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同意了?
江沅清覺得哪裡不對,并且再次試探道:“我想出去走一走,可以嗎?”
“這是您的自由,這邊請。”
……
紅發少年遙遙看向告示牌上的尋人啟事,又視若無睹般把視線收了回來。
“找到江沅清了。”
刃微微眯起了眼睛:“小子,你能看懂這裡的文字?”
織田作之助往上拉了拉刃友情贈送的黑色口罩,那雙湛藍色的眼睛随意一瞥四周:“嗯,略會一點。”
“……找。”
“好。”
……
雖說是軟禁,但是莉菈給她開放了很大的權限,她可以在這棟别墅内随意走動,包括外面的花園也是一樣,還包了她的吃喝玩樂一條龍服務。
可以說如果不是時間地點人物哪裡都不對,江沅清直接就考慮在這裡進行一個快樂的養老了。
然而這軟禁來得莫名其妙,莉菈的态度也是微妙得不可琢磨。
她到底是出于一種什麼樣的心理去軟禁的她?
這樣的疑惑在她看見一本厚重的日記時得到了解答。
那本日記被莉菈藏在别墅底下的禱告室裡,在女神慈眉善目地望着世人的那個雕像下。
歲月将它染成斑駁的黃色,但是上面的稚嫩的字迹卻清晰可見。
“……父親認為我是家族之恥,将我送到了這裡,隻有帕森爺爺和我一起,這裡很破、很黑,我很讨厭這裡。”
“女仆偷走了母親留給我的項鍊,但是我沒有辦法斥責她,我需要她的照顧。不過這不妨礙我恨她。”
“我憎恨這個世界,這裡讓人絕望。”
“……遇見了一個奇怪的人,她隻戴了一片眼鏡。”
“她竟然用路邊的小草編出了一隻小兔子,她會魔法嗎?”
“她一定會魔法,她幫我拿回了被偷走的項鍊!”
“她說她是我的仙女教母派來的老師,會教會我愛與希望,她說她不會騙人。”
“我讨厭老師,她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
“我喜歡老師。”
“瑞斯頓,我回來了。”
“老師說我在過去,而她會在未來将至的時候回來,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她為什麼要離開我?”
“……”
“這是真相嗎?如果是,那麼這是否證明我隻是一個不存在的人?”
“我生活的時空原來隻是一片虛妄,是建立在虛假之上的繁榮……我什麼都做不到。”
翻過大段的空白,江沅清的視線直接來到了最後,在那行筆劃有力的字上面凝固住了。
“爆炸發生了,我又一次失去了老師,提前找到她沒有用,我不會再相信她了。”
“這一次,我需要用自己的辦法保護老師。”
這行字的墨水是新鮮的,像是前兩天剛寫下來的。
她的眉頭深深鎖了起來,注意力在那個“又”上面停滞了許久。
這是否代表莉菈至少失去過一次她口中的那位“老師”?
假如,她是想假如莉菈口中的那位“老師”是她,那麼這一切都可以解釋得通了。
江沅清把日記放回了原處,和垂眸的女神雕像對視了一會兒,始終無法舒展開眉頭。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少年聲音:“江沅清。”
她蓦然擡頭,看見一個穿着休閑裝的少年正站在禱告室的門口定定看着她。
……眼花了嗎這是?!
他的聲音很慢很輕,所以聽起來似乎藏滿了溫柔:“要抱一下嗎?”
“好啊。”
江沅清沒問他怎麼找到他的,因為她從少年那雙微微顫抖的眼睛裡讀出了他想要得到一個擁抱的願望。
織田作之助無疑是一個十分内斂的孩子,到底是什麼讓他的心緒有了這樣的波動呢?
雖然不知道這孩子到底經曆了什麼事情,但身為合格的家長,他不說,她便不主動問。
她張開雙臂,迎接了一個久别重逢的懷抱。
織田作之助環住她的腰,輕輕說道:“……我找到你了。”
江沅清笑了一聲,仗着身高優勢将下巴擔在他的頭上:“很了不起呀,小織同學。”
慢慢從邊上走出來的刃環臂靠在牆上,冷哼出聲。
啊,刃也在。
在門外等着她的女仆呢?不會被你倆一個手刀打暈了吧!
松開織田作之助,心情好了不少的江沅清談起了正事:“你們在我的房間裡等我一會兒吧,我需要和這裡的主人聊一些事情。”
一些有關“爆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