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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番外4·生命不能承受之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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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曼記不清自己什麼時候有了寫日記的習慣。

似乎從某一天開始,日子就過得格外漫長而煎熬,他想在日記裡寫一個人,卻又遲遲不敢寫下對方的名字。

蘭肯告訴他:“那些不受歡迎的情感,你不能把它寫下來,因為這是邪惡的詛咒,總有一天會為你們招來殺身之禍。”

或許他之于海因茨而言,就如同軍裝上的虱子,桂冠上的瑕疵,而他必将被對方抹去,就像拭去勳章上的一粒灰塵一樣簡單。

“我們的愛意,是不祥之兆。”

正如陰溝裡的老鼠,難見天日。

手上的傷口愈合了很久,那道疤痕卻一直沒有消失,不知是否是錯覺,夜裡睡時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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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夏。

天氣炎熱,碧綠掩映的樹蔭下,傳來陣陣嬉鬧的聲音,年輕的士兵和女孩們穿上泳衣劃着小船到湖心,然後跳進湖裡遊泳。

威爾曼坐在樹底下,臉上蓋着一本書,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似乎是睡着了。

有人輕手輕腳地在他身旁坐了下來,接着,一隻手突然伸向了他——

“噢!”女孩被結結實實地吓了一跳,她的手被這中途醒來的男人攥住了,“抱歉,我以為你睡着了。”

看清是她後,年輕男人松開了手,很淺地笑了一下,這似乎是他的習慣,眉眼和說話的聲音都很溫和:“我聽見你的腳步聲了。”

女孩方才緊張的心情便放松了些,她在他身旁坐了下來:“威爾曼,今年的夏季聯誼晚會,你有舞伴了嗎?”

“什麼?”威爾曼愣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某種可能,但他還是如實答道,“沒有。”

“那我能邀請你作為我的舞伴嗎?”女孩殷切問道。

“我……”威爾曼猶豫了一下,但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身後傳來的聲音打斷了,于是兩人回頭看去。

這是位年輕的不速之客,顯然剛從湖裡遊泳起來,正用毛巾擦着頭發,發梢挂着水珠,裸着上半身,從手臂到後背的肌肉線條完美。

男人把額前濕漉漉的金發撩了上去,露出一張年輕俊美的面孔。

海因茨皺着眉頭,對那女孩說道:“你什麼意思?我不是已經答應了和你一起參加嗎。”

女孩頓時尴尬地笑了笑:“我以為你不願意……”

“哦,那算了吧,”海因茨立刻無所謂地笑了笑,目光落在威爾曼身上,變成嗤笑,“不過,你這是什麼眼光?”

“哎呀,海因茨,怎麼能這樣說?”女孩讪笑着,有些抱歉地看向威爾曼。

威爾曼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臉上還是淡淡地笑着,情緒沒什麼起伏,還是一副好脾氣的模樣,但他合上書本,站起身來收拾東西,打算回去了。

身後傳來女孩撒嬌的聲音,她親昵地摟住海因茨的胳膊:“我求你啦!你都答應了。”

海因茨似乎是說了些什麼,沒有太聽清,威爾曼也不在乎了。

那天之後,他們的關系就仿佛陷入了一種冰封的狀态,海因茨的态度也從最初的冷淡疏遠,到若無其事,再到無動于衷。

除了在軍部工作不得不有交集外,即便是偶爾見面也是冷嘲熱諷和陰陽怪氣,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威爾曼覺得自己似乎已經被完全地從他的生活中剔除了。

漠不關心四個字,人最害怕的是被遺忘。

說不上到底是海因茨的冷漠還是拒絕更令他傷心,但威爾曼覺得,海因茨有憎惡他的理由,而他也根本不配得到對方的原諒。

這位驕傲神氣的小少爺,二十多年來的人生一帆風順,吃過最大的苦頭,也是最惡心的苦頭,大概就是他威爾曼了吧?是他親手毀滅了他們之間的友誼,而他所謂的愛意,對于海因茨這樣的人來說,其實更像是一種另類荒誕的恥辱。

威爾曼逐漸陷入了名為畸形病态的沼澤裡,他沉默地接受了海因茨的一切責難,因為這似乎是他虧欠對方的。

可他還是愈來愈迷茫:“我真的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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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在手裡攥了許久,久到連冰冷的器皿都染上了溫度。

舞池中央人影搖擺,悠揚的音樂如月光流淌,軍裝上的勳章和發鬓上的玫瑰,熱烈缱绻的眼神,你的腳尖踏過我的讓步。

威爾曼的目光越過喧鬧冗雜的人群,落在這衆星捧月的年輕男人身上。

海因茨輸了,他正側過身垂眸,光影下那張側臉年輕而俊美,他笑着将女孩喂到他唇邊的酒一飲而盡,深紅的酒液沿着下颌滴落,弄濕了他雪白的衣領,但他絲毫不在意。

在歡呼聲中,女孩摟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海因茨似乎是愣了一下,但他最終沒有推開女孩。

緩緩移開視線,威爾曼放下酒杯,對眼前邀舞的姑娘說了聲抱歉。

姑娘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禮貌地提起裙擺朝他行了個禮,威爾曼颔首同樣回禮,帶着一貫溫和的笑意。

他将酒一飲而盡,辛辣苦澀的味道直沖喉嚨,如同此刻翻湧的情緒,但他忍住了,他們都是體面的人,沒理由轉身離開。

海因茨這副玩世不恭、紙醉金迷的模樣還是引起了不少動靜。

威爾曼聽見席間一位軍官忽然說道:“這不是迪特裡希家的小兒子嗎?”似乎是有些詫異,“他什麼時候長大成這樣了?”

“是的,看他這副模樣,我還以為是他的那位兄長。”他後面的軍官說道。

“兄長?”

後面的軍官笑起來,語氣頗有些古怪:“不知道你是否聽說過,萊文,一位十足的容克少爺,不過他是迪特裡希家的‘叛徒’,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是每個柏林男人最有力的競争對手。”

“是嗎?原來還有這樣的傳聞,”前面的軍官也笑了,“迪特裡希……我記得他們,是不是和克萊因家有過聯姻?”

“是的,”後面的軍官笑道,“在幾年前,就是在這位公子哥兒身上,不過聽說他拒絕了。”

前面的軍官聞言思索了一會兒,有些不解,他壓低聲音問道:“他有什麼理由拒絕這樁好事?”

有這種疑慮是正常的,雖然克萊因家出身不如這些少爺們,但這些年來,随着新舊勢力更疊,他們在黨衛隊發展的勢頭一直很猛。

相比起來,已經日漸式微的容克才是在這場權力博弈遊戲中逐漸失去話語權的一方……這位少爺,究竟有什麼理由拒絕?

“要不怎麼說任性呢,”軍官戲谑道,“你是不知道,這位叛逆少爺說‘克萊因小姐穿了件花裙子,像個五彩斑斓的走地雞’,聽說對方氣得臉都綠了。”

說罷,兩個男人相視哈哈大笑,再無需多言。

這個在當年鬧得沸沸揚揚的故事似乎到這裡就已經結束了,但威爾曼知道,其實并沒有。

萊文的拒絕,并沒有完全打消克萊因家想要聯姻的打算,那位在中間撮合的夫人笑道,迪特裡希家還有兩個兒子來着。

海因茨還是個懵懵懂懂的少年,于是這樁婚事就被推到了阿德裡安身上。

這一年阿德裡安才23歲,剛從柏林軍/事學院畢業不久,正在一線部隊曆練,出衆的才能和優秀的履曆讓他開始在軍部嶄露頭角,成為近些年來國防軍裡炙手可熱的新人。

更讓将軍們感到欣慰的是,這位年輕英俊的軍官,除了具備一切普魯士軍人的美德以外,他還擁有元首所推崇的高貴雅利安血統,未來那群傲慢的容克軍官團裡必有他的一席之地。

以這樣出衆的家世和地位,家族怎麼舍得草草決定他的婚姻,那位将軍應當是打算為這個優秀的兒子精挑細選一位門第相配的貴族小姐了。

于是在阿德裡安對這樁婚事發表任何意見之前,他的母親迪特裡希夫人就代為婉拒了。

可是誰又能左右他的決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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