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想過,你今後的路該怎麼走?”
故作輕描淡寫看似閑聊的她,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對面已經一點點掉入套路的他。
“想過。”
語氣沒有之前那麼猶豫的他,仍然沒敢直視她的雙眼。
“從今往後啊,我就想待在你身邊……”
這張答卷終于等到了又一次落筆,也看到了他慢慢轉過來的認真的臉。
“當然前提是,你不嫌棄我這個人。因為我啊,還是有各種各樣的毛病,我還是希望……”
一個蓋章定心的吻,省略掉了後面不再重要的疑慮。
雖然僅有短短一秒,她卻透過他唯獨沒有沉醉在酒精的腦海,見到了他口中“什麼都沒幹”的場景。
是還在懷念那頓心情比飯菜更豐富的鐵鍋炖撲鼻鮮香,還是熱炕頭上互相試探的早餐平淡灼心?
這一切有望在以後的日子裡反複上演,而不是隻能在腦補中悄悄回味。
還處在狀态外的他,耳中的一片混沌被她燈塔般的指令驅散了迷惘。
“剛才我親你了,現在到你了。”
他呆呆地盯着她,以為她還在開玩笑。
她沒再與他對視,一是擔心他壓力太大,二是自己也确實害怕面對“庸人自擾”的鬧劇重播。
當他跪起身小心翼翼地湊過來時,她為這個勇于邁出第一步的傻弟弟所開心,也無比期待這苦心經營的甜蜜時刻徐徐降臨。
過去的十幾年對倆人來說,是一個難得同步的空窗期。
作為一個從來不聽歌,也不喜歡男女之間膩歪把戲的大直男,再加上為了多比的成功,在原基礎上再硬性戒色三年的他根本不知道所謂的戀愛是怎麼回事。
而在圈子裡和女兒眼中,完全沒有個人生活情趣的機器頭銜,她已經樂此不疲地佩戴出了别樣的光環。
曾經在母親面前吐槽小年輕幼稚,沒有共同語言,卻又能以自身雙商閱曆脾氣俘獲一波迷弟的她,說真不真,但也不假。
畢竟這麼一支從紮根魔都到綻放國内的風投圈紅玫瑰,試問有誰不被其美色與實力吸引過。
可要想采到手中,無一不受到莖葉上尖刺的痛擊。
而她在淋漓鮮血的另類浸潤下,越發如火一般燃燒,獨自傲然屹立在雪山頂上,繼續坐擁自诩不化的禦心冰甲俯視蒼生。
一個蜻蜓點水狀的臉頰輕吻,是對自己剛才那個突然襲擊的呼應嗎?
不過這對缺乏親密關系經驗的他來說,已經是很大的努力了。
沒關系,她很知足了,再來就是。
向來闆着臉待人接物的她,居然又沖他挑了一下眉。
“我要是想□□你,你一個回合都擋不過。”
這句話如今在她的眼裡,既是不容置疑的氣場,又是前奏極長的預告。
再次遲疑的他,默默咽了一口緊張的空氣,卻沒膽向前。
那天雪地裡會錯意慘遭拒絕駁回原點的嘗試一幕還記憶猶新,這次還可能碰釘子嗎?
躊躇不決的的他,讓原本信心十足的她也沒底了,茫然地望着那雙無處落腳的小眼睛。
他的目光由她盛滿追問的眼裡,迅速聚焦在下面那道烈焰雷區,屏住呼吸偏過頭,精準地朝紅引信靠了過去。
像曆經多重計算,最終下定決心剪斷目标一樣,鋒利的刀刃在線身上一點點刮擦出了冒着火藥味的星光。
她久未嘗鮮的唇受到這突如其來的觸碰,一股電流般的刺激由臉上迅速蔓延至全身。
聳起的雙肩還是暴露了她同樣矛盾的内心,下意識往後退縮的身體被他握住後脖子的手攔下。
瞬間感覺像是在經曆一種特别的壁咚,隻能任憑他進攻的羽翼在自己的花瓣中沐浴起飛。
盡管靠近得有點急躁,但随着他逐漸溫柔下來的節奏,她也不再像開始那樣抗拒,而是配合地停在他的掌心裡,共同沉浸在他初嗅花蕊的如癡如醉中。
剛準備攀上他後肩給予回應,唇上忽然離開的空虛令她始料未及。
擡頭回到起點的他,望着滿眼噙淚微微喘息的她,習慣性地脫口而出:
“對不起……我這方面的技術呢,還有待磨合……”
他以為是自己粗魯的動作弄疼了她,殊不知恰好是這情窦初開的步步呵護,徹底讓她淪陷進了壓制到遺忘多年的初戀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