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油廠有很多白鼠會的成員,小夥子,你讓你的眼線組成小隊先進入煉油廠換些偷來的汽油來解燃眉之急,長久之計我們得找到新的能源。”
替代消費品,我所在的世界因為國家被國際封鎖經曆過困難時期,雖然說到底是人禍但多虧了平民的堅強也挺了過來。海上的石油需要現代化的大型機械開發現在幾乎不可能,太陽能風能等新能源更是需要高科技,浙江的煤炭資源匮乏,這一帶幾乎沒有能源資源可言。不過那個時候是——“木炭!這一帶的山林竹子茂盛,竹子的生長周期短,我們現在的生活器具不也都是用竹器替代嗎?我們得想辦法大規模煉制竹炭,雖然效率低,但是機械也可以改造成老式的蒸汽機驅動,我曾經所在的國家在最艱苦時甚至将公交車改造為燃燒木炭驅動。”
“現在是冬天,就算是竹子也沒那麼快生長。”
“但也不乏是一種思路,正好是農閑時期,先嘗試建立木炭工業吧。”
就在這時候,對講機裡傳來了聲音:“首長,南京來的彈藥運輸船已經到水門外。”
“了解接收數量嗎?有分配方案嗎?”
“有。”
“三星小隊前往接收,在北門外按之前方案就地分配給各部隊。”司令拿起對講機指揮到。
“可是……不經過入庫程序的話…… ”
“大家手裡的都是空槍吧?别說軍隊沒有士氣了,消息傳到市民耳朵裡,再開些裝甲車之類的都唬不住年輕一輩了哦。”
他說着把手伸向了麒麟,麒麟下意識地伸手阻擋。可他伸出的手卻被司令一招制服。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司令已經從他腰間沒收了他的手d槍,而麒麟則因為手被抓着痛得哇哇直叫。
“你小子,白鼠會現在在城内到底有多少可以利用的人?”
“你想幹嘛?”麒麟雖然停住了大叫,但警惕地問。
“我雖然一直在暗中觀察軍隊的動向,但你們生活在地下的這些老鼠實在太狡猾了。沒法摸清具體情況,我得知道你們成員的分布情況才能放心把行政權交給你們。”
“行政權?交給我們?”
“你們不是一直想推翻那些權貴的統治嗎?現在那些權貴主動離開了,我正好給你們治理的機會。”看麒麟疑惑的表情,又問,“怎麼了?害怕了嗎?那些權貴憑借着天生的階層掌握了大規模的資産,并利用這種優勢構建了階層和秩序。而你們覺得這種階層和秩序讓你們出生就遭受了不公,然後窮極一生去反對這套制度。現在,他們真的離開了,雖然是主動的離開而不是你們努力趕走的,但結果是一樣的吧?怎麼了?現在知道自己所在的階層讓自己的能力受限,知道自己不可能建立新秩序了嗎?”
“不……”麒麟否定了李司令的說法,然後将他所知道的人提了幾個。我們都知道這些人隻是很少的一部分,但是他認為可以擔任要職的人選。不過除了因為還不信任李司令所以有所隐瞞,還有另一方面的原因,白鼠黨不是正式的政黨,甚至不是正式的組織。那不過也是為了追求公平正義而聚集起來的一幫民主人士,沒有準則也沒有束縛。無政黨政治在高度發達的社會都不一定會實現,更何況是兵荒馬亂的當下。政令不暢,政策穩定性不足,效率低下,這些都可能會成為實際施政過程中的牽絆。
“但就算這樣也隻有一試,那些人成為新一代的特權階層也好,成為新一代的壟斷商也好,我們都隻有這麼試了。我們的文明得存留下去。”
“說得好,小夥子,我認命他為副鎮長,整個機構改組都聽他的安排。”
“喂!你在亂說什麼呢?我才是鎮長,我可是全鎮人民選出來的鎮長!”
“你真的是鎮長嗎?鎮一級有立法會嗎?現在是戰時狀态啊,我要把這個城鎮的軍隊全部撤到舟山嗎?”他一邊換着軍服一邊說,“這小子的人脈資源可是這個城鎮誰都比不上的,你覺得再進行一場大選你還能赢過這小子嗎?讓他做副手可是你的福氣,你就乖乖聽我的。啊~有權力的感覺真好,怪不得那些政客就算國土沒了還在想着怎麼你争我鬥從趙家人腳下奪點狗糧。李副官,安排一組人馬跟我走。”
“诶?你要出去嗎?”
“你以為現在那些民兵才當了兩年兵和我們就不一樣了嗎?手上拿槍了就都是流氓啊,沒個人鎮場可就亂套了,那可都是不長眼的子彈。”
“明白。”李副官趕緊安排了一組人馬在中央區街坊門前集合。
就在麒麟寫着給鎮長推薦的名單的時候,對講機裡果然傳來了投訴。有小隊的隊長仗着資格或是人勢要求先拿子彈或者多分裝備,甚至還傳來了槍響。分配彈藥的事一度中止,好在司令有了預判,到達現場後很快重新展開。
就在麒麟安排這些人到崗時,舟山傳來了消息。因為駐軍物資允許卸載到港口倉庫,所以他們的糧食也提前運出了。
“我去接收糧食,你就留在這裡協助鎮長吧。”要解除最頂級的戒嚴,讓政府各部門明天正常運作起來,他們有很多工作。
“我為你安排人手。”
“安排什麼人手,現在人手這麼緊張沒必要做這種了。我們兩個去就好。”司徒笑着說。
這是什麼話?别的什麼人在這種時候都能成為幫手,可就你現在會成為威脅。我撞到了辦公桌桌角才意識到了自己警覺的退步,這時李副官把自己随身的配槍塞到了我的手心裡。我明白她的意思,隻好将槍收進手裡後和他一起出了鎮府大樓。
接收糧食的過程還算順利,我們在高速公路的臨時變道口接到了UN派來的貨車,然後引導他們入城。随車押運的人也帶着武器,民衆看到這些許久未見的現代化車輛後都趴在街坊的圍欄上看熱鬧。
更重要的是司徒并沒有造次,我的槍也沒有派上用場。這在某種程度上說明了司徒是付出了真心想要加入我們,所以我是不是應該放下成見呢?
如同預想的一樣,允許民衆出街坊後,大家都不約而同地走向了這邊。經曆了昨天傍晚的那一切,大家的心中還不免有些害怕,幹道上見不到交易的市面,就連出來領糧不少人也保持着警惕的眼神。要不是沒飯開鍋,估計其中很多人都還不敢出來。好在事先做了限制預案,治安隊也派了人維持秩序,所以現場也沒什麼特别的事。
陽光這時正好占據天空的主角,今天看來是個不錯的大晴天,上天終于睜開眼來看看這幫可憐人了。
就在我松了口氣的時候,身邊忽然響起了對講機的聲音:“二哥!二哥!呼叫二哥!”
司徒在這聲音後從口袋裡掏出了對講機回應。見到我們的這一晚裡他都帶着對講機嗎?因為沒發出聲音所以我都沒有發現。
“宋葉國離開營地了。”
“他去哪兒了?”
“他沒有說,你讓我們好吃好喝地待他,他也在營地裡舒舒服服地過了一夜。可剛剛去他的帳篷查看發現他不在了。看門的說他天剛亮的時候就離開營地了,我現在正在訓他呢。”
“訓有什麼用?在我回來前問出他去哪兒了!”我罕見地見到司徒着急的模樣,畢竟他臉上總帶着狡猾的笑容。可是宋葉國到底會去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