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們這麼聊着的時候,一輛裝甲車忽然出現在了道路的那頭。麒麟趕緊停止加油蓋上了油箱蓋和行李倉的門。但我們下車的時候并沒有預料到會遇上這種事壓根沒有帶槍。好在宋夫人帶着手d槍沖在了我們前面,将槍口對準了迎面而來的裝甲車。
等不及我們回去取槍,裝甲車已經在我們的面前停下。宋夫人一人還隻有手d槍,對付這樣的大車也太過懸殊了,我忍不住停下了腳步。好在注意到形勢的陳棟幫忙把槍遞了過來。
待車在我們面前停下的時候,宋夫人卻舉起了手來做出了阻止我們的手勢。我們正猶豫要不要聽她的,有人從車上下來了,是李副官。對了,剛剛太過緊急我都沒注意到她沒有上車,現在回憶當時的細節才想起剛剛的場景。為了掩護我們撤離她堅持留在原地,營造出隻有我們這邊的人撤離的假象。也多虧這樣我們才沒有收到太過密集的炮火。我也還記得她對我們敬禮的模樣,隻是時間太過緊迫不得不不去在意。
“彈藥和汽油本來沒剩很多庫存,他們不會追上來的。他們的目的無非就是把我們趕出機場,好獨立成軍。”李副官說。
“那就好,加完油我們就找個地方靠邊停車做飯吧,今天客人不少,我也得花點時間準備。”媽媽從車裡探出頭來說。
看太陽就知道已是下午過半,早就過了午飯時間。為了以防萬一我們又開了一段路。到了一個相對隐蔽的位置才紮營做飯。做飯吃飯讓我們終于放松了下來,油煙的香氣飄蕩在涼爽的秋天裡,漫長等待後獲得滿足的口腹之欲,經曆了那樣的一天後更覺得這樣放松的可貴。
“之後你們有什麼打算?”麒麟問宋夫人。
“媽媽,我們去找找弟弟吧,弟弟說不定還活着。”
“弟弟?你還有弟弟?!”是佑善!佑善沒錯了!
“嗯,但是走散了。我們幾個人在一家超市裡躲了一年多,超市裡不缺物資還有炭火所以過得也還算不錯。但是斷電後肉食很快就開始腐爛,就算是包裝食品也漸漸開始變質,為此不少人冒險離開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和弟弟商議後打算來軍營找媽媽,一路上必須遠離城鎮也隻敢往郊區走,但繞山路格外費油,我們的車在經過天目山的時候沒油了,更沒想到山上也有那麼多的喪屍,我弟弟被喪屍捉住了,最後就我一個人逃到了這裡。我以為找到媽媽後就可以有援兵回去救他,沒想到這裡也是食不果腹的狀況。”
“可是弟弟不是被喪屍困住了嗎?”
“嗯,當時被成群的喪屍追趕我們不得不分開,他迫不得已下躲進了一輛車裡,十幾個喪屍圍得那輛車水洩不通,車門玻璃還被打破。可我并沒有親眼見到他被喪屍咬到,也沒見到他真的死了……他一定還活着……一定還活着。”
這情況也見太多了,十幾個喪屍圍着一個人是不可能有轉機的。他現在還抱着這希望無非不過是對不住心裡的歉意罷了。麒麟顯然也是這種想法,他見小虎已經開始安慰葉民的時候直接轉過頭問宋夫人的意見。
“我得先去趟梅水鎮。”她說,“喪屍潮剛剛有些穩定的時候,我們和那邊的庇護地做過一次貿易。用槍支彈藥換來了不少食物,你手上的那支槍編号就是我們部隊的。隻是最近汽油越來越緊張,不開車穿越這麼長的路太過危險,所以中斷了貿易。那邊的治安隊有我以前的部下,我得去找他然後看看有沒有途徑和上級聯絡,然後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如果能聯絡上城外的話,我們也不會來機場找什麼海事電話了。”
“不過如果是軍隊高官的話,到那個城鎮裡過得不會太差的。”沒想到麒麟卻這麼說到。
“那就由我們去天目山找夏佑善吧。”我說出口了才發現自己竟沒有猶豫,就這麼直接把心裡的話說出來了。
“夏佑善是誰?!”
“啊……說錯了,就是你弟弟。”
“可是,你不是親眼見到他被喪屍圍攻了嗎?既然如此生存的幾率幾乎為零吧?”在幾乎死亡與期望親人還能在世的僥幸間,葉民也就是賢善說不出話來。終于小虎替他說出了這句話。
“所以沒親眼見他死吧?那就說明還有活着的希望。”
“不,這也牽強了吧,這可不是去遛彎之類的轉一圈罷了,這可是要冒着生命危險诶。”
“我贊成小狼說的,我們去天目山。”麒麟聽後對着我說,“反正我們目前也沒有其他的目的地,塔台的經曆證明我的推斷是正确的。如果對方是主角的話,現在絕對還活着。”
“什麼主角不主角的,什麼意思?”
“我也解釋不清,但我們隻要呆在你哥身邊,絕對不會有危險的。”
小隊的Leader就因為這樣不像話的理由決定了,但事實上我們目前也沒有其他可以去的地方。盡管喪屍少了很多,但人口密集的城市現在還很危險,我們現在想要安定地生活下來,人口相對較少的山上是不錯的選擇,野外的話也有豐富的野禽和野菜,食物相對豐富。
經過一晚的休整後,我們兵分兩路。葉民本想跟我們一起去,但他的身體受了傷太過虛弱,而且還是宋夫人目前唯一的親人。在軍隊人的勸說下,他跟着宋夫人的車子去了梅水鎮治療,并約定傷養好後和我們聯絡。而我們則出發前往天目山,他和葉國分手的地方,是位于安吉的某個村子裡,好在那并不是個小村落,曾以旅遊聞名的山村在麒麟的地圖冊上也有标注,并不難找,他幫我們标注了兩個人分開的地點。至于我們救的另一個孩子,還在車上昏睡,軍隊的裝甲車上已經沒有位置,隻好跟着我們上路。
這年頭就算是開車也不像從前,高速公路走不了,國道上又滿是廢棄的汽車。我們走走停停到第三天中午才找到歡迎進入景區的大廣告牌坊。
景區路上被廢棄的車綿延不絕,我們嘗試推了幾輛車後還是放棄了,因為麒麟在地圖冊上找到了另一條村民上山的路,不過那條路也沒好到哪兒去。江浙滬一帶的農民是出了名的比城裡人有錢,家家戶戶都有車的年代在大災難時也是堵得要命。好在這車流沒有剛剛那邊那麼長,清出了路口後我們終于可以上山了。
雖然是山路,但柏油路修得異常規整,這路并沒有因為山路地基不穩而被腐蝕,相反可能因為車流少所以損耗也少,從這條路上山後隻要到山腰的路口再往下開一段就能到他們分手的地方,是個在山腰的村落。
“小狼,你看像那輛車嗎?”一輛黑色的N牌轎車,車型和賢善說的一模一樣。隻是這會兒它是一排橫向停着的車子裡的一輛,那排列的模樣顯然是有人把車做成了路障。
“我和小狼下去看看,陳棟,那邊就是溪流,你帶着其他人給車加點水。這裡的溪流可比山下那些水幹淨多了。”
“那我就做飯了,山裡這麼多竹子,小虎你幫忙撿些來做個土竈吧。電磁爐做的飯不如火燒出來的好吃,好不容易有個機會,我們也生點火吧。”
“那我們搜尋完周圍就過來幫忙。”
分配完工作後我們就下了車,我和麒麟下車察看。
“我覺得,那個叫夏佑善的真的還活着。”
為什麼這麼覺得?
“這兒雖然有血迹,但隻零星地在車玻璃碎口上,車裡面并沒有血迹。而且照葉民說的樣子這輛車原本孤立在路中央,肯定有人把他推到這個位置,說明村裡有活人。”
“可你是怎麼确定這輛車就是葉民說的那輛車?也不是什麼特别的豪華車,開這款車的人應該不少吧?”
我苦苦地等麒麟說出他的依據,沒想到他卻說:“哈哈哈,你說的也有道理哦,我們還是去前面看看是不是還有一樣的車子吧。”
什麼?說半天你也不确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