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夏佑善在你原本的世界裡嗎?”
“嗯——應該說是在還是不在呢?為紀念解決此事的日子是熙馀五年五月乙未,這麼一算都已經三十四年了嗎?就算在我的世界裡,我也已經從一個剛服完義務兵的實習警察變成快要退休混日子的糟老頭了,到這個世界也已經兩年了,真是逝者如斯。關于詳情不用多問,反正很快你就會知道事情的經過了。幫助解決乙巳之變後,你們兩個就去到了你們想去的世界,過你們想過的生活。我也再沒見過你們兩個。”
就是小說常見的Happy Ending嗎?“你們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這個問題就太過模糊了,該說在這個世界想讓你做什麼好,還是以後想讓你做什麼才好呢?在這個世界裡,我們希望你能牽制李淵的研究,在找到對付Z病毒的方法前,不能讓他先制造出穿越平行世界的機器,讓他逃到其他的地方。而到了以後,我希望由你來關上那扇門。”
“關上門?什麼門?”
“平行世界之間的門,各個平行世界之間長久以來都獨立存在着,就像兩個完全獨立的房間,使兩個世界相互獨立存在的間隔就像是房間之間的牆壁一樣。如果要在兩個房間之間走動,就需要在間隔兩個房間的牆壁上開一扇門。雖然物質在兩個世界之間目前還無法溝通,但不知道今後哪個世界的科技會發展到什麼樣子。何況你不覺得最近身邊從其他世界來的人越來越多了嗎?剛開始還隻是偶然出現的穿越者,竟然能在一個世界裡組成集團。凡是穿越就需要溝通,在一堵牆上開太多門的話會變成什麼結果?我擔心那堵牆會塌,而事實也不是不存在這樣的危險。比如李淵那樣的人穿越到其他世界會發生什麼事?會導緻什麼的結果你有想過嗎?”
根本就不需要想象,我們之前就有結果。對李淵這樣的經曆長大的人來說财富對他來說隻是個拿來利用的數字而已,這些科學狂人會為了研究傾盡所有。他想要去其他的正常世界利用正常世界才有的資源對Z病毒進行再研究,而如果真的再進行這樣的研究,肯定要再造Z病毒原型,Z病毒也可能會在其他世界出現。這便像他說的那樣,牆塌了後房間也不保的比喻。
他掏出了一張紙條來說:“這是船上的另一路無線電頻率。我會在這個世界輔助你,直到李淵研究出Z病毒的對策來為止。但對應的,如果我要可以随時輔助你,那也要呆在這裡才能有足夠的機動性。喪屍潮爆發的時候,中國便以主權為依據嚴正拒絕美軍介入援助。沒多久之後,喪屍病毒快速蔓延到美國本土,就連美國政府都不再存在,便也無從再談此事。根據最初上海淪陷時李淵透露給圓桌議會的情報,UN加急在琉球創建了保護地,并在送入全球頂級專家後果斷切段了飛行航路,利用船運的低效率抵擋住了喪屍的入侵。一年多的恢複後,轉為UN名義的我們終于重新打通了和大陸之間的航路,但李淵為首的那幫權貴隻允許我們以非官方名義和大陸通航通商,依然不答應維和部隊越過邊境線,他們把舟山群島作為梅水淪陷後的最後庇護所,所以害怕失去海上的勢力。現在情勢比以前穩定不少,我們希望可以以UN觀察部隊保衛港口的名義進駐到這個郵輪港,好作為你的後盾。畢竟隻要能駐紮在這裡,無論你有什麼需要,我随時可以派人到你身邊。”
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中也充滿了真誠。但我就是怎麼都不想相信,畢竟不管是哪個世界,不值得信任的人實在太多了,現在這世道就更是毫無法律可言。再加上剛剛那六個喪屍的開場,如果他是借着我駐軍在這裡,以現在的狀況随時可以深入江浙任一角落,他就能在大陸站上一腳,這才更像是他的目的。
“好,三個問題都回答完了,下注吧。”
不用說,我自然是把所有的籌碼都放到了押注的格子裡。
“開牌了,我的牌是方塊J哦!哦吼~我的牌不小呢!你的牌是…… ”
我本就沒多在意這場遊戲,随意地翻開了牌。隻是我原本以為會把這些籌碼都還給他,沒想到翻出的牌卻是比J還要大的K!
“WOW!黑桃K!赫克托耳和大衛!這是在告訴我們自己是誰嗎?!怪不得說撲克牌是塔羅牌演變來的呢。這些籌碼都是你的了,下船的時候我會把籌碼都兌現給你,我的平民國王。”他把籌碼數給我後說,“抱歉,因為我太想和你聚聚的私情,讓你在奔波了一天後還要陪我玩這麼無聊的遊戲。我已經給你安排好房間了,休息後餐廳會在用餐時間為員工們提供自助餐,如果還有什麼需要可以就近找部隊的人。後天我會派車送你回梅水。”
他一邊說着一邊帶我走進了電梯。還有很多樓層比我們這一層更高,在頂層有這裡原本最豪華的套房,現在這郵輪畢竟不是拿來遊樂,有些樓層的功能設施已經有了巨大的改變。他趁着電梯口的電子導航裝置給我做了個簡單的介紹,這艘當今世界上還在運行的最大郵輪在經過他們的改造後可以搭載五千多位難民,就像是一個在海上漂泊的庇護地一樣,截止現在還沒有住滿過人。很多功能室都被臨時改造成了住房,商店街當然也已經沒有商店營業了,現在作為倉庫使用。所有人必須以家庭或單人在海上被隔離,就和陸地上的隔離點一樣不能出房間,等在海上航行開始後就會有人給他們送三餐。這艘船在最初的幾年裡也被用來護送各國政要和上層人士,所以也保留了一些上層的遊藝設施和豪華配套,比如剛剛的賭場,當然現在運營的費用中的大頭也都是這些人提供贊助。現在還沒有啟航,搭船回大陸的人不多,人都已經下船後現在船上都是部隊和負責後勤的人,等我休息好了可以去部隊食堂自己找飯吃,雖然船上現在什麼遊樂項目也沒有,但如果願意的話也可以随意逛逛或是去他的辦公室和他叙叙舊。
不過我當下實在太困,和他簡單的道别後就走進了房間扒到了床上。
一覺醒來後我才意識到自己住進了如何豪華的一個房間,這是郵船最頂端的套房,如同在以前的世界裡住過的酒店套房,寬闊又豪華。房間外面還有一塊私人甲闆就像是陽台一樣,時間正好是日落的時候,火紅的太陽依靠着遠處的山頭,像是在睡前想要缱绻一番的孩子。
舟山的海畢竟還是和麗影不同,因為背靠如此廣闊的大陸,大江口的海水難免有些混黃。周邊大小島嶼也更多,每座島嶼幾乎都有大小不同的山丘。不過這凹凸不平的地平線,在太陽看來似乎更有安全感。總覺得它今天有個更香甜的夢鄉。
我坐在甲闆看着晚霞退場,天還沒有完全黑。下層的甲闆傳來了機械的轟鳴聲,是在整修船上的設施。和梅水做什麼事都多靠手工比起來,這裡有比我知道的還先進的機械,各種機械在甲闆船艙忙碌,俨然一副現代的景象。
我照着吳将軍說的找到了員工食堂,這裡就更熱鬧了。除了穿着軍服的部隊的人,更多的是維護這艘船的工作人員。和船下不同,這些人有各色人種,除了說英語還有各種語言。這下就更像是作為美亞樞紐的麗影了,隻有在那裡才能見到這種場景。這裡供的餐也自然異常豐富,除了中式日式美式還照顧了各種信仰,有點像是開奧運會時的奧運村食堂。
“Hey,New Face。Speak Chinese?”取完餐後,我選了一個角落吃飯,一位身材豐滿的大嬸坐到了我的對面,一看就是中國人的模樣。她的工牌上寫着她是這裡的客房主管。
我連忙點了點頭說你好。
“哦呦~終于見到可以說中國話的人了内,憋死我了。”她開心地把碗裡的炒飯盛給我吃,“這裡不少華人,不過大多數都是些連中國話都不會講的ABC,還有些隻會講琉球話不會講普通話,根本就沒法交流。我英語又不好,連個能好好聊天的人都沒有内,真是都快憋死我了。”
可是我……也不是怎麼會和人聊天,現在這種境況更是沒有可以和大姐們拿來分享的八卦。
“大姐……是福建人嗎?”我隻好從國人最常見的老家認鄉親開場。
“哦?你聽得出哦!我其實是新加坡華人啦,我爺爺是貨真價實福建人哦。這麼說來,這船上以前有個泉州老鄉哦,以前是駐琉美軍的軍人内,我看看我看看。你們兩個歲數差不多,長得也有一點像哦,說不定是兄弟類。這麼說來也有一兩年沒有見到他了。”說着,她從口袋裡興奮地掏出了手機。
“這船上還能用手機嗎?”
“偶爾能用,琉球的通訊公司還在運作,就是靠近邊界海邊的基站有些被台風吹壞了不大好。不過隻要船過了嵊山還是多少會搜索到信号啊。”她在手機上劃了好一陣子,終于找到了那張照片給我看,“就這個哦,有好久沒見到他了哦。聽說他出什麼任務去了,現在還沒回來。”
隻聽說過沈狼隻有沈虎一個兄弟,而且我們這種家庭一輩子火車都坐不上幾次,也不可能會有親戚在國外。我随意地看了眼那照片剛想說不認識,卻沒想到那照片卻讓我不得不看第二眼。有些意外的我幹脆把手機拿了過來仔細看,上面穿着海軍制服的人是——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