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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第一百四十章 叙舊事明月揭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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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微微垂眸,淚水簌簌而下,她回頭看了看熟睡的承瑾,哽咽道:“真的是你。”

貪狼有些不知所措,他早就将他是不是楚天朗的想法抛在腦後,眼下,他隻是想找回他兒時的記憶而已。可是,在他心底,卻時常懷疑,他就是楚天朗,而就他掌握的線索來看,文天素便是他的姐姐。他很少照鏡子,卻覺得,自己和文天素長得很像。這樣隐秘的想法,他不敢細思。生怕一用力想起什麼,他就要面對他弑父殺姐的罪惡。所以他覺得,不是楚天朗也很好,至少,他誤殺的那個人,不是他親手殺的,他沒有弑父,也不是有意要殺文天素。

少年人喉結滾動着,他的嘴唇在顫抖。

明月亦激動得渾身顫抖,她低泣道:“在金州大亂時你救了文暄,面具被陳晉打下,他見着你的臉,便懷疑你就是天朗。這近一年的功夫,他到處着人找你。”

貪狼搖頭,他确實從未下過面具,除了那一次。

明月道:“文暄說,他看到你的第一眼,便想到了藍姨和楚叔父。”

文暄比李珺珵明月大一歲,比天朗大四歲,對楚天朗的照顧其實更多,小時侯李珺珵常和天素到處玩,天朗還小,文暄便主動照顧天朗。是以,文暄比李珺珵反而對天朗的印象更深刻,記得他的眉眼。

貪狼打了一個趔趄,他扶住身後的牆壁。

他本在心底一遍又一遍說服自己接受不是楚家後人這個事實,可腦海中模糊的影子,總是驅使他查下去。而今,聽了一個人親口跟他說,他就是楚天朗時,他的心,像是被鋒利的刀刺痛,那刀要将他心髒剜出來,牽扯他肺腑一起疼痛。

明月伸手,觸碰到他的面具。

貪狼猶豫,想要阻止,手卻像是被縛住了一般,怎麼擡,也擡不起來。

細玉一般的手指握着冰冷的鐵面具,她徐徐取下他的面具,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張極其俊秀的臉。

明月的手亦在顫抖,呼吸變得急促,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打濕她的臉頰。

太像了,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這張臉上,上半張臉像藍姨,下半張臉像楚叔父。

“你知不知道,天素是你姐姐,你的親姐姐。”明月哽咽。

貪狼腳還要往後退,似乎想要躲避,躲避那如劍的事實向他刺來。他胸腔劇烈起伏着,似乎有一口氣纏繞着肺腑,然後用一千斤重的鐵錘猛烈捶打他,鈍痛,無處逃脫的痛在鞭笞他。他不敢相信,那些懷疑的東西,最終被人用這樣笃定的語氣說出來,希冀和恐懼纏繞在一起,他心頭沒有喜悅,反而是無盡的恐懼和窒息。

他巴着窗戶沿,忍着身體的顫抖,想要逃走。

“天朗……”

明月哭訴的聲音是帶血的鞭子,在猛烈抽打着他,痛得他無力轉身,無力擡步。似乎隻能倚着牆壁,才能不被魔掌抓走。

那魔,是心魔,是弑父殺姐的心魔。

“不是的,我不是楚天朗。”嘶啞的聲音從他鼻腔之中發出來,他拿頭撞着牆壁,似乎覺得眼前是一個噩夢,他要将自己撞醒,從噩夢中醒過來,“我不是楚天朗,你認錯人了。”

他在哭,低低的聲音卻是咬牙切齒一般發出來。他撞頭的力道也越來越大。

“天朗!”明月拉着他,泣不成聲,“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天素知道,也會難過的。”

“我不是楚天朗,求求你,不要這麼叫我了好不好……”他哭訴着,聲音始終低沉。

外頭的雨越落越大,打得屋瓦劈裡啪啦地響,将二人的哭泣聲壓下去。

“其實你來宮裡,想必是這近一年的功夫,也查到許多線索,不是嗎?”明月到底是冷靜的。

他抱着膝蓋坐在地上,哭了許久問道:“你又是怎麼認出我的?”

長安已經有一個楚天朗,明月如何能确定那個楚天朗就是假的,而他就是真的楚天朗呢?他身上也沒有胎記,更無能證明身份的玉珏。

“你眉眼和藍姨太像了,額頭與楚伯父一般,楚伯父前年回過宮……”明月淚如雨下。“你不要走,等我片刻。”

明月将藍彤的畫像拿過來遞給天朗,道:“你看看這個,你難道一點印象都沒有麼?”

貪狼忍不住擡手捂着口鼻,那畫上的人物衣衫,和腦海中那個模糊的影子,一模一樣。

父親……

姐姐……

娘親……

“永甯十三年冬月十三,你已四歲,當時應該記得的,是不是?”明月逼問他。

貪狼捧着臉,靠在窗邊的牆壁上,身體抽搐着。腦海中浮現天素的樣子,還有父親扒開他衣衫的焦急面容。

是啊,他那時候四歲了,早就記得事了。隻不過藤原那厮用藥控制他,緻使他記憶受損,想不起以前的事。

貪狼将畫卷抱在懷裡,細細嗚咽着,像受了很多年委屈的小狼崽,在垂死之時忽然遇到了溫暖,那溫暖将他從死亡邊沿拉回,卻不能給他已死的心再活下去的勇氣,可是,他心底,也不想死啊……

他再度低聲問明月:“你怎麼确定,我就是天朗。”

“去年冬月,天素便是想找你确認你的身份,才遭遇了金州城的伏擊……”明月說出柳文暄的猜測。盡管是猜測,但她知道,天素和李珺珵一向謹慎,定然不會這麼貿然要去找這個少年。隻有一個可能,這個少年就是天素要确認身份的人。“你的這張臉,是無法模仿的,你看到天素那張臉時,難道就未懷疑過?”

貪狼捶着牆壁,道:“我曾問藤原文天素是不是楚天曦,他很是果斷的否定了,雖然我也聽說我是楚家的後人,可我身上并無那塊麒麟玉,直到後來那個楚天朗出現,我便未多想了。”

“文暄不過時因為當日在金州城下你救了他取下面具那朦胧一眼,便确認你就是楚天朗,前年楚叔父回長安時,親自救治過他的傷,他能通過一張臉确認身份,便不會出錯。奈何,後來他一直打聽你的下落,卻始終無果。”明月十分哀傷。

貪狼擡頭起來,仰頭看向明月:“去年冬,文天素下葬之後,我看到藤原出現在她墓穴附近,我覺得之中有蹊跷,後來和陳敬之打開棺椁看了,裡頭隻有半棺腐爛的肉泥,并無文天素,文天素身上的那塊玉和陪葬的引雲劍也不在。所以我斷定是藤原将人換走,我順着線索一直追到東瀛,都未找到藤原的總機。我心中其實一直懷疑,可一想到她并不是楚天曦,便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他滿臉都是淚水。眼中有悔恨,有傷痛,有委屈,有惱怒,有自責。

明月矮下身,扶着他的肩膀,道:“我此番,也不過是替天素确定你的身份。”

貪狼用袖子擦了一把淚水,猛然起身道:“文天素,不,我姐或許還活着,我要去找她。”

明月抿嘴不語,她們都希望天素還活着。

外頭雨下得很大,天朗的衣服還是濕的。

“他怎麼樣了?”天朗目光掃到李珺珵。

“你去看看吧。”明月并不懷疑這個天朗,反而對他有天然的信任。

天朗過去給李珺珵把了脈,道:“情形并不嚴重,但體内的餘毒不清理幹淨,恐怕心智也會受損。”

天朗望向屏風外側的李承瑜,記憶中閃現一些和他們玩耍的影子,到底不甚真切。

他看到案前擺的銀針,道:“姐姐曾給我行過針,幫我找回記憶,這套針法或許對他有用。”

他去案上順手取了筆畫了天素當時給他行針的位置。

那廂承瑾咳嗽了一聲,天朗欲走。

明月拉住天朗道:“你要去哪裡?”

“我去找……找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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