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李淵下的,這位小兄弟就是做人太善良了。不好意思,我們不應該幹涉你的私事的。小狼,回去吧。”
麒麟笑着要把我拉回來,但李司令的臂力可不是一般的,就算我們兩個人都出勁都沒法脫身。相反那手指掐着我痛得讓我使不出力來。
把我一下拽倒在地後,他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屁股。要不是身上帶着濃重的酒氣,看那犀利的眼神完全看不出是醉酒的人。
“喂!李司令!你這樣待我兄弟可就過分了?我們可是出于你是長輩才對你尊重的,其實你也知道自己的地位吧?現在還是戰時狀态,如果你死的話,宋軍長是目前存活的第一順位繼任人。你也知道李淵留你一條小命隻是懶得再重新架構代理人體系,并不是離不開你。”
麒麟說這番話的語氣,倒是和司徒一模一樣。不過這語氣像是唬住了李司令,他像變臉一樣換回了表情,搓着手說:“诶~說什麼呢,哈哈,簡簡單單的事幹嘛搞得這麼複雜。小哥沒事吧?對不住對不住,剛剛喝了酒,腦子有些不清不楚的。”
他殷勤地過來扶我起來,小心地看我身體是不是有傷口。剛剛才見識了司令官的氣場,可這下眼前的明明又成了街口不敢惹事的糟老頭。雖然看這幅模樣倒是明白了大家為什麼要叫他老李頭,但反差畢竟也太大了。
“小狼,走了!”麒麟叫着過來拉我的手,也是,既然都已經拿到簽字的文書了,現在這種狀況還是盡快脫身會比較好。
回程的關卡因為已經熟悉了我們,所以隻要打個招呼方便了不少。但就在進到鎮府大院的時候,我們前腳進去沒多久就聽到後面傳來了争執聲。
是那大叔?路都走不穩的大叔在後面大叫着:“你們知道我是誰嗎?老子可是軍區總司令。”
“總司令都來了!大叔!你酒喝多了!軍區什麼的早不在了,現在宋軍長是最大的官。”
“切!那婆娘當家騎到老子頭上了可管事?!”
“等……等等!他确實是軍區的司令官,隻是你們不知道罷了。”我連忙過去解開争執。知道了我們的身份後,鎮府大院的守衛也對我們尊重了不少。當班的看了看我們猶豫了一陣後,終于放行了。
可是李司令,怎麼在這裡?
“為什麼跟蹤我們?”
“跟蹤什麼跟蹤?我可是光明正大地跟你們過來看看。你們别搞錯了,我可是你們的長官。”這一次,換他帶路走在我們前面了。
“喂!到底是誰讓你們來找我的?自從我的權力被他們想辦法架空後,知道我存在的人就這麼幾個,你們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他的問題我不敢回答,本想讓麒麟開口和他解釋,可麒麟也隻是觀察着他的背影不作聲。照這速度很快就到了鎮長辦公室。
等不及我阻攔,他就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辦公室裡的人自然都将視線盯在他身上,李副官朝他行了個軍禮。
“彙報現在的狀況。”
聽到司令的指令後,李副官的嘴唇動了一下,看起來想立即彙報但又什麼話都沒有說出口。不過也是,要換我我也沒法回答,畢竟這事太過複雜了不知道從何作為頭緒說起。
“老李頭!李淵抛棄這個城鎮了。”
“什麼意思?他們離開了這個城鎮還有地方去嗎?去那個滿是台風的小島嗎?這兒不是當初他們找到的最好的地方嗎?有水源有四季,土地平坦肥沃,交通方便。唯一的災難是台風,但台風到這裡往往已經威力很小了。全世界都找不出幾個像這裡這麼好的地方。”
“不!他們不是離開這個城鎮這麼簡單,他們是要抛棄這個世界。”雖然事情不簡單,但鎮長還是很有條理地向李司令介紹了來龍去脈,還介紹清楚了現在的狀況。
“也就是說,前陣子傳言給錢就能讓人去天堂世界,實際上就是穿越到其他正常的平行世界了?”李司令聽後拍了拍腦門說,“這不就是承認了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就是地獄了嗎?”
剛剛還一副正常模樣的司令意識到這點後忍不住又拿出了酒瓶來,可是這會兒酒瓶已經空了,但他還是抖出了兩三滴酒後才肯作罷。
他又轉頭看了看李副官,然後說:“所以現在這裡就是司令部嗎?”
“可以……算是吧。”
“現在由我指揮這個城鎮,發電報給八十九軍,就說我已經允許UN觀察部隊駐軍的提議,郵輪港連帶着物流港,讓他們劃兩個倉庫給駐軍使用。範圍内參照國際法,給予兩個倉庫和住所等同領館的治外法權。通知第四軍,停止彈藥對任何軍團的調撥,如果劉佳和老宋來就以命令需特批的名義先拖着不要出庫。鎮海的煉油區還有駐軍嗎?”
“前天開始就失聯了,按照我們打探到的情報倉庫庫存前幾天已經被清空了。”
“那還有在生産嗎?”
“還不知道。”
司令轉過頭來看麒麟說:“小夥子,你的消息呢?在小澳大利亞幹雜工的都是之前不服從城鎮管理被暗中抓到城外的人,裡面應該有你的眼線吧?”
小澳大利亞?
“城鎮裡沒有監獄,沒法關押罪犯。不服管教或是有利用價值的高知識分子都冠以叛亂罪被抓去了鎮海煉油廠勞動,加工UN從東海送來的原油。久而久之,不服權貴們管教,又無法反抗的那些知識分子也有被迫或主動離開城裡的。不管是東面的上海還是西面的杭州北面的蘇州都是喪屍密度極大的特大城市太過危險,無處可去的人翻過跨海大橋後在鎮海煉油廠附近聚集起來,為煉油廠的工人做些配套的雜活小生意謀生,圍繞着煉油廠建立起了一個小集鎮。這狀況和當初被流放到澳洲的英國人差不多,所以大家就戲稱那個工廠集鎮是小澳大利亞。”麒麟向我解釋完後又問司令,“你怎麼确定我就能知道那裡的情況?”
“你不是白鼠會的骨幹嗎?”他說,“不好意思,剛剛在巷子裡燈光不好一時沒認出來。整個城鎮消息最靈通的人就是你了吧?愛造反被流放到城外的可有不少白鼠會的人。”
“原來如此,不過不好意思。現在沒有通信,我也沒法了解到這兩天的狀況。不過我猜煉油廠還在工作。UN的船剛進港卸貨,畢竟這會兒還有很多原油要提煉,這種重工業開工就不簡單,現在再重新開新廠煉油肯定不劃算。”
“這麼說來,我們在高速公路上經過那裡煙囪不是冒着煙嗎?可以确定那邊依然在開工了吧。”
“組織一個精銳部隊先去接管煉油廠。”鎮長馬上說。
“城鎮裡最好的人都被宋軍長抽調去保護李淵一行了,就算矮子裡選長子也不可能對抗得過那些人的保安部隊。 ”
“那也必須選出來!馬上就要下雪了,沒有能源的話很多人都沒法度過這個冬天。”
“年輕人,你太心急了。”司令打斷了鎮長說,“他們隻是去了長川壩建設機器,還沒有離開這個世界,汽油對他們來說是重要資源,不會像這個城鎮一樣就此放棄的。現在我們什麼都沒有,根本和他們鬥不過。如果讓他們覺得我們會成為他們最後這段時間的威脅,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對我們置之不理了。”
說的也有道理,兩邊的差距實在太大了,就算這辦公室裡的這些人在法理上擁有更大的權力,但最後也不過是他們搭出來的花架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