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縫得認真,全神貫注下眼睛裡除了縫傷口就沒有其他。
到最後一針,傅離打了結,感覺好像小了,又繞着線打了四五個才剪斷。
她拉了拉線頭,本來想測試一下縫得結不結實,不想力道過大,把傷口給拉了出血來。
罪過罪過——
傅離随手拿起夙檀散在身邊的衣服,粗魯地把血抹掉。
結果拉拽地太過,血流得更歡了。
傅離趕緊團吧團吧了衣裳,一整個按了上去。
然而她這一手,讓快結痂的傷口一下崩裂,開始突突往外冒血。
全程圍觀她縫針過程的兩人,一個眉眼全是笑,神情愉悅。
一個面色蒼白,沒什麼表情不辨喜怒。
“傅姑娘好手藝。”
傅離擡頭笑着問:“是嗎?”
妄月對着那排歪歪扭扭很辣眼睛的黑線,閉眼誇贊道:
“縫得極好。”
傅離聽後當即高興的表示:“那一會兒我給你縫一個。”
妄月臉上的笑一頓,随後道:“我傷口不長,就不必勞煩姑娘了。”
傅離道:“不用客氣。”
妄月閉嘴了。
傅離拿來衣服,見夙檀傷口周圍白玉一樣的皮膚又紅又腫,縫線的針眼依舊在流血,她皺了皺眉,也不努力了。
直接掏出一張止血帶貼上。
這血到底是止住了。
夙檀已經閉上眼不忍再看。
這邊處理完了,落到妄月了。
妄月此時也不笑了,臉上的表情冷了下去。
傅離反倒是把針線收了起來,然後沖門外喊到:
“端進來。”
妄月一怔,眼睛不自覺看向門外。
卻見一個紙人端了一個火盆進來,火盆是還放着一個燒紅的烙鐵。
傅離走過去拿起烙鐵看了看,扭頭卻看見夙檀和妄月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她。
“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妄月摸了摸約摸明白那烙鐵是用來做什麼的,他看了一眼胸口還在滲血的傷口,閉了閉眼,然後露出一個笑對傅離說:
“傅姑娘不是說要替我縫針嗎?”
傅離似笑非笑:“你不是不願意嗎?”
妄月:“剛才是我糊塗了。”
傅離那些烙鐵在他面前晃了晃道:“我也是開玩笑的,你的傷,縫針不管用,要用這個才行。”
妄月道:“不用……”
“他的傷口有你留下的魔氣,我縫一針就替他拔出一分,縫完時正好拔出七七八八,剩下的他可以自己養。
你呢,傷口有他的劍氣。劍氣入心,難以治療。我用這個幫你消解,餘下的就自己拔出就行。”
傅離說完,猝然一笑,“明白了嗎?”
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
兩個皆是一愣。
“好了,我數三下,準備好。”
妄月聞言,心思從剛才的事中回過神來。
“一。”
妄月心神不免被被她的數數吸引。
“二。”
呲!
一陣白煙飄過,劇烈的疼痛傳來,妄月皺眉。
傅離并沒有數到三,烙鐵就下來了。
妄月垂眸一看,胸前的劍傷,被紅色的燙痕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