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清芸打算推門的手一頓。
門外,薛琴咄咄逼人的對潘玉佳說:“周圍沒人,你就别裝了!”
潘玉佳不明所以,“你又在抽什麼風?”
薛琴:“還裝?潘玉佳,大家都是老同學了,誰不了解誰?我單獨叫住你,是不想把臉皮徹底撕破,說吧,這兩天外面的動靜是不是你搞出來的?”
潘玉佳不解道:“什麼動靜?”
“别不承認,我可都看見了,你把阿七屍體收走的那天,是不是笑了,你想幹什麼?”
說着說着,薛琴有些急躁,“你是不是想趁機報複,用身為護士的便利,來故意折磨我?!”
被拉過來,就為了說這些自己臆想出的事?
潘玉佳荒唐的笑了一下,“……我看你還真是病的不輕,放開我,我要回崗位上了。”
外面響起一陣拉扯的動靜。
薛琴不肯松手,粗聲粗氣道:“不行,你必須先和我保證,以後不再做這種事了!”
潘玉佳惱羞成怒:“都說了,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尤清芸垂眸思忖。
看來這兩晚筆仙沒來,帶給薛琴的刺激太大,讓她捕風捉影。
認為晚上的鬼哭狼嚎是潘玉佳故意搞事。
但這個可能并不大。
她更偏向于,是薛琴被“洗腦”的失去了準确的判斷能力。
可是她為什麼會把懷疑放在潘玉佳身上?
隻是看她不對勁嗎?
聽兩個人的對話,她們似乎是老同學了。
并發生過較大的矛盾。
難道是個人恩怨帶上的濾鏡效果?
門外的争吵還沒有停。
潘玉佳似不耐煩,甩開薛琴,道:“還有,我早就和你們絕交了,不要來招惹我,别忘了,當初莉莉的事,我可還沒找你算賬呢!”
薛琴哼道:“我就知道,果然,你就是因為這個吧!”
潘玉佳頓了頓,咬牙切齒:“……簡直有病。”
莉莉的事?
是她的朋友嗎?
……
尤清芸沒來得及多想,就聽見程八娘的聲音也出現在走廊上。
她連忙遠離門口。
待在屋裡的其他三人沒有注意外面的情況。
直到程八娘開始勸架,他們才從自己的思緒中脫離。
好奇的去看。
看見程八娘很快将吵架中的兩人分開,講起道理來遊刃有餘,連聲音都那麼柔和可親。
尤清芸的腦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對了,那天叫潘玉佳來收拾屍體的也是程八娘。
這個醫院裡會洗腦的不止院長,或許程八娘也在不知不覺将他們同化。
她說起話來向來毫無破綻,讓人不由自主信任她。
無法反駁。
這樣一看,比院長還要厲害。
尤清芸越是回想,越覺得背脊發涼。
比起表面看上去危險的阿七,一直以來僞裝的極其完美的程八娘。
才是最危險的。
薛琴聽程八娘的話,不再争吵。
但還是一直感到莫名的焦慮和不安。
她啃着指甲,在房間來回轉悠,喃喃:“怎麼辦,怎麼辦,還有好多需要我忏悔的事,下一次聚會怎麼來得那麼慢……”
坐在一邊無所事事的簡言之聽見這句話。
忽然摸了摸藏在她衣服下的鑰匙。
下一次聚會,就在明天。
明天是第四次,也是最後一次的聚會。
隻要過完這最後的三天,兩周的病院生活就結束了。
他們的“家人”也該按照約定,接他們出院了。
一切就要結束,但這把鑰匙到底是用于哪裡的?
簡言之還不知道。
但她知道,自己憋在這個房間裡實在太無聊了。
簡言之摸了摸鑰匙的輪廓,又打量病房門上的鑰匙孔。
感覺差不多。
說不定這就是讓她打開房門,出去的意思。
帶着一種小小的期望。
簡言之安安靜靜的等到了夜幕的降臨。
這次她沒有讓自己睡着。
而是親身體驗了一次,從敲門聲到唱歌再到詭異笑聲的“折磨”。
等到三點鐘整。
外面沒有動靜了。
整個病院刹那間陷入了一種異樣的死寂中。
簡言之躺了一會兒,确定所有人都睡熟了之後。
她悄悄的起身,輕手輕腳的走到了病房門前。
從入住的第一天起。
這扇門就會在夜晚的門禁時間鎖住。
說來也奇怪,他們能想到在房間裡搜索,去娛樂大廳搜索。
甚至連聚會的地方都找到機會搜了一圈。
竟沒人想過在晚上偷溜出去。
雖然他們知道那段時間,門是被鎖上的。
但并沒有約束說,他們不能撬門、偷鑰匙,想各種辦法打開門。
他們就隻是坦然接受了,醫院禁止他們夜晚出門的規定。
于是一次也沒嘗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