。我原本還以為是氣溫對血液的影響呢。”
原來如此,不這麼說我還真沒發現,車窗外這些行屍行動的确比白天要快多了。而且遠處從草叢裡出現的行屍,一見到我們這邊的光線後就馬上聚了過來。走近後還顯然會跟着車内人的走動而走動。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都忙了一天了,大家都早點睡吧。”媽媽洗完了碗過來說。
“也是,聚集過來的喪屍越來越多了,萬一再多下去可能會把車推翻的。”
沒有電的年代我們的作息時間也相應變早。如此不安定地吃完飯後,我們就早早地躺了下來。這是我們在這車上過的第一夜,突然加入的成員讓本就緊張的鋪位更不夠用了。為了不讓陳棟和弟弟睡一個床鋪,我主動躺到了地闆上,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晚飯被喪屍吓到積食了,胸口總覺得塞塞的。幾個大小夥子忙了一下午,因為缺水所以大家都沒洗澡,本來缺電沒熱水的我們也不是一定會每天洗澡,但今天下午幹得格外火熱,車廂裡很快就滿是一股汗臭味,這會兒靜下來後就覺得更難受了。
“睡不着嗎?”我轉過頭去看在一邊沙發床上來回翻動的張正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