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和否定道:“不,很有可能是程二娘和阿七的,她們是這裡原本的人,擁有更多掌控權,如果其他患者藏東西,她們不可能任其留到現在。”
薛琴不滿的撇撇嘴:“這裡可是遊戲,說不定她們就是沒發現啊。”
墨清和微微一笑,語氣溫和卻犀利,“既然是遊戲,那按照慣性思維來想,更應該第一時間懷疑她們了,更何況,以醫院對我們現在的限制程度來看,也沒機會拿到像刀一類的武器。”
說不過他,薛琴放棄争辯。
她轉頭看見在飲水機邊,胡亂晃悠的阿七,指過去,“好,就算你說得對。那我們直接問問本人好了,如果她真想拿刀對付我們,總得有點破綻吧。”
尤清芸一愣:“……你這是默認阿七是兇手了?”
薛琴理所當然的點頭:“當然了,你看她的樣子,本來就是瘋瘋癫癫的,那刀肯定也是她發瘋的時候用的!”
相比于程八娘,她更能想象出阿七拿刀砍人的樣子。
薛琴走過去把阿七拽了過來。
雖然阿七和他們住一個房間,但交流的次數真的是屈指可數。
因為她的一天,不是躲在被子裡發出怪叫,就是陰恻恻的蹲在角落盯着他們。
大家本能将她忽視了。
認為問不出什麼有用的訊息。
這次也一樣。
薛琴把她拉過來隻是一時興起,勁頭過去,問了好幾句話也得不到回應。
阿七隻是目光呆滞的傻笑,蒼白的臉上透着異樣的病态。
薛琴受不了了,作勢把她推回去,“算了算了——”
“等等?你這是什麼?”
她的餘光一瞥,偶然間看到了阿七藏在寬大衣袖下面的手腕。
不顧阿七的掙紮,她猛地一掀。
一個布滿密密麻麻劃痕的手腕暴/露在衆人面前。
看得極為滲人。
薛琴動作頓住了。
她嫌惡的松開手。
尤清芸被這一幕驚到,幾步跨過來,将她整個袖子都捋上去。
隻見她的兩隻手臂上都是數不清的傷疤和縫合。
或深或淺。
痂剝落後,剩下了難以消除的痕迹。
不等尤清芸再仔細看,阿七陡然間迸發出凄厲的慘叫聲!
瞬間将其他人的視線都吸引過來。
尤清芸隻能松開手。
任由阿七瘋狂的尖叫,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娛樂大廳。
空氣似乎就此凝固了兩秒。
随之就像情緒被傳染了一樣,其他患者們也漸漸驚恐的捂住臉,争先恐後的從嘴巴裡湧出刺耳的尖叫聲。
原本的和平被撕裂了一個口子。
一下子變成了修羅地獄。
簡言之聽見外面傳來護士們跑動的聲音,默默往角落裡更縮了一點。
她還在想阿七手臂上的傷痕。
很眼熟。
就像是……一種自殘。
——
接下來的幾天,就像墨清和說的那樣。
這個醫院對他們的限制實在太多。
除了房間可搜查之外,其他地方他們哪也去不了。
娛樂大廳也被他們一點點找過,什麼都沒有。
而要想通往其他樓層和病房,都需要相應的鑰匙。
這點隻能靠同為護士的潘玉佳,隻有她有機會。
可她從一開始就決定單獨行動,二話不說就拒絕了他們。
就這樣又過了三天。
到了第二次院長組織的聚會。
本以為是和上次一樣的演講,結果換了一個較小的房間。
依舊是無窗無光的封閉空間。
連椅子都沒有,隻在地上鋪了幾張大墊子。
随着兩點的鐘響。
院長笑吟吟的從幕後走了出來。
這次他沒有拿話筒,聲音依舊洪亮有力。
“各位家人們,下午好!今天我們也要盡量多的放松心情,而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玩小遊戲!”院長站在最前面,解釋着接下來他準備的遊戲規則。
都是很普通、很常見的遊戲。
擊鼓傳花,表演才藝,院長還時不時地說幾個有趣的故事。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正是所有人情緒最放松的時刻。
院長笑着提議,“今天的時間也快結束了,再來玩最後一個遊戲吧,那就是——拍七令!”
嗯?拍七令?
簡言之努力搜索記憶,确定自己沒玩過這個遊戲。
那其他人呢?
她掃了一圈周圍的人,發現除了玩家們,其他患者都開心的點頭。
院長也沒有詳細說規則,直接宣布:“很好!那我們兩分鐘後開始,大家先組好隊伍吧!”
話音剛落,人群便呼啦啦散開,各自跑去熟知的同伴那裡。
房間裡很快分成了幾個隊伍。
同樣,也有好幾個人來到了程八娘身邊,是互相認識的關系。
直到遊戲即将開始,程八娘像是才發現他們有些茫然的眼神,笑着說:“這個遊戲你們是第一次玩,不如我來當隊長吧。”
他們點頭同意。
随後,聽她簡單講解了拍七令的玩法。
很簡單,一至九十九之間的數字,每人輪流報數。
每數到七或七的倍數的時候,必須要拍手表示跳過,輪到下一個人繼續說。
如果停頓時間過長,或報了錯誤的數。
那麼就退出隊伍。
直到最後隻剩一個隊伍還有人,就是勝利。
這個遊戲主要考驗的是玩家的反應和專注能力。
因為整場下來,一直都是很輕松的氛圍。
簡言之并沒有特别認真,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要堅持玩到最後。
但在好幾個人出錯,不得不退出隊伍。
一個隊伍全軍覆沒之後。
房間裡的情況就開始逐漸變化。
大家不由自主的變得緊張和慎重起來,隊伍淘汰的越多,人剩下的越少。
加之院長在背後有引導性的話語。
每個人都不希望輸掉。
直到最後,隻剩下他們和另外一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