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意歡見狀有些詫異,江無肆何時這般決絕了?
這樣想便問出了口。
江無肆沉默片刻,垂着眼睫滿含歉意低聲道:“這不是第一次。”
梅意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幾個侍衛嘲諷他的時候被江無肆聽到了。
他有些欣慰,就是這樣,不要再披上心慈手軟的皮了,會被害死的。
解決這件事後,江無肆提議帶梅意歡上街轉轉。
這幾天都呆在皇宮裡,确實有些悶了。
兩人乘飛行靈器出了宮,剛到集市就遇到了些掃興的人。
“呦,這不是世子殿下嗎?還找了個小跟班?”
“隻知道依靠權勢的草包一個,身邊還随時跟着侍衛,是有多怕死啊。”
“可不得惜命,畢竟下輩子可不一定投這麼好的胎了。”
一群人嬉笑着,梅意歡擡眼便留意到一臉看好戲的孟漾。
“我說今日這街上怎麼這般吵鬧,原來是幾隻猴子亂叫。”梅意歡向來嘴上不留情,心情不好的時候更甚。
“你說什麼!”
孟漾攔住他,“張兄别氣,他到底是楚威王世子呢。”
他還記得前些日子的仇,這會兒可不得見縫紮針。
“我好怕啊,難不成欺負了這個廢物世子,他爹就會以大欺小來找我報仇?子不教父之過,梅意歡這麼廢物,楚威王還有什麼臉面活着?”
他最見不慣梅意歡仗着身份被人忌憚的樣子,他還就不信楚威王會找他算賬,是他的廢物兒子不争氣,怪的了誰?
梅意歡面無表情,神色出奇的冷。
江無肆聽不下去了,他剛才就想出手教訓這些人,卻被梅意歡拉住了衣袖,此刻也不再顧及,聲音沉冷道:“楚威王府是你們這些宵小可以妄議的?”
“你誰啊!敢這麼和我說話,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
這群人中不乏有身份尊貴的,可再尊貴,在梅意歡和江無肆眼裡都沒什麼區别。
“今日便教教你什麼是禍從口出。”江無肆神色冷峻駭人,強大的氣勢猛然迸發,讓人不趕忤逆。
他食指夾住空中的一片落葉,眼神一厲,那落葉便如利箭般射出去,釘在那大放厥詞之人的嘴上。
一聲慘叫,直接見了血。
梅意歡看着這場鬧劇,眸光寒冷到極點,“說夠了?”
所有人一靜,下意識的噤了聲。
“不用我爹出手,我自己來。”
梅意歡身前浮現出無數把冰刃,桃花眼中是不加掩飾的殺意。
“去。”
單單一個字,卻呈碾壓之勢。
所有人心中一震,梅意歡不是廢物嗎?!
漫天冰刃伴随着慘叫,是孟漾先反應過來布下結界,才避免了一場悲劇。
饒是如此,幾人身上都被冰刃捅了不少窟窿。
一時間孟漾不知道該震驚梅意歡的這一手,還是痛斥梅意歡下手過重。
“你!”
“别再招惹我,否則你們的舌頭我親自割下來。”梅意歡平日的散漫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煞氣。
在末世刀劍舔血的梅意歡自然不會被這麼簡單的激怒,他生氣的是這些人觸碰了他的底線。
父王是父王,他是他,如果有人侮辱他的家人,他必然不會放過。
“你怎可下如此重的手!”
除了孟漾,其他人或輕或重的都受了傷,如果他剛才沒有反應過來,那他們現在就是一具屍體了。
“這算輕的,再有下次我會剁了你們。”
梅意歡注意到從他出手開始,江無肆就皺起了眉,一副欲說不說的模樣。
他心中冷笑,是想責怪他出手過重?
要真是這樣,江無肆就别想與他同行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孟漾氣的咬牙切齒,“冤家路窄,今日算我們倒黴。”
“冤家?”梅意歡歪了歪頭,“我隻當你是路邊一條狗罷了。”
孟漾胸膛起伏極大,顯然是被氣狠了,但他旁邊這幾人再不救治的話,就徹底沒救了。
“等等。”梅意歡聲音冷漠,目中不經意的流出嗜血的冷厲:“記住了,雜靈根又如何?今日我便開了這先例,雜靈根照樣能傲世群雄,莅臨頂峰。”
孟漾一頓,等擡頭時梅意歡已經帶着江無肆離開了。
“你......”
梅意歡不耐煩的回頭,“想說什麼?”
“有沒有傷到?”
一句話撫平了梅意歡的躁意,就像平靜的水面落下花瓣,随着水流悠閑慢慢的飄蕩。