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清覺得自己再不走,兩臂的雞皮疙瘩就要被她抖掉了,于是端走一杯紅酒,告辭道:“我還沒來得及向本次宴會的壽星祝賀,冒昧離開實屬抱歉。”
“江閣下現在走可是太不給我們的伯爵面子了,你說是吧,波爾遜大人,快講一些有意思的事情留下她呀。”
……大小姐你想幹什麼啊!你到底在幹什麼啊!
總不能是好好的千金小姐不想當了轉行當紅娘給她和這位腎虛的伯爵大人牽紅線吧?
那還真是謝謝你啊!
跟狗皮膏藥一樣黏上來的伯爵啜飲了一口紅酒:“江,如果你想,我等會兒可以帶你單獨去見弗力小姐,現在把壽星的時間留給他人不好麼?”
他伸出舌尖舔去嘴角的隐形紅酒,眼神迷離地看着她。
是随手一鏟子就能挖出石油的水平。
……啊啊啊啊啊啊啊麥艾斯!眼睛!寶娟兒!我的眼睛!瞎了!
江沅清的内心在土撥鼠尖叫。
“如果您願意的話,真是再好不過了,”江沅清的臉上焊死了微笑的面具,“能繼續和您這樣風趣的先生聊天真是太好了。”
真是八輩子的血黴。
“妮娜小姐說得對,讓我來為你講一些近期發生的有趣事情吧。”
隻想快點離開這裡的江沅清按下焦躁之情,無奈點了點頭。
她完全沒想到這一聽還真聽出了問題。
波爾遜自以為風趣地講起了前幾天發生的事情。
一個聾啞少年暗戀某位子爵的情婦,于是殺死了一位高貴的子爵,他将面臨的是死亡的審判,但死亡卻遠遠不夠審判他這肮髒的靈魂。
聽到這裡的江沅清恰到好處地發出了一聲驚歎:“天呐!”
這是多狗血的八卦啊!這群閑出屁來的貴族總是搞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真是太有意思辣!
因為這個聾啞少年獻身于魔鬼了,他獻祭了雙眼和自己的聽力。
講到這裡的波爾遜看了江沅清一眼,得到了她适時的訝然之色,這才心滿意足地講了下去。
他那頭棕紅色的頭發就是證明,他那不同尋常的身手亦是如此。
如果不是獻身于魔鬼,不過十四五歲的他怎麼能拿到那樣恐怖的力量?
……啊,等下,好耳熟的描述哦。
江沅清的大腦差點宕機了。
啊啊啊啊啊啊不會是你吧小織同學?
她掃了一眼身邊金發燦燦的各位,偶爾有些棕發混入其中,像她這樣的黑發已經是少見的稀有物種了。
紅發啊……真的很少見哎。
……不會吧不會真的是你吧小織同學?!才八天啊才八天你就給我整這大活兒嗎!
江沅清覺得自己其實是很開明的家長,孩子喜歡誰都會支持,隻要不去拆散别人家庭,其它什麼都好說。
但是你為什麼會喜歡上一位中世紀貴族的情婦啊!
說好的不殺人呢!
她自然知道其中有很多誤會,身為同伴,她隻會相信從織田作之助口中說出來的話。
……但是進局子是實打實的啊!
總之,不管是不是他,好不容易有了點消息,還是去見一下吧。
“那麼您說的這位少年現在在哪?”
“魔鬼的子嗣當然是被關在死牢裡了,”波爾遜子爵發現了江沅清外露的好奇,“江,你想去看看嗎?”
故意讓他看見的江沅清扭捏道:“真的可以嗎?”
手開始不安分的波爾遜眯起眼道:“那當然了,别人是不允許的,但是如果是江的話,我自然樂意效勞。”
江沅清不着痕迹地躲開,順勢将紅酒杯放下,發動了能力。
〈江沅清〉的幸運鑒定結果為:D100=62/80,成功!
端着酒杯興沖沖跑過來的自由少年一杯紅酒潑到了波爾遜的身上,被迫養胃的伯爵閣下放棄和她探讨人是如何誕生的,斂起怒火跟着女仆去了更衣室。
自由的大少爺呲着一口大白牙笑道:“江,好久不見!”
……三天也算久嗎?
話說這種家養哈士奇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貴安,約書亞少爺,”江沅清慢悠悠行了個禮,“找我有什麼事嗎?”
約書亞委屈道:“沒事就不可以找你了嗎?”
江沅清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妮娜小姐便不顧貴族禮儀地插話道:“約書亞,你是沒看見我這個未婚妻在這裡嗎?”
她攥着扇子的手指因為過于用力而泛白。
……這姑娘不會是把她當情敵了吧。
難怪她想當紅娘撮合她和剛剛離開的腎虛伯爵。
“你也在這啊,”約書亞沒精打采道,“别告狀,我跟你走就是了。”
被氣紅臉的妮娜将扇子甩到約書亞身上,轉身離去。
害怕她告狀的約書亞跟江沅清道了聲歉,連忙追了出去。
在原地悠閑喝着紅酒的江沅清輕輕歎了口氣舒爽的氣。
所以說,“幸運”是真的很好用啊!
〈江沅清〉的偵查鑒定結果為:D100=53/80,成功!
就在這時,一個突兀的被動偵查打斷了江沅清短暫的清閑,她下意識轉頭,和拐角一位身着藍色禮服的青年女人對上了視線。
女人的臉上露出了顯而易見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