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餐後，甯明爍和衛烨便在大街上散步。

街上人來人往，甯明爍偶爾也會買些東西，大部分是些裝飾品。

沒過多久，他就在一方硯台前駐足。

那方硯台花紋簡樸，還刻有道經和太極八卦圖，又細細看了一下那塊硯台的質量，按之如小兒肌膚，是塊難得的好硯。

隻是這個價格有些讓人望而卻步。

但是這方硯台真的是一塊難得的好硯，如果錯過可能就再也難得到這麼一方好硯了。

衛烨看到甯明爍的糾結：“子曜，喜歡這方硯台？”

甯明爍點了點頭：“不管是花紋的雕刻還是制造這方硯台的石料都是十分難得的，簡而不陋，又有道意，錯過可惜，但是這價格……”

衛烨正要掏錢，卻被甯明爍制止了：“不用了，衛小師兄，我來付錢就好了，這可不能再讓你破費了啊。”

他們繼續在路上走着，時不時說些以前的事情。

“你說，三師兄會怪我嗎？”甯明爍問。

“他應該不會怪你，你們關系那麼好。”衛烨安慰。

甯明爍無奈地笑了笑：“可是也是我把他推到火坑裡的，哪怕我們之間關系再怎麼好，也是會怪我的吧……罷了，就不提這些傷心事了，聊些高興的吧……”

衛烨點了點頭，往事這種東西，值得高興的事情很少，哪怕是以往值得歡喜的事情，随着時光的變遷也染上了悲戚的色彩。

但是他們也隻能說這些事情，總不能在休假的時候繼續談魔君的事情吧。

“說起來，這次在桂州倒是見到了德通。”甯明爍率先開口，打破了這尴尬的沉寂。

衛烨也起了興趣，不管怎麼說德通都是他和甯明爍一起撿到，一起養大的，也算是他的半個兒子了，也是他們的共同回憶中難得溫馨的部分。

“這小子啊，已經和我們撿到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已經是一個稱職的神仙了，”甯明爍露出老父親欣慰的表情，“當初才那麼大一點的小男孩，一轉眼就那麼大了。”

衛烨十分贊同甯明爍的看法，這幾百年好像就是一瞬間，以前的小修士變成了神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發生在昨天。

“誰說不是呢？”甯明爍笑了笑，“真的好快啊……”

他們看着周圍的人來人往，緊緊地握住彼此的手。

“對了，師兄，你為什麼隻是鬼侯，鬼域的管事不應該是鬼域的鬼王嗎？”甯明爍說出來了這個困擾自己已久的問題。

衛烨見是這個問題，也就沒有避諱，大大方方的說出了原因。

的确，十大鬼域的管事應該是十大鬼王，衛烨一開始也應該被封為揚子鬼王，可是在封号的時候出了問題。

天理位格表示盡管衛烨應該被封為鬼王，但是仍有欠缺，需要繼續在凡間幫助玉京完成最後一件事才可以封鬼王位。

但是其實隻是一個名次而已，最後還是給了他鬼王之權，隻是不能稱王罷了。

甯明爍點了點頭，問衛烨到底是要做什麼，自己可不可以幫上忙。

衛烨淺淺笑了笑：“協助文曲星君下完這場大棋，在魔君現世之時幫助七星介入凡塵，讓鎮靈塔徹底落下。”

聽完衛烨的任務，甯明爍頓時瞳孔驟縮。

七星的大棋……他和郭朝是七星仙祝使，應該是七星選來協助解決魔君的，看起來他們也是七星棋盤上的一枚棋子。

不過甯明爍對于這個情況并不惱怒，也并不怨恨北鬥七星君，畢竟對于這些玉京的神靈來說，凡間的生物都差不多，不值得瞥視，能被祂們選為棋子那也是對這個人的認可。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那些先天神真看似和他們這些人類差不多，但是人家是大道規則的化身，本來就和他們不是一個東西，不死不滅，永世長存，相當于本源意志的衍生。

所以才會有那句“天地不仁，以萬物為刍狗”，這已經是祂們做出的對凡間最好的選擇了。

再說了，這個會讓甯明爍失去什麼嗎，明顯不會，說不定還會從中獲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