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興奮地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刺鼻的乙/醚伴她進入夢鄉。
......
玩家幻憶師從金屬手術台上醒來。
她沖向便簽牆。
啟明星:
【是誰弄傷了我們的身體?年輕人穩重一點,很疼的。
幸好我的超能力可以治愈傷口,大家都小心一點,愛護身體。
主人格沒有留下便簽,或許我們應該想想别的辦法。
我和壽佬聊他的超能力,他依然閉口不談。
但聊到小孩子,他産生一點興趣。
他說他一輩子沒結婚,沒有自己的孩子,但他依照神明的旨意收養過兩個孩子,他和兩個孩子像是一體的。
我再問孩子的名字,他不說話了。
為了刺激他說話,我告訴他阿苦懷孕了,他莫名其妙有些激動。】
手上的傷在疼,啟明星說謊了,他根本沒有治愈能力。
幻憶師無意識按壓手上的叉型傷口,又看了一遍前兩句話。
她跑回手術台旁,發現右上角留下的指紋被擦掉了。
是來自啟明星的勸告。
啟明星判斷他們不是一具身體的不同人格,推測出肯定有人發現這個事實,發現者會用各種方式驗證真假。
包括且不限于比對指紋、在身體上留下傷口......
所以他寫下勸告,他要讓沒發現的人永遠發現不了,同時敲打發現者,讓發現者保守秘密。
他們和壽佬都有自己的秘密,大家心懷鬼胎。如果他們内讧,難免不被壽佬利用。
那麼阿苦去哪了?
就算她不會寫漢字,在便簽上寫一點象邦語,也能證明自己的存在。
幻憶師暫時不想阿苦,她摸了摸手上的傷,無聲地接受啟明星沉默的勸告,回到牆邊看便簽。
明目:
【我問壽佬,他的超能力是什麼,壽佬說他懼怕我的超能力,不想和我說話。
我無奈承認自己騙了他,我的超能力不直視眼睛無法發動,并問他怎麼看出來的。
壽佬回答我,他根本沒有超能力,我分辨不出他的謊話,他就知道自己被騙了。
所以壽佬到底有沒有超能力?
我使用身體的時間越來越短,好奇怪,有人和我一樣嗎?】
壽佬肯定有超能力。
幻憶師回憶自己拜訪壽佬時,壽佬對普通人的蔑視。
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蔑視做不了假,他甚至真情實感地覺得普通人應該對“藥渣”的身份感到驕傲。
至于明目說“使用身體時間變短”,幻憶師沒看懂什麼意思。
柔語者:
【看到明目的留言我不敢貿然發動超能力了。
很頭疼,壽佬是一個滿嘴謊話且相當謹慎的人。
他上一輪說自己有超能力,這一輪又說自己沒有;他告訴幻憶師自己有信仰的神明,這一輪卻和我說他沒信仰。
老實說我對拿到血液離開舊日沒有興趣。
比起離開,我更想知道壽佬是誰,為什麼被困在舊日,需要我們用這種方式不停地拜訪他。
如果下一輪我無法找到适合發動能力的真話,我隻能問簡單的問題,暴露超能力,在他反應過來前催眠他。
這樣的話,我的超能力隻能用一次,他會意識到自己被催眠,拒絕和我說話。】
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比如壽佬先問柔語者問題,柔語者用真話回答,柔語者再迅速問一個必然為真的公共問題。
假設她問:“你有媽媽嗎?”
壽佬回答“有”,就會達成超能力發動條件。
當然這個例子頗具攻擊性,幻憶師相信柔語者不會這麼問。
但壽佬事後肯定會發現不對勁,意識到自己中招了。
必須得想辦法确定一個關于壽佬的真相。
幻憶師的眼神離開柔語者的便簽,然後她的神情凝固了。
上尉沒有留下便簽。
她先看雙面的便簽:
【沒有上尉的便簽,牆上的橫幅消失了,白牆上還有幾個灰腳印。
他不會是從頭頂的通風管道逃走了吧?】
幻憶師擡頭看,牆上果然有幾個距離很大的腳印,她後退幾步,用阿苦的身高丈量廠房層高。
然後,她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廠房層高6米。
上尉怎麼上去的?她不由得産生疑惑。
當然,上尉也可能拿到鮮血,先離開了,一會找個辦法問問壽佬。
但時間不允許她多想,她飛快把雙面的便簽看完。
【挺好,上尉跑了我多寫點。
我再次向壽佬提出建議,我在舊日永居,他去外面的世界。
壽佬沉默好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想理我,他突然問我為什麼。
我說因為住在舊日很有趣,總是有人來陪居住者像猜謎語一樣聊天。
壽佬又問我外面是什麼樣子。
我怎麼知道外面是什麼樣子,隻能告訴他外面就是外面。
然後他歎氣,說我果然在騙他。
他認為,我根本不知道“普通人”的含義,隻是聽他提起這三個字,便鹦鹉學舌般模仿出來,告訴他外面有普通人。
普通人不就是無能力者嗎?我如此回答他。
他說,普通人可不止無能力那麼簡單,他們是藥渣、是養料、是分式裡的分母。
我認為,壽佬不是被關在舊日工廠,他那扇破門随便一腳就能踹開,他隻是不想離開舊日。】
幻憶師緊皺眉頭。
壽佬留在舊日沒有任何意義,他不是不想離開,他确實被囚禁于此。
靠什麼囚禁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