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照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了靠圍牆的小徑,那邊有幾個人影正向我們跑來,雖然看不清他們的模樣,但血的鮮紅卻是格外顯眼,再加上這熟悉的跑姿——是感染者?!
這是什麼好笑的事嗎?雖然身體不由自主地跑了起來,但二當家地臉上卻是一副輕松的模樣。淡淡的微笑更像是在沉着地應對學校運動會,一點都不像是在被喪屍追趕。
“看來小區裡那些不為錢所動,就連出高價都不願意搬離的居民通過這種方式解決了呢。”
“你是說——這些怪物原本是這個小區的住戶?”
顧不得這些了,從各個方向都有以我們為目标圍攏來的怪物,數量越來越多。而且以這角度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抵抗,唯有拼老命逃跑才将将能不被他們抓住。
“喂!師父!沒什麼……應對的法術嗎?”這速度連氣都喘不過來的,說話更是困難,但他不是我保底的救星嗎?
他卻語氣悠閑地反問:“比如呢?”
“比如……飛起來之類的。”法術加喪屍,這離譜的設定東方魔法應該有很多應對的大招吧?
“啊~飛機飛行的原理是什麼?”
“伯努利原理!”雖然我不知道這世界有沒有這号人物,但我分明是剛剛搭了飛機來這裡的!
二當家的聽後張開了雙手模仿機翼的姿勢舉了一會兒後說:“哦,這流體速度果然沒法帶來氣壓差呢!”
“法術!法術!我是說法術!”
“最好的法術果然還是盡力奔跑呢!畢竟目的地就在前方了。”
诶?聽到這話後我看向前方。不遠處的拒馬後站着不少人,交錯放置帶着木刺的拒馬,訓練過反應能力的人可以扭着腰穿越,可是喪屍就不一樣了。這樣就可以和他們拉開距離了,而且我看到了不遠處朝這邊舉槍的——不知道是軍人還是保安的人,所以應該是得救了。
隻是這隔離區為什麼拉着欄杆?一鼓作氣還好,感覺到希望後想要翻這麼高的圍欄反倒是使不出力氣了。而且就在這個時候,站在圍欄後一個全身重甲防護的人伸出一隻手來指了個方向,這條通道的盡頭是一個小屋。
容不得思考了,縱使動作笨拙但也有感染者穿越了拒馬離我們越來越近,我們就這樣照着指引進了那個房間。還好關門及時,離我們最近的感染者一頭撞在了玻璃門上,半透明的玻璃留下了一條模糊的血漬。
總之是——得救了嗎?
一陣歡呼聲在我們背後響了起來,為我們喝彩并不是真人,而是音箱裡傳來的聲音。而大屏幕背投彩電上,則是一張豐盛的餐桌和拼命鼓掌的看客。看他們的反應似乎是一直在背後欣賞我們剛剛上演的那場真人秀。
這麼一分析的話我們從開始就被他們所擺布着。一進入小區後沒多久就出現喪屍,雖然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可是總有一條通道沒有人影。這就引導了我們在慌亂中選擇的方向,就像是在賽道上完成了這場和喪屍比賽的賽跑。如此看來,他們也是故意留出的這扇門。
“真是感謝兩位帶來的完美表演,還有,這場小賭局我就承讓了。”
“哎呦,不愧是黎醫生。”
看他們奉承的模樣,這是還把我們當作賭馬的馬匹了嗎?喂!這也太過分了!隻是還沒來得及我破口大罵,黎醫生先一步說到:“那麼,等等再見了兩位。我怕接下來的場面太過血腥惡心到客人們了。”
随着電視被關閉房間裡的聲音也戛然而止,這委屈勁就像是被人打了一頓又沒法反擊一樣的憋屈。拳頭無意間舉起可還是在砸向電視玻璃的時候放棄了,在我的世界裡這種背投式彩電上市沒多久就被液晶電視給替代了,所以在我印象裡超貴的來着呢!而且打碎塊玻璃又能怎麼樣?
“我們好像被宴會上那些貴族擺了一道呢!”
可不是,更氣人的是宴會桌角落的朱晨,我們兩個就算沒有關系也算是他的舊友吧?就這麼坐在那兒悠閑地喝酒一言不發的算怎麼回事?
“現在要思考的好像不是這件事吧?”
二當家悠閑的語氣把我從抓狂中拉了回來,不過現在這狀況真的适合用這種鎮定的語氣說話嗎?因為這房間是玻璃門,行屍一直在門外試圖捶門,這不斷的錘擊讓門玻璃很快出現了一條裂縫,而且随着錘擊的增加玻璃被錘破是遲早的事。
我們倉皇逃入的這個屋子也不是住家,而是某戶人家院子裡的柴房。除了那玻璃門一個進出口外就連個窗戶都沒有。如果那些喪屍魚躍而入,我們就像甕中之鼈一樣連一點招架的辦法都沒有。
“喂!師父!我們得趕緊想辦法出去。”
“那是當然,所以怎麼出去呢?”
雖然四周都是密封的牆壁,但好在這不是梅水而是法術世界。“所以有穿牆之類的法術嗎?”
“穿牆術當然是術士的基本了。”
可不是!我小時候就看過崂山道士的動畫片。
“可是林先生會嗎?”
“你就不能用法術什麼帶着我……”
他笑着搖了搖頭,“你知道牆是人為自己的領地界限設下的法術嗎?雖然看到的是牆實體,但卻是主人不想讓風雨随意進出的陣法。要是不知道讓身體擺脫這陣法的方法,是沒法随意進出的。”
總之意思是我不可能在短時間内修練啊~啊~就不能像修仙遊戲裡那樣簡單地動動鼠标加技能點嗎?不過我攢下的技能點也不會想到留在這種時候。既然如此……“師父,你先出去吧。雖然不會穿牆術但張道長也讓我在喪屍世界中曆練了不少,我說不定能對付這些怪物。”
而且就我一個人死在這裡,總比兩個人都死在這裡來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