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尋人啟事留下來的地址,江沅清在郊外一棟氣派的小别墅前下了馬車,并且支付了一筆數目不菲的費用。
車夫滿面笑容地接過這些閃閃亮亮的小銀币,對她這位很難遇見的冤大頭發表了無數贊美之言。
這倒正常,如果是她遇見一個打商務計程車繞種花家環遊一圈的大寶貝,她也會招着小手帕歡迎下次再來。
但江沅清卻不覺得肉疼,因為守在别墅大門兩側的侍從在見到她的一瞬間當場兩眼一嘴全都圈成驚訝的“O”形。
這說明了什麼!這不是就差把有情況挂在臉上了嘛!
不等她開口,立馬就有一個精明的侍衛轉身從小門往别墅裡面跑去。
“懇請您稍等片刻,”被留下來的那個侍衛向她行了一禮,“主人稍後就到。”
……這态度讓她會産生一些不必要的聯想——比如世界上的另一個她真的在賽馬場救了這位小姐。
不過這猜想在見到那位打扮精緻的貴族小姐和她身後的白發老管家的時候盡數消散了。
“像,”拈起手帕的一角緩緩擦了擦不存在眼淚的老管家感慨道,“實在是太像了。”
……等等,這是不是走錯片場了?
你們這是在玩什麼替身愛嗎?下一秒是不是你是小姐第一個帶回來的女人小姐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笑過了?
她不打擾,她現在就走怎麼樣?
江沅清按捺下想逃跑的兩條腿,不确定地擡頭打量了一下别墅和四周。
身着淺藍色裙子的長發大小姐輕輕咳了一下,小聲提醒道:“咳,帕森爺爺,不是像,就是她。”
……?
敵不動,我不動。
實在不清楚對面在玩什麼很新鮮的play,江沅清微微一笑,看向那位灰眼大小姐,等着她的發言。
“您好,也許您不記得我了,我是瑞斯頓公爵的四女,莉菈.瑞斯頓,”款款向她行了一禮的莉菈小姐看了一眼守在門外的侍衛,又轉回頭彎着一雙像是暈着濃霧的眼睛看着她,“不知可否有這個榮幸與您交談?”
誰?公爵的女兒?
不是,姐們兒,你說你是誰?
……這是我會不記得的人嗎?
緊鎖的大門被兩側的侍衛緩緩推開,發出了沉悶的聲音。
江沅清的目光掃過開着姹紫嫣紅花朵的大花園,她偏頭一笑道:“求之不得。”
不對……好奇怪的既視感,總感覺這樣的場景似乎在哪裡也發生過。
莉菈為她準備了一杯裝在白瓷杯裡的熱牛奶。
兩人在金碧輝煌的大廳裡落座,江沅清用指腹摩挲着白瓷杯的杯壁,感受着滾燙的溫度一路蔓延到虎口。
莉菈小口啜飲着自己手中的濃茶,随後放下茶杯微笑道:“不嘗嘗嗎?是很新鮮的牛奶。”
她看了一眼冒着熱氣的牛奶,禮貌開口道:“莉菈小姐,也許你并不清楚,我其實是一名醫生。”
所以能聞出來好壞。
況且你端過來的這個牛奶它連冒的熱氣都不對吧!
淺吸一口,除了濃郁的奶香,還有那能把人的大腦都麻痹的奇怪味道啊!
這玩意兒真的能喝嗎?
她都能看見殷勤招着小手的潘金蓮了!
“我知道,”她還隻是謹慎地伸出了試探的小腳,莉菈連裝都不裝了,直接攤牌道,“所以我在裡面下的是隻需要聞到就會昏睡的藥。”
一邊說着,莉菈一邊打了個哈欠。
……原來你是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嗎?
在困意将她徹底淹沒之前,江沅清無奈歎了口氣,問道:“我能問一下為什麼嗎?”
昏昏欲睡的莉菈慢慢眨着那雙灰色的眼睛,和她對視着。
“我隻是想讓您不要再離開我了。”
她輕聲說道。
……她絕對是走錯片場了吧!
這是在被病嬌女同強制愛嗎?錯覺吧!
你誰啊,我認識你嗎?
這話槽點太多,驚得江沅清兩眼一黑徹底昏死了過去,等她再次睜眼的時候,身下宛若癱在雲端的柔軟觸感掏空了她的大腦,讓她反應了一會兒才猛然回過神來。
哦,她是被軟禁了來着。
……?
雖然她長得确實不錯,但也隻能用清秀來形容,遠遠沒到女同天菜的水準啊!
這到底是在幹什麼啊?
候在一旁的女仆躬身行禮道:“您醒了,需要用餐嗎?”
她是一位長臉姑娘,披着栗色的卷發,看上去利索能幹。
“不用,”江沅清僵硬扭過頭,“可以麻煩你出去一下麼,我不習慣房間裡有人。”
女仆又是屈身一禮:“抱歉,主人吩咐我不可以離開您,不過您可以去往這裡的任何一個地方,還請您原諒。”
江沅清思索片刻:“唔……我并不想逃走,不過我有兩個同伴和我走散了,最新出現在通緝令上的那兩個,可以幫我找一下嗎?”
她仔細描述了一下織田作之助和刃的相貌。
“請稍等。”
守在她房間裡的女仆喊來另一位眼睛不大的小女仆,兩人耳語了一會兒,小女仆便轉身離去了。
沒過多久,她便得到了肯定的回複:“主人表示會全力幫您尋找同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