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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逃亡如戲荒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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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請加入“生命之源計劃”的女性不必提供結婚證明,但必須能證明她自己、她的父親和祖父是純種雅利安人,并且身體健康。隻要有一項不符合規定, “生命之源計劃”會毫不猶豫将其拒之門外。

而這一類“不合格”女性的歸宿,幸運的少數會被遣返,不幸的下場大概率是集中營。

那些可憐的“不合格”的女人們往往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她們在離開勒本斯波恩中心的車内還在互相交談着,直到看見目的地是一片陰森森如墓地的建築,立着頭戴骷髅頭盔的士兵,漆黑的烏鴉已經張開了翅膀。

但即便如此,還是有許多不知情的女孩前仆後繼地申請加入“生命之源計劃”。

這種愚昧的狂熱,在二戰爆發後迎來高潮。

勞拉木然地目送這一群稱得上“幸運的”女孩陸續坐上離開的車,她清點完畢人數,對哨崗看守的士兵說: “一共十八人,申請遣返,這是手續和相關文件。”

慕尼黑初春時節的天氣比較極端,時常在二十多攝氏度的豔陽天和零下雨雪天之間反複橫跳,昨夜又是一場冷雨,晨起就降溫了。

勞拉套着白大褂,鼻尖凍得微紅。

“确認無誤。”看守的士兵檢查了一遍人數,返回對勞拉說, “請到這邊出示您的工作證明,我們需要進一步檢查和登記。”

“勞拉·穆勒醫生?”另一個檢查的士兵看着她的證件問道。

“是的。”

士兵拿着檢查單快速掃視了勞拉一眼,接着他擡頭對站在車前的士兵說: “我拿到的名單是十九人,我需要和穆勒醫生再重新核對一遍,看有無遺漏。”

勞拉心裡一跳。

走到脫離哨崗視線的位置,士兵推開一間屋子,對她說, “你有五分鐘的時間換衣服,之後出來我送你上車,等車子駛離莊園六十公裡後,會有人在那裡接應你。”

“你需要做的事,就是保持沉默。”

勞拉依言照做。

她脫掉外衣和白大褂,穿上兩件毛衣,在外面再套上一件大衣,鼓鼓囊囊地塞滿了,看起來重了二十斤不止,把整齊的金發抓成雞窩,塞進帽子裡。

最後拿出提前準備好的藥瓶,打開聞了一下,刺鼻的氣味立刻刺激得她睜不開眼、狂打噴嚏,頓時鼻涕眼淚齊下。

“啊嚏。”

勞拉把臉埋進圍巾裡,走起路來像個企鵝搖搖晃晃,她眼淚汪汪地低頭跟在士兵後面上了車,噴嚏打得一車的女孩紛紛躲遠了。

成功的騙局前提不是有多像,而是看自己有多相信。

她不關心弗裡德裡希要做什麼,也不想考慮他這種做法的後果是什麼,總之能讓她離開這個鬼地方就行,她相信以那個家夥的狡猾和自私程度,他絕對能獨善其身。

車子緩緩駛離勒本斯波恩中心。

明明才在這裡呆了半年時間,但勞拉覺得,自己的煎熬程度不亞于一個想拉肚子的人在大街上四處找不到廁所。

更多是心理上的折磨和恐懼,猶如在刀尖之上起舞,又像是頭頂高懸匕首。

估計是她的“症狀”太嚴重了,除了最初有個女孩問她要不要喝一點水更舒服些,但勞拉擺擺手之後,就沒人和她說話了。

車子沉默地行駛了一段路,碧藍如洗的天空下,是一望無際的曠野,春天正在逐漸複蘇,再過一個月,這裡将是一片綠油油的田野。

不知名的鳥雀從溫暖的南方歸來,站在吐新芽的枝頭啼鳴,遠處是農莊紅色矮小的房屋,鮮豔的折衷牽牛攀牆而上,黃色水仙一簇簇盛開,灰色的煙囪吐出一卷卷的煙圈來。

勞拉坐在車子最外面,轉頭就能看到這一幅初春德國鄉野的油畫,安靜美好得令她想起在海德堡踏春。

這種令人安心的畫面,讓勞拉漸漸生出些困意來。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卻忽然停了,倒退的景色一下子靜止了。

勞拉下意識以為,是弗裡德裡希派來接她的人到了。

她探出頭,看見一輛汽車緩緩駛到一旁,停下了,周圍是白蒙蒙一片,雜草叢生的公路,連農莊都不見蹤影。

她的心髒忽然不安地跳起來。

勞拉回過頭,發現車裡的女孩們不知何時已經全部東倒西歪地睡着了。

她呼吸一滞,電光火石之間,她的第一反應是自己被弗裡德裡希耍了,接着内心咯噔一下,完了,被發現了,繼而她又想我是不是應該裝暈。

還沒想好,但她的身體比腦子更快,她徑直站起身,彎腰想去摸鞋子裡的東西。

“勞拉·穆勒。”

還沒摸到,一個令人讨厭的聲音就突兀地響了起來。

勞拉手一抖。

她垂着頭,維持着這個姿勢不動了一小會兒,接着,她拍了拍自己的鞋子,緩緩站起身。

“杜克·瓦格納。”她說。

“很意外在這裡看見你,勞拉,”瓦格納醫生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作為醫生,不該和這些劣等人種坐在一起。”

“你想說什麼?”

勞拉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但不知道為什麼感到了一絲僵硬。

瓦格納醫生微微擡頭,示意了一下裡面昏睡的女孩們: “這是将她們送往達豪集中營的車輛。”

“不,你在撒謊,這明明是送她們離開的車輛。”

勞拉聽見自己的聲音冷冷地響起。

“噢,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話,勞拉,”瓦格納醫生的臉上逐漸顯現出那種陰狠的神情, “你可以親自去看看終點到底是慕尼黑車站,還是達豪集中營。”

她彎腰去觸摸女孩的鼻息,溫熱的,用力搖了搖,沒有任何反應。

是水,她們都喝了勒本斯波恩中心統一發放的水。

現在看來,那根本不是什麼水,而是為了防止她們半路上反抗逃脫而下的迷藥。

“你想做什麼?”

瓦格納醫生聞言笑了: “當然是送你去應該去的地方。”

勞拉坐上汽車後座。

“你不問問我是怎麼知道你,不,你們的計劃的嗎?”

勞拉扶額倚着車窗,沒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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