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清,你閉眼是因為困嗎?”
不是啊,是我懷疑我在做夢啊!
她前腳剛把處在匹諾康尼的織田作之助送走,後腳就被不知道什麼玩意兒拖進了木乃伊裡,再一睜眼,被她送走的那個人竟然在給她拆繃帶。
啊?
雖然崩壞星O鐵道這個世界本身就是讓人捉摸不透的玄幻,但是這件事情的走向完全不對吧!
她想靜靜了,不要問靜靜是誰,靜靜可以是任何人。
江沅清緩緩睜開眼看他,張了張嘴,似乎很想說些什麼。
她最後還是閉嘴了。
織田作之助本就半跪在她身側,注意到她這欲言又止的動作之後,他彎腰側耳,很認真地聽着。
……這種莊重肅穆,看上去是在聆聽死者最後發言的舉止是想幹什麼啊!
這樣的姿态讓嘴裡本來沒話的江沅清也不得不憋出來點什麼了:“我不困。”
……等下,這是說困不困的時候嗎?
這跟狗血電視劇的男女主在生死決戰關頭抱在一起啃得難舍難分一樣莫名其妙啊!
江沅清艱難找補道“隻是看到你在這裡覺得很意外。”
織田作之助發出了一聲意義不明的遲疑:“啊……”
他又喊了一聲:“江沅清。”
江沅清爬起來打量了一下四周,聽到他的聲音後偏頭看他。
姿勢改為坐在地上的紅發少年頭頂的呆毛晃了一晃。
他說道:“你來找我了。”
一心盯着他頭頂呆毛的江沅清“嗯”了一聲,眼角的餘光将少年倏忽間勾起的唇角裝入了腦子裡。
等漫長的反射弧逛完了一圈超市悠哉悠哉歸位,江沅清才猛地回過神來,将視線下移。
少年早已恢複了漠然的表情。
被她盯着看的織田作之助眨了眨眼:“我的臉上沾到什麼東西了嗎?”
江沅清搖搖頭。
“你剛才是不是笑了?”
織田作之助似乎有些呆滞,他擡手想碰一碰唇角,卻在半路停住了。
“是的,因為我見到你很高興,”他的手半路改道,輕輕搭上了自己的胸膛,細細感受了一番之後誠實道,“它告訴我的。”
……
但凡換成一個叼着玫瑰的油膩花花公子這樣做,江沅清都能笑着給他送上禮貌的中指,表示比起愛心我更想你在這裡套上戒指。
不就是騷/話嗎她怎麼講不出來了。
可眼前這個神色略有茫然的少年隻是在向她講述着一個事實,一個讓他覺得陌生的事實。
就好像“高興”這種正面情緒不該存在于他的世界一般。
資深的挂名心理學大師江沅清歎了口氣。
……看起來這孩子有點缺愛啊。
不過沒關系,她和列車的各位恰好都有很多很多的愛。
“是麼,小織同學,”江沅清輕聲一笑,“那以後還會有更多高興的時候。”
“不過比起未來,我覺得需要好好考慮一下現在,”她指了指邊上另一個木乃伊,感覺自己腦細胞開始沸騰,“你來得應該比我早,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剛才環顧的那一圈讓她看清了這裡的全貌,這是一個類似祭台的地方,除了正中心一盆正在熊熊燃燒的篝火為他們提供足夠的光亮,還有四周的土牆上固定着的諸多蠟燭。
蠟燭的光不是很亮,但過了一個被動偵查的江沅清注意到這些蠟燭的造型十分奇特,并且燃燒的時候沒有冒出一點煙霧。
看着就很詭異啊,擺出來的架勢像是供奉祭品喚醒邪神一樣!
一個毫無價值的星球上竟然有這樣的東西,她真的要開始懷疑博識學會和公司的專業性了!
呈六芒星樣的祭台拐角各自都有一個凹槽,除了她的身下的專屬寶座,另外五個凹槽竟然還有一個是滿的。
不知道哪位倒黴仁兄也被裹成繭子躺在了她的對面。
織田作之助搖頭道:“不知道,我不是在這裡醒來的。”
“嘶,”江沅清活動了一下筋骨,小心翼翼的朝着另一個木乃伊在的地方走了兩步,“讓我看看是誰。”
拆驚喜盲盒的時候到了!買定離手!看看這個倒黴鬼是誰!
在這個冰冷的世界,隻有一同被裹成繭子的倒黴蛋才能給她提供一絲溫暖!
織田作之助阻止了她:“不要去,裡面裝着很危險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