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青山村來了一前一後來個兩個陌生的面孔。
第一個出現不到半刻鐘正要入村時,似是察覺到又有人來了,腳下一頓立刻隐去身影。
第二個來的,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周圍還站了一個人。
他穿了一身月白色衣衫,背上背了一把長劍,面龐稍顯稚氣。
站在村口青年望着籠罩在夜色中的村莊,眉頭緊皺。
這已經是他找過的第五個地方了。
仙魔大戰那些時日,凡人界多地出現異象。
可時間一長,異象消散,再想在凡人界找無異于大海撈針。
何況也不知仙尊他……
青年不敢再往深想下去:
“仙尊那麼厲害,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他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剛才的想法,然後取出宗主給的絲帛向其中注入靈力。
青年原本不報任何希望,想着趕緊确定了這裡沒人就趕緊去往下個地方。
然而沒想到一直沒反應的絲帛,表面竟然泛起淡淡的金光,然後晃晃悠悠地從他掌中往村裡飄去。
青年先是一愣,以為是眼花了。
他揉揉眼睛,确定絲帛真的在往前飛後,面上一喜忙很強。
青年一走,先來的那個如影子一般無聲無息地跟了上去。
有絲帛帶路,青年很容易就找到了傅離的小院子。
當看到院裡散落的木料石料還有房屋兩邊明顯沒有建完的屋子,他差點以為是走錯。
但絲帛卻堅定地往裡飄去,最後順着辦支開的窗戶輕輕落在了夙檀的懷裡。
青年也順着窗戶縫看見了裡面盤膝而坐的夙檀。
他大喜,剛要張嘴眼睛卻瞥見了另一張床上睡着的妄月。
青年愕然,站在夜色裡有那麼幾分風中凜亂的意思。
仙尊沒有死,還活着,好事!
魔尊也沒有死,活着,噩耗!
仙尊和魔尊一個房間睡覺!??
這一刻,青年覺得不是他腦子有問題,就是眼睛有問題。
仙尊和魔尊怎麼可能一個房間睡覺?
外面太沒塌,太陽也沒有西升東落。
那仙尊和魔尊為什麼會睡在一個房間的?
青年想不明白,且大為震驚——
夙檀早在絲帛落在身上的時候就睜開了眼,一起醒的還有旁邊的妄月。
兩個人同時看見了青年不斷變換的臉色。
許久沒有見到上界宗門裡的這些蠢弟子了,妄月看得很有興緻。
他笑了笑,張嘴無聲地沖夙檀說:
“仙尊你的人來了。”
雖然有幾分蠢。
兩個人自從換了身體以後,失去了修為靈力,不能再傳音入耳,便隻能用這種方式說話。
夙檀淡淡地看他一眼,視線又移向了青年。
他的目光很有存在感,青年在他看過來的一瞬間人還沒發現後背的汗毛先豎了起來,無形地壓迫讓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也在瞬間消失。
他本能地就要朝夙檀行李,結果腦袋剛一動就磕到了窗戶上。
聲音不大,但惹的夙檀和妄月同時如驚弓之鳥一樣閉眼躺下。
青年還沒蠢成王八出世,雖然現在還弄不清楚狀況,但見仙尊如此,連忙施術隐去身形。
過了片刻有紙人推開門朝裡看了看,見裡面一片寂靜也沒别的什麼東西,就又關上了門。
紙人一離開,夙檀和妄月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
随後夙檀拿着絲帛下床,落地無聲地走到窗邊。
青年見狀慌忙撤去術法。
夙檀把絲帛遞給他,青年接過正要說話忽然想起方才的一幕便張嘴無聲地說:
“仙尊,師父他們命我來找您。”
夙檀聲音輕地仿若沒有一樣嗯了聲。
青年一肚子問題,但是看夙檀的模樣和如今的處境明顯不适合多說話。
忍住好奇心,他隻能說:
“仙尊您先休息,我就在這守着。”
夙檀搖頭,指了指外面示意他不要守在這裡。
青年以為夙檀是顧忌妄月,他警惕地往裡看去,正巧就撞上了妄月含笑的目光。
他臉色一變,妄月好脾氣地朝他點了點頭。
青年宛如見了鬼一樣,臉色更古怪了,但他還是聽話地去院子外守着了。
夙檀目送青年離開,可随後在窗戶框邊看了一眼才收目光。
藏在在黑暗中的影子渾身僵硬一動不敢動,等到夙檀重新回到木床上,他才回複呼吸。
此時他也打消了去跟尊主跟前的念頭。
而且他能感覺到,尊主應當是發現他了。
……
這一夜漫長又安靜,傅離睡了一個大好覺,精神飽滿臉色紅潤地出現在夙檀和妄月面前,并且給了他們一個比陽光還明媚的笑容。
她關心地問:“腿好些了嗎?”
夙檀和妄月身長玉立地站着半點看不出腿有問題。
今天來上工的工匠們聽到了,不由關切地問:
“二位腿怎麼了?”
“可是昨日傷到了?”
可他們記得昨日走時,還好好的。
人長得好就是得人喜歡。
傅離已經把兩人本來的容貌遮去七七八八可在工匠們和村民眼裡,夙檀和妄月還是長得好。
即便平日裡不敢靠近,但一聽到他們受傷還是忍不住要關心一二。
“無事,昨日摔了一跤。”
夙檀面對工匠們的關心,淡聲說道。
妄月笑意溫和說:“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工匠們雖然奇怪兩個人都摔了,可到底沒多問,隻又說了幾句,誰誰家裡有藥如果他們需要,可以帶來。又或者說村裡誰誰擅長醫治跌打損傷,可以請來看看。
夙檀和妄月應了一聲,旁的也沒有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