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過清北線的七個學生都在您班裡嗎？”張濤接過了他遞來的一包堅果。

“尹晟和林羽不是，剩下的五個都是我的學生。尹晟在另一個實驗班，他選考的科目是政史地。林羽是平行班沖出來的一匹黑馬。”江老師又要幫張濤擰開一瓶水，卻被張濤連連制止，他實在喝不下了。

“這麼厲害！”張濤驚呼。他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可能有些大了，又趕忙放低音量：“林羽之前怎麼沒進實驗班？”在這所高中，平行班最優秀的學生通常可以考入中下遊985院校，即便是超常發揮，也不可能達到清北水平。

“他以前是競賽班的，但是物競成績平平，高二也沒打進省隊。家長不想讓他再浪費一年時間，就把他轉回平行班了。他低迷了一段時間，高二下學期才逐漸嶄露頭角，成績持續進步。到了高三，基本可以穩定在年級二十多名，已經是華五水準，比實驗班裡的一些同學還要厲害。”江老師轉頭往會議桌邊林羽的方向望了望，“高三的時候，有幾個非常不錯的競賽生轉進我班裡備戰高考，我本來想趁此機會把他也收過來，但他還是主動要求留在平行班，這件事就作罷了。”

“是擔心短期内不能适應壓力過大的新環境，成績不升反降嗎？”作為曾經在尖子班裡承受過兩年高壓的學生，這是張濤腦中浮現出的第一種可能性。

“雖然很合理，但并不是這樣。我班裡有個和林羽關系非常好的學生，他私下裡告訴我，林羽不願意來實驗班……”江老師的神色和表情十分微妙，“其實和我們班經常考第一名的沈以暄有關。”

張濤睜大了雙眼，可他還沒來得及把自己所擁有的線索拼湊到一起，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就打斷了他的思緒。

“實在是抱歉，我忘了調靜音。”林羽連忙要将電話挂斷，手上的動作卻在他看清屏幕後頓住了。

他的手機就放在桌面上。薛珅無意間垂眸，也看見了來電顯示上的名字：“你介意我來幫你接嗎？”

“不介意……不介意！”林羽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也會成為被争來搶去的香饽饽。

薛珅拿起林羽的手機，目光卻轉向張濤的位置，對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才擡手接通了電話：“你好啊，姜凡。我是薛珅。”

張濤的呼吸一窒，卻分不清此刻砰然作響的心髒是為誰而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