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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戰地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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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還能做些什麼呢?

阿德裡安的内心一片茫然,他恍惚地想,我曾經對她的許諾,會不會也是一張空頭支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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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争爆發2個月後,受到蘇軍的頑強抵抗和多次反突擊,德軍的進攻格外艱難以至于長期停滞。

1941年8月21日,為達到合圍消滅蘇聯西南主力軍的目的,希特勒要求德軍中央集團軍群南下支援南方集團軍群。

鑒于德國國防軍第3裝甲師在古德裡安的第2裝甲集群中的表現優異,被調遣為先頭部隊與南方集團軍群會師,包圍基輔附近所有蘇軍,在基輔東北方向,阻止蘇軍突圍行動。

希特勒将這次戰役稱為“史上最大的圍殲戰”。

在這場戰役中,蘇聯70個師隻有少數突圍,其中,66萬餘人被殲滅,6萬名軍官陣亡。

德國國防軍第3裝甲師的戰績也在此刻到達了頂峰,在大獲全勝的同時,這支驕傲的“柏林熊師”也損失慘重。

死得人太多了,到了讓人心驚肉跳的程度。

然而戰争,其實才剛剛進行了2個月。

阿德裡安頭一次在前線灰頭土臉地完成了簡陋的授勳儀式。

最近死的人有點多了,不知道何時身邊又換了新面孔,也不知下一個會不會是自己。

照這個陣亡速度,搞不好他能在半年内升銜到校級軍官。

他面無表情地聽完副官彙報戰況和陣亡人數,自從巴巴羅薩計劃的“基輔行動”實施以來,他已經對于文件上那些血淋淋觸目驚心的數字感到逐漸麻木了。

在戰争的間隙裡,他有了難得的喘氣時間。

阿德裡安從口袋裡摸出一盒煙,單手操作比較艱難,他試了幾次都沒能點上火。

說來驚險,一周前,他剛從坦克指揮車上下來,但人還沒走出去多遠,他身後的坦克往前駛出去一段距離突然爆炸,直接被蘇聯人埋着的地雷炸成了碎片。

幸運的是,他還活着,隻不過被巨大的沖擊力掀飛出去,落地時重重撞擊手臂骨折了,而他可憐的下屬運氣就沒那麼好了,一車人當場被炸成了灰。

阿德裡安剛從團級急救站走出來,猛然聽見一陣騷動從不遠處傳來,他看見一輛軍用卡車搭載着一車人從後方匆匆而至。

他們穿着一塵不染的白衣,仿佛與這個殘肢橫飛、鮮血淋漓的戰場格格不入,看起來比這群灰頭土臉、傷痕累累的官兵相去甚遠。

可這白衣很快也将染血。

看來前線的醫療兵人手已經不夠了,這是把後備醫療軍都調上來了。

“貝拉,快些,帶一隊護士過來!”

……阿德裡安猛地停下腳步,不可置信地回頭。

他迎着日光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這裡是戰場第一線,此時尚未再次發起進攻,但沒有人知道,對面的炮火會在何時落在他們的陣地裡。

勞拉和醫療兵擡着一個血肉模糊仍在慘叫不止的人沖進急救站,正巧與他匆匆擦肩而過。

營帳被掀起又合上。

軍人的戰争暫時停歇了,但屬于醫生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煎熬和苦楚,阿德裡安忽然在這看不到盡頭的漫長折磨中,生出一絲希冀來。

日落西沉。

一直到制定完明天的作戰行動後,阿德裡安和團長以及幾個作戰參謀才腰酸背痛地從野地裡爬起來,這畫面有些匪夷所思。

是的,在這荒無人煙鳥不拉屎的作戰前線,根本沒有什麼舒适的軍部指揮處,隻有一輛裝甲指揮車,幾位指揮官通常往野地裡排排挨着一坐,把地圖往膝蓋上一攤,就開始揮斥方遒、滔滔不絕。

阿德裡安站起來,先是把沾在褲子和衣服上的野草摘幹淨,接着把紮進他靴子裡的狗尾巴草拔了出來,然後默默地把第6裝甲團團長頭上的那一點綠給摘掉。

這頭勞拉剛從急救站走出來,于是這對分别了兩個月的情侶,首次于戰地中相逢。

地點是蘇聯基輔東北區不知名野地,背景是荒草肆意瘋長,空氣中彌漫着草木和焦土的氣息,一輪日落,赤紅如血,殘陽餘晖落在坦克和裝甲車上,反射出耀眼的金屬光澤。

男人緩緩朝她走來,風也從四面八方來,掀起他的衣角,噪雜的聲音在一瞬間寂滅,兩人即将相逢在日落的地平線上。

黃昏逢魔時刻遇見你。

如果不是時間地點場合不對,勞拉簡直想大罵一聲,“噢,該死的浪漫!”

可惜勞拉做了一天的手術,此刻連站着的力氣都快沒了,而對方披着一件軍裝外套,左肩怪異地凸起,走起路來一瘸一拐。

阿德裡安緩緩走到她面前,站定。

勞拉的視線從他用繃帶挂在脖子上的左臂,下移到他的下半身……不,是腿。

“咳咳,”阿德裡安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解釋說道,“坐、坐久了,腿麻。”

勞拉看見男人英俊的臉上冒出了胡茬,久經暴曬和風霜,他的嘴唇皲裂泛白,眼底一片紅血絲,有些疲憊憔悴,整張臉隻剩下硬帥了。

勞拉很心疼。

倆人側着頭,小心翼翼姿勢怪異地擁抱了一下,但都沒好意思親嘴兒,畢竟現在這畫面着實不太美觀。

擁抱結束,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了一會兒,似乎都對彼此的境況心知肚明。

久别重逢,本來應該是很激動的才對,但不知道為什麼大家看起來都挺矜持的。

勞拉沒敢說自己忙得一周都沒洗過頭了。

她平時雖然一向奔放,但女人的虛榮心作祟,她在阿德裡安面前還是很注重自己的儀容儀表。

勞拉默默打量了一下阿德裡安,确認他除了左小臂骨折以外,其他地方沒事,便松了一口氣。

其實倆人都挺狼狽的。

做了2年的戰地醫生,勞拉對于戰地傷亡見怪不怪,阿德裡安還活着,她已經感激涕零,再看四肢還健全,媽耶,她簡直要跪下來感謝上帝。

晚風徐徐吹過,帶來難得的平靜時刻。

勞拉歎了口氣,還是忍不住把她那一周沒洗的頭輕輕靠在阿德裡安肩膀上,當然,是好的那一邊,浪漫不浪漫的,她管不那麼多了。

“我很想你。”她低聲說。

阿德裡安内心泛起酸澀,他擡起沒受傷的那隻手,安撫似地摸了摸她的頭——

“别摸!”女人猛地睜開眼睛,大吼一聲。

阿德裡安:“……”

“算了吧,”勞拉忽然洩氣似的,好像擺爛般說道,“摸吧摸吧。”

說着自暴自棄似的抓起他的手摸她的頭、臉頰和脖子,一邊嚷嚷:“唉,看見沒有,我平時就是這副德行,我除了一個星期沒洗頭,我身上還全是汗臭和血腥味。”

“噢,估計還有尿騷味,剛才有個病人失禁了,哈哈,讓你失望了吧……”

勞拉喋喋不休的聲音忽然被淹沒,阿德裡安一把抱住了她,她嗅到男人懷裡熟悉的氣息。

“我也是。”阿德裡安說,但不知道他是在回應她說的那一句話。

他現在隻有一隻手,于是把她抱得更緊了一些,他溫熱的嘴唇輕輕貼着她的耳朵,很笃定地再次回答了一遍:“很想你,我也是。”

勞拉一動不動。

“我很高興在這能見到你,勞拉,”阿德裡安用力吻了吻她的額頭,聲音有些顫抖,“但我也很抱歉,讓你在這裡和我重逢,真的是,太狼狽了……你本不應該來到這裡的。”

勞拉的眼眶一瞬間濕熱。

戰争是平等的,它殘酷地對待每一個人,阿德裡安不好過,她也不好過。

“噢上帝,我可管不了那麼多了。”

她喃喃說道,踮起腳勾住男人的脖子,徑直吻了上去。

在這個時候還管什麼體面,體會到這一刻他的心髒還在為她蓬勃地跳動,她已經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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